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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呼道,抓緊時間上樓去休息室換了套衣服,雍大生這老頭呼呼大睡,舒適極了。蜷縮在電視機上睡覺的小舞聽見我的腳步聲,它耳朵一顫,撲跳在我的腳邊,我準備離去時,它的兩條小爪子一個勁兒的扒在我腳腕,水汪汪的藍眼睛凝視著我,低嗚道:“喵~”
瞧它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旋即我想通了問題所在,小舞作為一隻白貓,好久沒被我帶出去溜達了。我轉念一想,這次重返阿貓的拋屍現場沒啥危險,便輕輕抱它在懷裡,下樓與裴奚貞上了寶馬車,奔赴紅旗大街。
一路暢通無阻,僅用了四十分鐘就到了地方,我把車停在路邊。屍體遺留的那點血跡還在,小舞看見它時,顫抖的喵了幾聲,它有些害怕的縮在我懷中,乖張極了。我跟裴奚貞一人一隻手電筒在這附近的範圍尋找了幾十米,且不說能不能找的到,距離事發已過了將近有二十個小時,就算有啥線索,也被來來往往穿行於街道的行人、車輛破壞。
地毯式搜索的尋了半個小時,一無所獲,最終我與裴奚貞在TN4—86的電話亭旁碰頭,我淡笑道:“頭兒,是不是最近事太多,你腦細胞分化過快了?”
“扯個鳥蛋!”
裴奚貞將身子斜靠在電話亭旁,若有所思的拔著鬍子,鬍鬚掛掉的速度並不快,以每分鐘一根的速度脫離老狐狸的腮部……他這副架勢,像極了白天時在此坐地沉思的狀態,我倒是覺得他疑神疑鬼,跟自己過意不去。
此時,一個醉漢從街對面往電話亭跌跌撞撞的走來,他的身子左傾右斜,就是沒倒地,功力可見一斑,目測是個有幾十年上下的資深酒鬼。這貨很霸道,一把推開了電話亭正門的我,他鑽進去之後手在口袋摸了半天,翻出一張IC卡插入卡槽,嘰哩哇啦連哭帶笑說了五分鐘。隔著玻璃,我都聽得出他在向午夜直播間傾訴,老婆給他帶了好幾頂綠帽,發泄完畢,醉漢推開門沖我做了個請的姿勢,他滿身的酒味很嗆鼻子,我習慣性的將頭扭向一邊,接著就沒了動靜。
咦?人呢!難道他會瞬移?
我轉過來,往四周瞅了瞅,醉漢仿佛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消失得無影無蹤。裴奚貞笑著搖了搖頭,他指向地面,我低頭看時,嚇了我一跳,那醉漢把大街當成了床,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電話亭的玻璃門關不掩飾,始終留有一道縫隙。此刻小舞好像看見什麼稀奇的玩具般,撲通從我懷裡跳落在醉漢的腦袋,借之緩了緩力道,它安然的昂首鑽入電話亭,小爪子在角落裡扒了扒,不停的拍打。妹的,該不會有老鼠窩居在這處狹窄的空間吧?要是真的話,做老鼠能到這種地步,實在太沒有追求了。為了弄清楚,我用腳將醉漢的身子往旁邊挪了挪,也鑽入電話亭。
蹲在小舞身旁,我這隻白貓饒有興趣的在撥弄一個小物件。光線太暗看不清,我掏出手機屏幕對了過去,竟然是個很眼熟的飾品。
星星發卡。
我想了半天,之所以覺得眼熟,最先憶起曾經送過心晴一枚同樣款式的發卡,但顏色卻不相同。心晴的那枚是白色無暇的,這枚猶如海水般深藍,平添了幾分靜幽,一打眼就能知道佩戴它的女人年齡在20到25之間。僅管顏色和心晴的有很大區別,不過我仍然感覺像是在哪見過,還不止一次。絞盡腦汁的在回憶中搜索好大一會,還是徒勞,索性把藍色星星發卡在小舞的爪下奪過,握在手中。小傢伙好像沒玩夠,一個勁兒的跟我抗議,我輕輕撫摸幾下它的貓頭,小舞這才消了氣。
總算有了點收穫,我電話亭內發現的發卡展示給裴奚貞看,老狐狸眼睛尖,他手指在發卡的夾子底端扯出一條長度約有三十公分的頭髮。阿虎說過,他接到電話時就是女人所打來的,或許這枚發卡是女人遺留,當然,此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頭兒,這枚藍色發卡我敢確定我在哪兒見過。”我語氣肯定的道。
他眉頭抖了抖,“在哪?”
“忘了……暫時想不起來。”我抓耳撓腮,越是著急越想不起來,“真的有點印象,好像看誰戴過。”
返回D.I.E的路上,我在玩具店買了只電老鼠,做為獎勵給了小舞,它快成了D.I.E的吉祥物。
辦公室,裴奚貞將那根的長頭髮放上了白紙,在燈光的照射下進行比對,發現它的顏色為酒紅,他把目光移向桌子對面的我,“小宇,你認識的人中,有酒紅色頭髮的女性嗎?趕緊想!”
“有!”
我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林憶、於……”我趕緊堵住嘴巴,險些把於小願的名字說出,在老狐狸面前提他前期,豈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嫌活得太長了?
“於?”裴奚貞狐疑的道:“於啥?”
“非也!”
大腦中樞以每秒一千轉的極速運轉,我終於想到了,這枚發卡究竟在誰那出現過!一對情侶……滿身J8味的閒哥虐她千百遍,依然視閒哥為初戀的女人——小小星!她的發色不僅為酒紅,最為重要的是,藍色的星星發卡,我只見她佩戴過。念已至此,我急忙改口道:“林憶和小小星。頭兒,我想起了,與後者遇見過兩次,她戴的就這款式。”
裴奚貞邊拔著鬍子邊道:“小小星,她是誰?你又哪個想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