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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和心晴約好今天陪她玩的,先撤了。”我閃身跑入樓梯,把空間騰開裴奚貞和於小願。我來到上樓尋了一圈,沒發現心晴,突然想起小蘿莉這時應該在幼兒園。閒來無聊,我只好躲在較為隱蔽的角度,好奇的偷窺。
裴奚貞始終低頭不敢看前妻,把手中的紫色風信子遞向她,“小願,我……”
“小西,你躲我幾年了?”於小願沒有接花,她掰著手指問道:“1,2,3?還是4?或許以後還有5、6、7?”
他愧疚的道:“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叱吒警界的天南D.I.E老大,在於小願面前,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我不禁搖了搖頭,這一幕若是給旁人看到,不得驚爆眼球。
“這些年,我一個人撫養晴晴,真的好累好累。”於小願眼睛濕潤了,她泣不成聲的道:“他與我結婚時,告訴我,等我心中放下你時,再當我的男人。我累的時候,有時候會想,要不要打開心門接受他,無助的時候有個肩膀靠一靠,但是我沒有,我堅信有一天,你能重新站在我面前。上次在你們部門,我站在窗邊,遠遠的望著你,多想你能主動找我,多想你可以抱一下,可你依然在躲!直到離開的那一刻,我萬念俱灰,心徹底死了。”她輕柔地撫摸著風信子的花瓶,狠心推回原位,“你是個好警察,但你不是一個好父親,好丈夫。知道嗎,你來的太晚了,我內心掙扎了兩個月,今天凌晨時做好了決定,和他打過電話,傍晚一起陪心晴去看電影,這個意思你懂的。花,你拿走吧!”
寂靜無聲!
隱約之間,我仿佛聽見了老狐狸心碎的聲響,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久久沒有回應。“對不起……離婚時我的心愿是你能過的幸福,他能等你這麼久,至少比我像個男人。小願,打擾你了,我想,今天我不該來的。”裴奚貞忍住淚意,站起身,心不在焉的拿起花瓶,毅然的轉身走向門外,一瘸一拐的踽踽而行。老狐狸精心的準備,算是鎩羽而歸了,他以為她一直會等,卻沒想過心灰意冷的她,以為永遠等不到了。這一場褪色的愛情,沒有誰對誰錯,錯的……是時間。
分飛已久的雙方,沒有任何挽留。
於小願哭成了淚人,望向那道日思夜想又即將遠去的背影,她喃喃的道:“為什麼,為什麼不肯堅持一下。”
裴奚貞失魂落魄的推開了門,他沒注意腳下,鞋尖絆住了門檻,“撲通”他猛地向前栽去,花瓶摔落在地,裂成碎片。我和於小願同時沖向門口,扶他站起身,老狐狸的掌心扎了幾個碎片,殷紅的鮮血透出皮膚,“滴答、滴答!”落向石台。
“頭兒,你沒事吧?”我擔憂的道。
於小願瞳孔驟然縮起,她驚慌失措的碰了碰前夫的斷指處,“小西,你怎麼少了根手指?”裴奚貞怕她擔心,沒有說的打算。於小願心疼的道:“小宇,你先扶他進屋坐好,我去拿藥水和棉簽。”
裴奚貞的淚珠滾滾而落,他傷心的道:“我,無數次想小願忘了我,當她真的決定放下我時,為什麼我感覺好像失去了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當她苦盡甘來,即將迎來幸福的時候,為什麼我的心會那麼疼啊!”
“傻逼,你不當面和她說這些話,和我說有個毛用。”我沒好氣的道。
“他娘的,你小子反天了,敢罵我?”裴奚貞恢復了冷靜,他眼珠子動了動,“意思是說,我還有希望?”
扭過脖子瞧見於小願還沒來,我唏噓不已的道:“她最後那句你沒聽到,問你為什麼不肯堅持一下。於姐畢竟是女人,守了幾年沒動搖。你一句對不起和一瓶花就想平息她的怨念?見你手扎壞了,於姐衝刺的速度,都能摘走奧運會的女子金牌了。頭兒,不是我說你,遇到點挫折便退縮,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得虧你受了傷,換來一次機會,待會看你能不能把握住!”
裴奚貞琢磨了片刻,領悟了“機會”的含義,他壞笑的拿另一隻手用力地擠壓掌心處,血馬上流滿了半隻手,他冷哼道:“難怪你有如此高超的把妹技術。”
“近乎自殘的手段博於姐同情。”我豎起大拇指,悄悄的讚嘆道,“頭兒,論無恥,我不及你半分。”
於小願捧起藥水、紗布、棉簽,來到桌子旁,她看向前夫的手時,急得眼淚簌簌往下流,“小西,血流了好多!你受傷好嚴重,趕緊把手給我。”
“沒事……我沒事。”
裴奚貞縮了縮手,裝作虛弱無力的模樣,他這演技……頂多能騙騙對他上心的前妻。於小願一把將血淋淋的手拽了過來,動作熟練的替他包紮完畢,她吁了口氣道:“我以前沒少給你包紮過傷口,你中彈時也沒見哼過一句,唉!你越老越不頂事了。”
“再不瘋狂就真的老了。”裴奚貞的雙臂猛地抱住於小願的腰,“還行吧,但一個人的日子不好過呀。”將她攬入懷中,沒等對方回過神,他脖子一伸,強吻住於小願的紅唇。
“唔~唔!放開我!再不放我報警了!”於小願奮力的掙扎,動作幅度卻越來越小……
我咳嗽了一下,尷尬的背過身,“咳!繼續,我啥都沒看見。”站在門口望像車水馬龍的街道,心想真不愧是裴頭兒,實在太尿性了!之前僅是想暗示他好好把握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沒料到他一出手,竟用如此簡單粗暴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