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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我晚上又沒吃……”我說著說著,喉嚨頓時卡住,喃喃道:“刀疤臉!我知道了!!我靠,真後悔下去那一趟。”
“你知道啥了?”裴奚貞滿臉茫然。
我苦澀的說:“那會你睡著了,我聽見審訊室鬼哭狼嚎的,不放心就想下去看看,哪知道屋子臭氣熏天,還以為刀疤臉拉了呢,結果他當我面又放了個響屁,我當時就差點吐了,幸好跑的快。”
“活的生化武器啊,他倒也算是個人才。”裴奚貞躺回地鋪,手摸了鬍子粘起一根,但是沒拔斷,“出了休息室的門,左側第二個房間,那裡面的架子全是藥,你自己找找看,我先睡了。”數秒後,呼嚕聲響起……頭兒,你這是得有多困啊?
“好吧。”
我扶著牆慢吞吞的摸到他說的那個房間,一進房間,感覺不太對勁,陰嗖嗖的背脊發涼,找燈的開關,不小心撞到了啥東西,等我開了燈,差點驚得魂飛魄散。迷糊中的我誤打誤撞的闖入供奉D.I.E先烈們牌位的英雄堂……
低頭望著剛才被我撞掉的物體,竟然是一塊靈牌,我心道犯了大忌,趕緊給它撿起來,念叨著:“前輩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我重新把靈牌放回去時,它上面篆刻的名字卻引起我的注意,於小麟。
於小麟可不就是裴奚貞前妻聊天時說的弟弟?
在我進D.I.E時,裴奚貞帶我來過英雄堂,那次也僅僅匆匆掃了一遍而已,並沒有太深的印象。記得那晚和於小願聊天時說起她弟弟時,我還很納悶眼熟於小麟這名字。
凝視著於小麟的牌位,我心中猜測他的死亡是裴奚貞和於小願離婚的導火索。
退出了英雄堂,我特意數了數,這才進了旁邊的門,看著架子上琳琅滿目的藥品,嘆道這次沒走錯,很容易就找到了退燒藥,回到休息室灌了兩杯水,昏昏睡去。
……
我醒來時,映入眼帘的是潔白光亮的牆壁。
這是哪兒?
想要坐起身,卻渾身使不出力氣,肌肉酸痛,側頭一看,手背上還插著根針管,老媽單手托著腮,坐在病床邊上淺睡。我腦袋裡閃出大大的問號,到底啥情況?
輕輕挪動下身體,老媽就驚醒了,她滿面的倦容,眼眶湧出兩行清淚:“阿宇,你醒了。我去叫護士!”
“老媽,我怎麼了。”我拉住了她。
“早上接到裴什麼的電話,說你中毒,被送去了醫院。”她撫摸著我的臉頰,“阿宇,你可給媽嚇壞了,醫生說你一天之內醒不來便救不活了,連病危通知書都簽……”
刀疤臉的屁有那麼邪乎?
我讓老媽用我手機撥通了裴奚貞的號碼,半天沒人接,可能他在忙。我看見老媽悄悄抹著眼淚,挺心疼的,就和她聊起了小時候的趣事,哪想這一聊,她淚水更止不住了。在外她是女強人,一個人辛苦的打拼,疏於對我的關照,曾經也恨過她,但我懂事時就沒再怪過老媽。
聊了一會,裴奚貞回了個電話,“小宇,你沒大礙了吧?”
“還成,死不了。”我笑道。
“有兩個消息,一個好的,一個壞的,你想先聽哪個?”
“壞得吧。”
“我讓鑑證科這邊懂的人檢查了下,刀疤臉以前受過刺激,神經時好時壞,瘋瘋癲癲的。”
“那好消息呢?”我鬱悶道,實在高興不起來。
“根據你中毒的情形……”裴奚貞頓了頓說:“這邊已經提取出刀疤臉的血和胃液進行化驗,和常人相比並沒有發現異常。”
“什麼?!”
我手機險些沒拿穩掉在地上,“我中毒和他的屁沒關?”
“但是與他有關。我從刀疤臉衣服的夾層搜出醚化物,鑑證科反覆檢測之後,結果這種醚化物可以破壞體內組織,開始時沒感覺,過上幾個小時中毒症狀才明顯。幸運的是早上我及時發現了你情況不對勁,不然D.I.E又得多一靈牌。”
掛斷電話,老媽削好了蘋果遞給我。
啃完之後恢復了點力氣,這時負責我的醫生進來,先是扒開眼皮瞅瞅,又看看舌苔,告訴我說脫離危險了,以我的體格,靜養一天就能出院。
老媽接到個電話,然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我,幾次張開嘴又合上。
“沒事,媽,你忙你的。”我微笑道。
“分公司的事基本敲定了,那邊等我去簽合同。”她歉疚的說:“晚上七八點時,我就過來陪你。”
……
傍晚時,裴奚貞帶著兩份澆汁豬排飯來到病房,聞著飯的香味,我肚子咕咕直叫。
“先別急。”他走到門口,探出頭左右環顧,這才關好門,“趁護士沒來,趕緊吃,不然待會被發現你就只有喝稀飯的命。”
我狼吞虎咽的消滅掉一份,再多就吃不下了,聽見走廊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裴奚貞臉色一變:“護士來了。”他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把空碗塞進床底,自己打開另一份慢條斯理的享用,做足了樣子。我抬起衣袖擦乾淨嘴唇,護士敲門進來後狐疑的看著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