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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兩個小時,刻完了,他為其上色的時候,我觀察著趙無敵的靈牌,“天地相震盪,無敵永無敵。獨步聖明世,深藏功與名。”
這四句中第一句和第三句取自於西晉詩人張華的《壯實篇》,“無敵永無敵”是老狐狸自造的,“深藏功與名”源於李白的《俠客行》。東拼西湊來的詩句用於趙無敵的靈牌竟然毫無違合感!
裴奚貞把靈牌做好,不停地吹動,待顏色晾乾了。我們一塊走入英雄堂,願他那改變了立場仍不背叛正義的英靈能安息。
燒了三支香,我掃了眼林婉婉、林慕夏、寧疏影的靈牌,心中一陣唏噓。
裴奚貞站在趙無敵的靈牌前,哭的像個淚人,他愧疚的道:“我錯了……恨了您這麼久。”
趙無敵選擇“叛”入D組織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背負罵名和誤解的思想準備,我覺得他查了千面的真實身份,是死而無憾的。讓我遺憾的是,沒能和趙無敵前輩共事,反而有點羨慕老狐狸了。
英雄,究竟有怎樣的日常?
……
過了一個小時,我們離開了英雄堂,來到關押姬雨蝶的房門前。推開門,我們注意到狗王滿眼滿臉的鬱悶,他在姬雨蝶的床前上竄下跳,猶如一隻頑性不減的老猴子般,我憋住笑意,咳嗽了一嗓子,示意狗王來到走廊。
狗王如釋重負的跑出來,他反手把門一關,道:“這隻女娃子,操蛋的很,急死寶寶了!她的內心只有一個弱點,就是你之前說的井老頭。無論我如何的迷惑,把天快說破了,她像沒有無感一樣。有一次我差一點就挑開了她的思維,然而恰好是我所扮的井老,讓她情緒波動過大,脫離了這種狀態。不愧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啊。”
“不用急,隨意點來就好……實在不行就等過完千面限定的48小時吧。”裴奚貞沉吟了片刻,他大無畏的道:“事情已經到了如今的地步,姬雨蝶只是一個對全局可有可無的不確定因素。”
狗王若有所的點頭道:“我且再試試。”
他返身入門。
裴奚貞與我走進了院子,他輕描淡寫的問道:“小宇,09年時我把你領入D.I.E,有後悔過嗎?”
“沒有,我們所有人的相識相知,如夢一場,經歷過了便此生無悔。”我扭頭望著D.I.E的建築,傷感的道:“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何來的桃花?”
裴奚貞按住我的腦袋,他樂呵呵的說:“只有滿地的雜草。”
“頭兒,你的毛筆字跟誰學的?”我想到建築頂端的那一幕,忍不住問道,“誅邪之劍”四個字隱約的浮現於眼前,它達到了擁有意境的級別,因為真的像一把無形的利劍,懸於我們腦海上方。
“趙無敵。”
裴奚貞淡笑,他感慨的道:“D.I.E的前輩們魚龍混雜,技能各異,有英雄,有狗熊,但不論是哪一位,均擁有三個特點,正義,使命,情義。該伸的時候,毫無保留的奉獻,該屈的時候,活脫脫的一個慫包。”
我嘀咕了一嘴,“小心前輩們聽了跳出靈牌把你咔嚓了。”
“再講個你不知道的事。”裴奚貞伏在我耳邊,他啞聲道:“其實咱們部門在林婉婉殉職之前,一直都是有七個人吶。”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第一反應是四下觀望,緊接著我震驚的道:“頭兒,大白天的你別嚇唬我啊,第七個,你確定這傢伙是人嗎?”
“嗯……”裴奚貞攤了攤手,他拔下一根鬍子道:“你不僅見過第七人,也和對方接觸過。”
見過?
接觸過?
媽的,這讓我上哪猜!
我下意識的問道:“第七人究竟是誰?男的、女的?能不能給點具象點的提示?”
“猜吧,事實上我覺得你是猜不到的。”裴奚貞抬起雙手枕在後腦勺,悠哉游哉的邁動腳步,朝向院門走動,他頭也不回的道:“48小時過完之前,我想在家陪下小願和晴晴,你也記得喊上老蔣回家和家人聚聚。”
而我卻僵硬的愣在原地,狐疑的心想:“D.I.E的第七人……真的有嗎?”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五千人!
想了老半天,我也沒能把誰跟一直沒有浮現的第七人對上號。我來到休息室,把蔣天賜喊醒,一塊駕車返回了逐鹿小區。我本來是想叫竹葉紅一塊的,她卻不肯,執意鞏固刀術,爭取突破第三重境界。現在蔣家的人已經搬到我家一起住,院子裡我只看見有大壯和浙三狗,別人不知所蹤,藏得極為隱蔽,不愧是摘星手的手筆。
浙三狗名副其實,面貌給人的感官猶如一條惡犬,仿佛隨時能撲上來咬你一口似得,這卻不影響他的殺手水準。
他和大壯滿眼警惕的站在別墅頂端望著四周。
我跟蔣天賜推開門,走入別墅,注意到老媽、若水她們正在做菜,香味撲鼻而入。
家的溫馨暫時的抵消了大戰來臨時的緊張感,我們彼此享受著這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
老媽深知此次行動的性質,因此沒有像以前那樣連囉嗦帶阻撓,她只叮囑了句,“注意、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