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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充滿了溫柔的愛意。
我意識到不對勁,這口吻怎麼跟說遺言一樣?
只見裴奚貞掛了電話,他把筆記本按在腿間,拿筆唰唰的寫動,眼神是那樣的堅決,就像知道下方是油鍋也在所不辭的跳下般。天吶!這玩意難道是遺書?
我按捺不住悸動,推開門,走到裴奚貞身側,凝視著紙上方的“遺書”二字,頭皮像瞬間炸開,我按住他的手臂,“頭兒,你閒的沒事寫遺書干毛?浪費紙筆。”
“小宇,這次我打算自己前往地北的。”裴奚貞沒有停筆,他繼續寫,並笑說道:“我不該自私的拉你和老蔣下水。”
我咬緊牙關,道:“頭兒,撕一張空白的紙。”
“嗯?”裴奚貞抬起頭,不解的望著我的臉龐。
“我也想寫份遺書。”我眼神凝重,字字如電的道:“沒有千面就沒有裴曉詠的死,也沒有趙無敵的時間膠囊,林婉婉不會死,寧疏影也不可能殺天紋,林慕夏更不可能離開,因此,千面是我們共同的仇人。”
這時,裝備庫的門推開,蔣天賜伸出了粗長的手,指尖捏著一張A4紙,列印了密密麻麻的字樣,他憨乎乎的道:“我的遺書碼好了,有按的手印和簽字,這一次,說什麼也要和你們並肩作戰。”
難怪之前我和裴奚貞在談裴曉詠、千面、趙無敵的事情時,蔣天賜一直在“扒噠”鍵盤呢,敢情在碼遺書……
過了二十分鐘。
我們用磁力塊把三份遺書分別按在小白板上,蔣天賜和我又挑揀了不少趁手的裝備,坐入軍用越野。這一回是裴奚貞開車,因為他需要宣洩心中的憤怒感,否則到了敵人跟前難以冷靜。
為了防止省部之類的干擾因素,我們仨頗有默契的關了手機。
高速公路上,裴奚貞一路狂飆的跑了兩個半小時。
凌晨四點,我們仨抵達了地北市。
地北市D.I.E位於虞港區的邊緣地帶,和天南市的相仿,沒有和常規部門在一塊。不過我們此行絕非為了地北市D.I.E,而是罪魁禍首千面。現在我們不知道對方是在部門還是在住所。
裴奚貞停住車,抬手示意我們噤聲,他撥通了裴曉詠的電話,很快便接通,他佯裝醉醺醺的道:“死鼻涕……泡。”
“死瘸子,丫你又喝多了往我這耍威風。”裴曉詠鄙夷的說道:“咋了,寂寞了?讓嫂子攆出家門了?”
裴奚貞張嘴朝著手機諷刺的道:“滾……現在你在家睡覺嗎?家裡肯定沒紙擦鼻涕了吧?呵呵呵呵……”
“小心你拐杖被偷。”裴曉詠靜了數秒,他這才開口道:“近期手頭有個大案子,我在忙呢,沒空搭理你,先掛了。”
“滾!說話都帶著一股子鼻涕味,咸死老子了。”裴奚貞掛掉手機,我注意他的屏幕顯示有電話打入,是景思沙的,但他沒有接,直接按了關機。
裴奚貞握緊方向盤,踩住油門道:“目標,地北市虞港區!”
我們對於地北市的路並不熟,只知道目的地位於虞港區滄北路的末段,因此啟用了導航系統。過了半小時,我們的軍用越野駛入了滄北路,然而,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前方一片火光,大量的消防官兵正在滅火,還有不少當地警力在旁邊維持秩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推開車門,裴奚貞跟當地警方出示了證件,我們鑽入前方,看見地北市的D.I.E已然被大火吞噬,數道水龍一點點的與之對抗。
地北市D.I.E,建築坍塌,炸的一塌糊塗……
完全複製了天北市D.I.E的毀滅方式!
裴奚貞手指顫抖的開了手機,他回撥了景思沙的號碼,“地北市分部……到底怎麼了?”
“我一直聯繫不上你們……”景思沙微微嘆息,她無奈的道:“我這邊才安排完行動方案,沒等實施抓捕呢,接到消息,地北市的D.I.E發生爆炸,並起了大火……”
掛了手機,我們心臟陷入了死寂,親眼目睹著風光一時的地北市D.I.E淪為廢墟,未免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不僅如此,之前與我們打過交道的地北市D.I.E成員們的臉龐,一張又一張的在我們眼前旋動浮現。
千面……
這是利用完地北D.I.E巧合的在今晚將其毀掉,還是知道身份暴露了,提前毀掉地北市的D.I.E?
裴奚貞再打裴曉詠的號碼,提示對方已經關機,他憤怒的把手機砸碎在地!
第一千零四十章:背後掏心!
地北市D.I.E的火勢已經控制住,漸漸的熄滅了。
我們望著一具具被抬出來的焦黑屍體,心臟猶如注入了水銀一樣沉重。“1、2、3、4……12、13、14”共有十四具,其中包括四個地北市D.I.E成員,剩下的十個,是防爆守衛。另外還有兩具警犬的屍體……
天亮的時候,調查清楚了,地北市D.I.E已被席捲一空。
千面可謂是心狠手辣。
我們仨轉身返回軍用越野,痛心不已。千面究竟是如何提前發現的?難道真的只是場偶然事件?
蔣天賜在開車子趕往天南市,裴奚貞疲憊不堪的入睡,我心如刀絞。
途中,我終於找到了答案,鬱悶的更是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