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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墓碑都是由整塊的石頭修建的,有大的,也有小的,有簡陋的,也有壯麗的。這片墳地都有點讓兩人有“嘆為觀止”感受。
可老三現在卻沒有那份閒心情,剛才的那幾個字一直纏繞在他的心裡,“違者死“。老三的精神現在是高度集中,隨時應對可能發生的情況。老二雖然警惕但還是改不了粗心的毛病。這片墳地仿佛很大,按兩人的腳程來算現在大概走了將近一里路了,可是火光的可見範圍還沒有看見墓碑以外的東西,而且有意無意地越來越弱了。
直到現在一切還算安穩,老三緊張的心剛要放鬆一點,老二就喊道:“有動靜,”老三立刻反應過來追了上去,老二慢了一拍跟在老三的後面跑起來。
追了大概幾米,老三看見了作祟者了,是一隻老鼠,虛驚一場罷了,二人微微地踹了口氣,體力流失的速度好像越來越快了。得搞點東西來吃,老二說道。老三認可的點了點頭,可是現在的環境不允許。
兩人繼續往前走,墓碑林立更加緊密,二人的呼吸開始加重,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說話了,缺氧兩個字浮上了老三的心頭,老三很快的說:“二哥,減少換氣的次數,這個地方有問題,缺氧”老二要去接話。
老三繼續說道:“說話的次數也儘量減少。”儘量用手勢解決。老二反身做了一個明白的手勢。火光這次也明顯減弱了很多。
兩人在這片空間裡繼續移動著,身體的負荷不斷在增加著,可是前路還是沒有給兩人盡頭的提示,現在這種情況是最慘的。現在唯一能支撐兩人的信念,那就是要活著。活著什麼都有可能,但死了就什麼都不可能了。走了許久,老三艱難開口道:二哥,壓低身子走,老二點了點頭,二人佝僂著身子繼續前進,盡一切可能減少體力的流失,和氧氣的消耗量。又走了一段,兩人面色被憋的紅通通的,缺氧的症狀已經很明顯了,在這樣子下去兩人都要交代在這裡,恐怕想要活著走出這裡,有點懸了。
二人現在又重新找到了當初在戰場上那種死里想要逃生的感覺了。
老二喘著粗氣說道:“這條老命就要擱這裡了,”一雙腳現在就像被灌了鉛一樣,步步維艱,余老三比老二的情況更差,只不過還在強撐著。現在的狀態真的不妙,用不了多久,必死無疑。
老三看著隨時都要搖搖欲墜的老二說道:“二哥,精神不要放鬆,我們說好要一起活著出去的。”老二回答道:“老子曹石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掉。”聲音已經有點含糊不清了。
老二繼續說道:“我一定會活著出去的”到出去兩字的時候已經弱的沒聲音了,老三叫聲二哥,老二沒有動彈也沒有出聲就呆呆地立在那裡。
老三速度的趕了過去,捉住老二的手腕,把了脈搏,感受到他的脈搏跳動地很微弱,又把手放在老二的鼻翼下,呼吸也很微弱,握著在手裡的火把也是要奄奄一息的樣子。
不能再拖了,再拖老二就真的是必死無疑了,余老三這樣想著。老三把老二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拖著他一步一步的前進著,老三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帶著自己的兄弟活著離開這裡,無論付出什麼代價。老三拖著老二,呼吸也加重了許多,現在更像是在哈氣了,現在的每一步都是在與死神作鬥爭了,走了大概有那麼幾米,老三也快撐不住了。
難道真的是“違者死”嗎。老三忍不住念叨著。
又走了一段路程,老三的臉色由紅呈現蒼白色,老三把火把給滅了,增加一切可以活下的機會。
黑暗瞬間襲來,整個墳場散發著濃濃地死亡氣息,老三現在的狀態也是強弩之末了,這樣子下去撐不了多久了,心裡提醒自己道。
很快就會死在這裡。我得想想辦法,現在我還不能死去,家族的使命還沒有完成,這件事他從未對別人說過,每當自己放鬆活著面臨絕境的時候他總是這樣提醒自己。我不能死,絕對不能,老三反覆在心裡念叨著。
現在的每一秒都像是被延長了十倍百倍不止。老三的腳步開始虛浮,已經要站不穩了,只靠那股意志力在苦苦支撐了。
生死有時候根本不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但有時候我們必須去拼搏一把。老三強吸了口氣,眼睛澄澈了不少,接著趕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片蔥蔥鬱郁地顏色浮現在老三的眼前,是幻境,老三迷迷糊糊地在心裡做了一個判斷。
正在這時從那片蔥蔥鬱郁的顏色里走過來一個人,他著急地說:“快點過來啊,”迷濛中還可以看出那個人因為著急發生扭曲的臉。老三還在猶豫著,那人加快速度朝他們走來,老三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那個人一個跨步,將老二扶在在自己身上,又一隻手拉住老三,就速度的跑起來了,可見這個人的力氣之大。
他們移走的前一秒,就有一條巨大的蜈蚣襲來,粘液從嘴裡垂涎到了觸角上,一百多對足在地上迅速的掃動著,眼看就要追上前面的三人,那人又變幻了腳法,甩開了巨大蜈蚣一段。
就這樣一追一趕,距離拉開的並不大,直到墓地被甩遠了,那條蜈蚣才恨恨地止住了腳步。
像是墓地是蜈蚣的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蜈蚣低鳴了一聲。又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