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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避免的,卻耽誤了女兒的前途,不覺得慚愧嗎?”我心頭矛盾的道。
“確實自私了,一直充滿了愧疚。”吳真真自責的埋低腦袋,他攥緊拳頭說:“所以,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欺負我女兒,默默地做她的守護神。馨兒知道我的病症是心裡頭跟明鏡般只是無法表達而已,她擔心我孤獨抑鬱,閒下來就抱著我胳膊說話,講她學校的事,講她工作的事,唯獨沒有講喜歡哪個男孩子,她說一輩子不打算嫁人了,想一心一意的照顧我,這或許是妻子離開之後我最大的收穫了。”
林慕夏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等下先,你的妻子,蘇菲怎麼樣了?千萬別說你把她綁在那沒再去過。”
“天黑必到祖屋,天亮歸來。”吳真真臉上布滿了笑意,他慈祥的道:“馨兒為了醫藥費,天天累得不輕,基本上一覺睡到天亮,因此我不擔心她夜裡醒來發現我不在的情況。一日復一日的鞭撻蘇菲,她的身體滿是鞭痕,舊傷未愈,再添新傷。她精神瀕臨崩潰,問我什麼時候是個頭,才能放她離開。我只說了五個字,心中不痛時。一鞭,一鞭,我越是打,心越痛。有次天亮前回到家,看見馨兒睡得極香,她喃喃的說著夢話,‘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回來,我好累啊。’那一刻,我淚流滿面,馨兒從未對我抱怨累過……有女如此,一切傷痛不再是傷。”
我不明所以的道:“咦,你頓悟了?那又何必殺了蘇菲?”
“第二天夜裡,我便放了蘇菲,表示生死兩不相見,她答應的特別痛快。我納悶打了她那麼久,不恨我?故而不放心的暗中跟蹤蘇菲,發現她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向三浦鎮的派出所!衝刺飛身上前,一腿橫掃其脖頸,踢翻她於派出所門前。我拖著昏迷的蘇菲回了祖屋,沒有水,就用尿液澆醒了她,認真的和她說了一句話,然後她罵我和馨兒背著世人亂倫!我腦袋氣炸了,爬到房梁,重重的跳落的同時,一膝蓋頂碎了蘇菲的頭顱!”
寧疏影聽的入神,對方停了,他急忙問道:“蘇菲的屍體呢?你跟她臨死前說的啥啊?”
“我跟她說,馨兒挺不容易的,小丫頭該有屬於自己的未來。我跪下來請求蘇菲與我破鏡重圓,做一對形式夫妻,只求馨兒能放心的離開家翱翔。”吳真真深深的嘆息,他又哭又笑的道:“沒想到啊,身為孩子的生母,竟然能說出那種大逆不道的……她的屍體,我剁碎餵野狗了。”
林慕夏惋惜的道:“其實……蘇菲的精神不是近乎崩潰了嘛?蘇菲絕非有心說的。也許你當時說幾句軟話,她很可能回頭……”
“冷靜下來了,我是像你這樣想的。”吳真真嘴唇又乾裂了,補了三杯水,“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蘇菲不可能再復活,事已至此,只能往前看。那天起,我一如既往的深夜出行,是想保護好馨兒。她夜班回家的路上有不少燒烤攤子,總有小黃毛痞子之類的,萬一受了欺負,我將終生難安,所以得保護好女兒。平均料理的近五十個混混,我沒下殺手,馨兒也知道有人默默的保護她,她還經常對我說真的有守護神存在呢。值得一提的是,成就了混混們的宵禁,算了做了件好事。”
他臉色一黯,接著道:“有一天,馨兒哭著跑回家,她的模樣傷心極了,抱住我胳膊哭訴說被老闆弟弟罵了一頓。我暗暗記住了阿森這名字,第二天是陰雨天,我想了很多方法,擔心混入超市被馨兒識破,所以只能潛伏在超市外守株待兔。阿森和一對母女出來了,我跟蹤仨人去了公園,現身把阿森拉入草叢,先是捂著他的嘴狠狠地修理了一頓,然後問事發時的情況。阿森娓娓道來,我的腦袋像是被晴天霹靂轟中似得,因為他提到了兩個很久沒有出現並且我自以為遺忘的字,蘇菲……”
第六百二十七章:宿命的對決!
“幻想、聯想而滋生的作案動機?”林慕夏連忙拿筆記錄,她不可思議的道:“抓你前我想過無數次衛生巾殺手的殺人動機究竟是什麼,然而你死掉的妻子卻是罪源。”
“是的,我忘不了蘇菲。”吳真真沒有否認,他解釋的道:“潛意識中,我將此蘇菲與彼蘇菲重疊一塊,聊以寄託對逝者的思念。有人偷用,仿佛是偷走了我的妻子,吾必殺之!馨兒的工作是守護她,所以我聽見有人偷用了蘇菲並惹我女兒傷心難過時,心中勃然大怒……我叮囑阿森,不管他用何手段,今後再發生這種情況,就第一時間跟我報告。阿森講可以是可以,但前提必須是我加入他們組織。我習慣了無拘無束,不願意受管制。我看向草叢外的母女,問那是他嫂子吧?二人卿卿我我的我早看見了,我威脅他,如果不照做,必將其叔嫂亂倫的事捅出去,讓他身敗名裂,被人唾棄。阿森無奈,只好妥協,接下來,他做的很好,一旦有女性偷用蘇菲時,他派一架像黃蜂的小飛機傳來紙條,天色一暗,我恢復了體力,就前往紙條地址,捍衛蘇菲。”
林慕夏逐一的記好,她眸子閃動迷惑之色,“關於你作案的手段,想必有特殊的意義吧?”
“你指的哪點?”吳真真反問道。
“筆記本電腦的音頻。”林慕夏凝視著案犯的眼睛,她一字一頓的道:“長達數小時的女人悽厲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