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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講你對這樁案件的看法,千萬別是從法醫或者鑑證科那聽來的,只要你自己的見解。”他微微操控著金屬拐杖,在我脖頸輕劃了幾厘米,充滿了威脅的味道:“說與不說,全在於你,如果你不在乎小命……”
冰冷神秘的死亡面前,一切都顯得卑微。我必須得活著,為了讓父親重見天日,我選擇了妥協。
邋遢大叔的要求其實不算過份,我把從到達案發現場到重案組人離去這段時間的心中猜想娓娓道來,“首先我想說,此地不是第一現場。”
“怎麼說?”
“按鑑證員與法醫給的說法,死者分屍的可能性較小,疑似死前被肢解,四肢再被縫合回軀體,他那時是活著的,可也離死不遠了。就算有特殊手段的控制血流光,但由於失血量過多,他被割下頭顱時,血液不可能從脖子噴的滿車都是,應是兇手故意灑的,造成這假像。其次……”
我故意停住,想看看奇怪男人什麼反應。
“說下去。”他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
我拼命的回想著每一個細節,“其次,我只往車裡瞄了兩眼,卻可以肯定車內電源並沒有被改造的痕跡,那台是大功率的榨汁機,殘餘的骨灰、血液、腦漿以及半個頭顱,不可能偽造,十有八九是現榨頭顱……這個,也充分說明了車內不是第一現場。十根蔥粘著泥土,插在死者斷頭處,兇手未必是臨時起意,沒準他有特殊癖好,或有特殊意義。”
邋遢大叔來了興趣,問道:“那你覺得兇手是個怎樣的人?”
我設身處境的思索道:“太細了不敢說,兇手的作案手段上來判斷,有極端的性格,見慣了血腥的場面才能有序不亂,很細膩的布置完第二現場。就目前的情況,大概兩個可能,第一,是與死者熟識的好友;第二,美麗的女性。只有在這兩種情況下,才能和大半夜與死者廝混在一塊。另外說句純粹的個人觀感,死者的車牌號上有BS這兩個字母,或許它對於死者有一定的象徵意義,我有種直覺,這BS與兇手的犯罪動機有莫大的關聯。”
“不能遺漏掉任何一個線索,沒有哪個是和案子不相干的。”邋遢大叔抬起金屬拐杖,重重地敲打我的後腦勺,“該打,該打。”
他娘的真痛!
邋遢大叔站身於我眼前,他俯視的道:“水平馬馬虎虎,挺機靈的,你願意和我共事麼?”
“別以為你身手比我好就為所欲為,你到底是何方妖孽?”我爬起來問,一邊拍打著衣服沾染的灰塵,“身為一名警察,我可不會幹作奸犯科的事兒。”
“呵呵,我和你一樣,不過警種比較特別,是非常規部門,D.I.E的現任負責人,你爹……曾經對我有恩。而我還曉得,你想當的是刑警而並非交警。雖然,我滿足不了你的願望……”邋遢大叔拔了一根鬍子,他意味深長的道:“但我卻可以給你更大的權力。恩,我只能說到這,為你爹翻案是一件極為漫長又很遙遠的征途。我贈你羽翼,是用來燉湯還是飛翔,全憑你自己了。”
D.I.E?
die,在英文裡是死的意思,那什麼鬼部門,我活二十幾年還沒聽過。
他轉身離去,漸漸拐入了街角。
這位消失的神秘警探,真能給我比刑警還大的權力?我愣在原地,耳中迴蕩著金屬拐杖敲打地面的音質……
第三章:D.I.E
隔天,我便接到了警局的調任通知,讓我同意就立即去報導,也可以選擇拒絕。我仔細看了幾遍,的確是“D.I.E”,繼續當交警恐怕將會碌碌無為,不如搏一把,我對這個聞所未聞的部門充滿了期待。
看來,昨天那奇怪男人當真沒騙我,將背景有問題的我給輕易調去D.I.E,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即便有權的也會有所顧忌未必敢做。
按照新的辦公地址,我花費近三個小時的時間才尋了過去。很偏僻,在城西的郊區,周圍除了這一棟二層小洋樓,沒有其它房屋,如此空曠的地帶,卻有十二個荷槍實彈的防暴警察以及四條警犬在四周全方位守護,邊上還停著兩輛裝甲車。
如果不是誇張的防衛和大門上的匾額寫著“D.I.E”三個字母,我絕對會認為找錯了地方。
我剛一靠近D.I.E大門,有條警犬沖我狂吠,幸好不是守衛牽的緊。正門處的其它三名守衛舉起槍對準我,警告道:“別再靠近一步,否則我有擊斃你的權力。”我冷汗唰唰落下,被人用槍指著的滋味真不好受。
D.I.E裡面到底有什麼,一般人連靠近都會被直接擊斃?
“自己人,自己人。”昨日的奇怪男人恰到好處的現身,幾名防暴警衛這才收好槍,他迎出大門,“凌宇,來的挺快,等你半天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裴奚貞,D.I.E負責人。”
“裴頭兒好!”
我沖他敬了個禮,這以後他不就我上司麼?真人不露相,沒想到那個身手高強的瘸子就是D.I.E的老大。
“精神狀態不錯,咱D.I.E不需要客套。”裴奚貞把我引進了D.I.E內部,滿意道:“時隔半年,這回D.I.E迎來了新鮮的血液,嘿嘿。”
半年才有新鮮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