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頁
</strong>
<strong>密室內有一張方桌,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一支毛筆擱在硯台上,聶小虎輕輕地捏了捏筆頭,已經乾涸發硬了,桌上還放著一盞油燈,燈里已經沒有燈油了,桌旁是一把方凳,凳面上鋪著薄薄的一層灰塵,屍體就躺在方凳的旁邊。</strong>
<strong>室內地面上布滿了灰塵,地面上到處都是凌亂的足跡,但看上去像是一個人的,木架上的書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桌子上也是絲毫不亂,桌面上附著淺淺的一層灰塵,看不出有打鬥過的痕跡。</strong>
<strong>“比對一下地上的腳印,看看除了死者留下的,可還有別人的”,聶小虎吩咐到。</strong>
<strong>立刻有兩名捕快開始了細緻的比對工作,仵作也開始檢驗起屍體來。</strong>
<strong>聶小虎圍著密室走了一圈,沒有落下任何一個角落,書架上的書整整齊齊,大約有千餘本,除了書沒有任何別的東西,方凳上也有腳印,顯然曾被人踩過。</strong>
<strong>聶小虎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桌上的那盞油燈上,像是看著一件稀世珍寶一般,沒有落下油燈的任何一個部位,燈身是銅製的,在火光的映射下泛出綠幽幽的光澤,聶小虎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這才點點頭,將油燈輕輕地放了回去。</strong>
<strong>第三百五十八章 敲門磚(4)</strong>
<strong>緊靠著台階的那面牆上掛著一幅字畫,畫的是歲寒三友松竹梅,畫上原有幾行小字題詩,現在卻被幾行大一點的字跡給蓋住了,只見畫上寫著“一無是處,生有何用?出人頭地,死亦何妨?”</strong>
<strong>聶小虎站在畫的前面,凝視了起來,雖然剛進十月,但密室內的陰冷仍使得他禁不住打了幾個寒噤。</strong>
<strong>良久,聶小虎這才轉回身,不再看那幅畫,伸手在架子上隨便抽出了幾本書,大體上翻了翻,又將書小心地放回了原處。</strong>
<strong>勘察完現場後,聶小虎回到了院子裡,看著盧氏說到:“你將事情的經過說一說吧!”</strong>
<strong>“是,大人!”,盧氏哽咽著點點頭。</strong>
<strong>“老爺是個讀書人,酷愛讀書,他滿腹經綸卻又不喜功名,隱居在這小山村里,那間密室就是他用來藏書的地方,老爺幾乎每隔幾天就要去一趟的。</strong>
<strong>前天我回汝陽縣娘家省親,就只有老爺一人獨自在家,原本打算在娘家多住幾日的,但想到老爺年事已高,留他一人在家我著實放心不下,所以我就提前回來了。</strong>
<strong>就在今天早上,我回到了家中,卻是見不到老爺的身影,我想他可能是去了密室,於是便下去尋找,沒想到……”,說著話盧氏又掩面小聲哭泣了起來。</strong>
<strong>“你去密室的時候,那道鐵門是開著的還是鎖著的?”</strong>
<strong>“自然是開著的,大人為何這麼問?”,盧氏疑惑地問到。</strong>
<strong>聶小虎沒有回答她的話,接著問到:“那你可曾動過門鎖?”</strong>
<strong>“沒有”,盧氏搖了搖頭,“我下到密室,剛過鐵門就發現老爺躺在地上,我嚇壞了,趕緊跑過去看了看,結果發現老爺已經去了,身體都是冷冰冰的!”,盧氏放聲哭了出來。</strong>
<strong>“家中可還有其他什麼人嗎?”,聶小虎面無表情地看著盧氏。</strong>
<strong>“老爺還有一個侄子,名叫邵樹森,他住在城裡,一年回不來幾次,也不知他在城裡做些什麼”,盧氏止住了悲聲,哽咽著說到。</strong>
<strong>“總捕頭!”,此時比對足跡的捕快從屋內出來了。</strong>
<strong>“密室中的足跡全都比對過了,除了有少量女子的腳印外,其餘腳印全都是死者留下的!”</strong>
<strong>“那是我踩的腳印”,盧氏趕忙說到,“這不會…不會影響到大人吧?”</strong>
<strong>聶小虎微笑著搖了搖頭。</strong>
<strong>此時仵作也從屋內走了出來,將屍格遞到了聶小虎的手中,聶小虎接過屍格看了看,隨即抬頭看向了盧氏。</strong>
<strong>“你家老爺可有宿疾在身?”</strong>
<strong>“有的”,盧氏點點頭說到,“老爺有心絞痛的毛病,已經有很多年了,雖然常年吃藥調養,卻也始終不見有所好轉,時常會犯病,一旦發作起來,老爺都是痛得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面如紅棗,喘不上氣來。”</strong>
<strong>“嗯”,聶小虎點點頭。</strong>
<strong>“驗屍結果說你家老爺是死於心跳驟停,應該是心病發作引起的,死亡時間是在一天半之前,至於引發病情的誘因嘛,應該是密室中的溫度過低所導致的。”</strong>
<strong>“什麼?”,盧氏睜大了驚奇的眼睛,“原來老爺他是在密室中心絞痛發作而亡的!這都怨我啊!我不該把他一個人留在家中的!”,說罷又放聲大哭起來。</strong>
<strong>此時圍在院門口處看熱鬧的人群也開始騷動起來,嘰嘰喳喳說什麼的都有。</strong>
<strong>“原來邵學究是發病死的啊!”</strong>
<strong>“家裡沒人,邵學究年紀又那麼大,發起病來自然是只有等死嘍!”</strong>
<strong>“這盧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人家都說她與邵學究的那個侄子有一腿,我看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