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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裴奚貞擺弄著信封笑道:“只是吃個飯而已,不必大費周章。”他從裡邊掏出一張硬紙卡,寫了“吳彤,22歲。”此外沒有別的信息。我和林慕夏各自拆開信封瞧了瞧,分別是“李虎,32歲。”、“王翠花,29歲。”
重新復原了信封,我仨直接來到九樓的門口,金項鍊男人還在墨跡個不停,此外還有兩個女人與女服務員爭執,聲稱自己的信封不小心丟了,可女服務員只認信封不認人,堅決阻攔。我們展示了紅色信封后,女服務員微笑著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我仨便步入大門。
九樓的一層空空如許,這包場的人只用二層,簡直占著茅坑不拉屎,見此情形,我越發的想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啥藥。踏上了樓梯,二層稀稀落落的坐了起碼超過二十個人,邊緣有個眼熟的經理,他瞧見我們,便走過來拿走了信封,並把裡邊的硬紙卡遞迴,揮手指路道:“三位拿好,請去九號桌等候。”
接下來的十分鐘內,陸陸續續的走上來五個人,我掃視了一遍,數了數人頭數,算上我仨共有32人,完全沒有相似點,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各行各業都有,年齡段也不固定,上有頭髮花白的老頭,下有牙牙學語的孩子。
32個人,彼此間沒有交流,頂多互相好奇的問幾句,於是乎,該玩手機的玩手機,該逗鳥的逗鳥,該寫作業的寫作業,先前走入的農民工累了一天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跳完廣場舞的大媽興致猶存,旁若無人的在包里拿出錄音機播放鳳凰傳奇的歌……放在外邊,恐怕這群人難有交集,然而今天他們均手持紅色信封齊聚一堂。
“Sir,我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兒。”林慕夏低語道。
她話音剛落,廚房的方向走出六個送餐的服務員,她們每個人端著一個扣蓋瓷碗,分別放在客人桌前,她們轉過身去取碗,不一會的功夫,在場32個人的眼前放了一個扣蓋瓷碗,服務員們均沿著樓梯退出二層,全場,只剩下趕來赴約的32人。
“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晚上好,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喲~”
突然冒出的一句話,令我們心頭一顫,所有人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大媽急忙關掉了錄音機,有人驚呼了句:“頭頂!”眾人不約而同的仰起頭看去,在天花板上出現了一隻小丑人偶,它的眼睛流淌著血色的淚珠,嘴卻是笑吟吟的,製作的很生動,放佛下一秒,血淚將會滴落。
哭泣的小丑約有哈巴狗般大小,被繩子吊在上邊不停的晃動。
“咦哈~你們終於發現了我,好榮幸。”哭泣的小丑嘴巴一動一動,語氣輕浮的道:“今天呢,請大家來,只為共享晚餐,別客氣哦,味道很香美呢。”
“頭兒,是錄音嗎?”我凝望了一圈,都沒發現誰在說話,心揪得緊緊的,九樓的二層沒有第33個人。
裴奚貞搖了搖頭道:“不清楚,慕夏,你聽力好,覺得怎樣?”
“九樓的二層,八個角度都裝了擴音設備,分辨不出來方位。”林慕夏在哭泣的小丑說話間,她就仔細辨識過,無奈的放棄道:“我猜是有人監視二層的動態,傳輸語音。”
這時,一股誘人的香味鑽入鼻孔,與我們同坐一桌的情侶掀開了扣蓋瓷碗。“好香啊!”眾人嗅了嗅,各自遲疑的揭開蓋子,一碗碗飄香的湯顯露而出,我把蓋子打開後,仔細審視著湯,光是聞味道就忍不住想端起來一飲而盡。
林慕夏拉開便攜包,取出試毒的針和試紙,我和裴奚貞一左一右的遮住視線,她迅速的驗完,道:“湯有沒問題。”
“香不香?大家別忍了,趕快喝吧,麼麼噠。”哭泣的小丑脖子上的彈簧抖動,它腦袋沒個正形的瞎晃,像是挑釁,又像在搞怪。
32個人里,沒有傻子,對方不知根知底的,所以遲遲沒有人喝湯,不過有幾個人已經忍不住滾動喉嚨,饞得不行。第一個端起碗喝湯的是一個小學生,他把作業塞入書包,趁他媽媽失神的功夫,拉過晚“咕咚、咕咚!”幾口便干光了。
31道目光望向男孩,他媽媽抬起手狠狠地拍其後背,“讓你嘴饞,裡邊有老鼠藥不知道啊!看你還敢喝不!趕緊給我吐出來!”
“嗚哇哇,不敢了,媽媽別打我。”男孩哭哭啼啼的做嘔吐狀,卻無法把湯傾吐而出,僅嘔了一小口。
五分鐘很快過去,男孩安然無事,止住了哭泣。見此情形,其餘人心中的防範意識降低了很多,已有幾個早已承受不住誘惑的男女,蠢蠢欲動,猶豫不決的端起碗湊到唇邊,試探性的喝了口,但不敢暢懷大飲,仍然存有顧慮。
“咕、咕,嚕。”
離我們不遠的農民工,肚子餓得總叫喚,他心一橫,端起碗,猛地將湯碗呈45度斜起,只一秒,碗中湯汁喝盡,農民工心滿意足的笑道:“姥姥的,餓死我了,管它有沒有毒,寧可中毒,也不做餓死鬼。丫的,這輩子就沒喝過如此好喝的湯。”緊接著他眼睛一亮,驚喜的道:“喲,還有骨頭!”
農民工隨手拈起一張餐巾紙,墊在指尖捏起白色掛肉的骨頭,張開大口將肉用牙刮乾淨,然後使勁的吸了吸骨髓,這才不舍的仍在桌子上,他轉過頭沖廣場舞大媽,道:“妹子,你不喝給我,餓著呢!夠香,這不是狗肉就是驢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