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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只要驗了能抓住真兇,一切都是值得。”馮叔顯得極為大度。
倒地是警察系統的人,大局觀終歸要比毫不知情的人好,我心中石頭落了地,道:“馮初蘭,屍體被發現前,她失聯了三天,死亡時間約在接警前60小時至70小時之間,胸口刺劈入的鐮刀,是致命傷,另外,她的血液和脂肪,被抽乾淨了,並未發現有遭到侵犯的痕跡。”
馮叔悲痛欲絕的道:“能不……能把驗屍……報告發……發到我的郵箱?”
“叔,節哀。”我不知該如何安慰,索性順他的意思道:“那個,你稍微等半小時好嗎?我們D.I.E正在進行第二輪驗屍,結束了立即發給你。”
“謝謝……謝謝。”馮叔掛掉了電話。
我心臟咚咚直跳,短短的數分鐘,得知了兩條勁爆的消息,第一,馮初蘭是馮叔的親生女兒,並在八歲的時候,換養於同姓朋友家;第二,斷命老人和燈神這對黃金拍檔,曾經試圖幫助馮叔的女兒逢凶化吉,時隔十五年,眼瞅離本命年還剩一年的時候,卻失敗了。
這件案子絕對不簡單!
我消化完,推開驗屍房的門。
裴奚貞奇怪的道:“小宇,誰來的電話,還聊了飲血鐮刀案?”
“是老爸特別批准說的。”我點開簡訊,攤到他眼前道:“打電話的,是賀壩山監獄的馮叔。”
林慕夏饒有興趣的道:“然後……馮監獄長和馮初蘭有關係?”
“你聽見了?”我鬱悶的道。
林慕夏搖頭笑道:“沒有啊,用腳趾想也能猜到,凌伯伯特批,然後二人均姓馮。不過,馮初蘭是孤兒,沒親戚啊?”
“親身骨肉!”我耐心將馮叔的話複述了一遍,聽得二人目瞪口呆。
裴奚貞驚疑不定的道:“鑑證大廳和咱把馮監獄長女兒的屍體搞成這樣,他……對此,有意見沒?”
“沒有,挺支持的。”我瞅著面目全非的馮妹妹,心道紅顏薄命。
林慕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專心的二次驗屍。
我和裴奚貞也盡了力,遺憾的是,接下來的半小時沒能有新的收穫。老肖、順子那一干法醫鑑證員貌似已將屍體信息提取完畢……
林慕夏貼近牆壁,她輕輕拿腦袋嗑牆:“我總覺得漏掉了哪個地方。Sir,凌宇,你們幫我想一想……”
裴奚貞狂沖回辦公室拔掉了波波的一根羽毛,他慢悠悠的走了回來,一邊掃動鼻孔一邊說:“從頭到尾的梳理下,實在沒有,復原屍體,移送到殯儀館稍微美個容,我估計馮監獄長最遲明天就能來看屍體。”
“頭兒,你講什麼?”我隱約捕捉到了重要的問題。
裴奚貞不耐煩的道:“實在沒有,就復原屍體,送走美容再運回來,別讓馮監獄長來看屍體時太難過啊!”
“不是,再之前的。”我搖了搖頭道。
裴奚貞莫名其妙的道:“我問你馮初蘭的屍體變成這樣,馮監獄長有沒有意見。”
我催促問道:“不是,進門之後的第一句。”
“沒有了啊……”裴奚貞攤了攤手,他走上前摸住我腦門,“小宇,你沒發燒吧?難道你撞邪了?”
我打掉了他的爪子,揉動太陽穴道:“頭兒,沒和你開玩笑,你靜下來,儘可能的復原進門的時候所說的,很重要,真的。”
“得,老子今晚任由你折騰了……”裴奚貞蹲在門口,他捏住藍色羽毛來回掃動,“從頭到尾的梳理下,實在……”
“停!就是這句!”我拍動手掌,打斷了老狐狸。
裴奚貞疑惑的道:“這句……哪個字有問題?”
“尾……馮初蘭的臀間,驗屍報告講有圓滑的物體通入。”我掃向屍床上胸口朝棚的馮初蘭,打了個響指道:“我懷疑是紅死人蠟,因為兇手將馮初蘭的下部毛剃光了,很有可能是由於沾上了某些清理不掉的玩意。況且,腸內排泄物朝外的一頭是平整的,蠟燭符合這點。咱們從孤墳前帶回來的紅死人蠟,直徑約有5cm,差不離能輕度撕裂括約肌。只要我們在其中提取到相關的物質,就可以證明放置於此的是紅死人蠟,這多少能把馮初蘭的遇害情景還原的更豐滿點。”
第六百五十章:裁決使的天命!
“嗯……值得重視。”林慕夏重新戴好手套,她手持剪刀,將馮初蘭的臀間剪開,其實沒多少肉了,皮包著骨頭。我幫她拿著手電筒,忍住散發的臭味,仔細的瞧著她手中的動作。約過了五分鐘,林慕夏拿鑷子夾住了一丁點細小的東西,位於肌肉的褶皺間,粘液所包裹的半透明物質,隱約的泛著紅色,不是血塊的那種紅。
我們相視一眼,她擰緊眉頭道:“通入其中的,的確是紅死人蠟。”
“現在幾乎可以復原案發時的情景了。”裴奚貞說話的時候,嘴裡叼的藍色羽毛上下浮動,“馮初蘭臨死前,看來遭到了兇手的非典型性暴力,雖然沒有走正門,紅死人蠟的進入,將死者的腿用繩子固定的翹起來,點燃,然後蠟質融化成蠟滴,順著燭身流下。因此,才能黏住下部的毛髮。待鐮刀刺砍入其胸腔,馮初蘭斃命時,抽乾了她的血液與脂肪,最後兇手把馮初蘭身上凝固的蠟滴清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