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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聶小虎的眉頭一皺,扭頭看向了胡守敬。
“不錯”,胡守敬點了點頭,臉上悲傷的情緒似乎猶過於崔員外。
“胡員外,當時你不在客廳內喝茶聊天,深更半夜地跑到崔小姐的閨房外面去做什麼?”
“這個…”
胡守敬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輕地說到,“老夫早就聽聞崔小姐的繪畫技藝非同一般,只是一直無緣得見,昨夜我出去如廁,如廁後剛要回客廳,忽看到了崔小姐的閨房,於是我心想著趁崔小姐不在房內,偷偷溜進去看上兩眼。”
“那你進去了嗎?”
“沒有”,胡守敬搖了搖頭,“我在樓下徘徊了一會兒,剛下定決心想要進去,此時卻從樓內走出了一人,與我撞了個正著。”
“是小雅?”,聶小虎接口說到。
“是的,小雅的出現嚇了我一跳,於是我便打消了最初的念頭,轉回了客廳。”
“小雅,當時的情形是怎樣的?”,聶小虎看著小雅問到。
“大人,是這樣的”,小雅輕聲說到,“當時我在小姐的‘床’頭放下蓮子粥後便下了樓,我一出房‘門’便看到有個人正站在‘門’前,嚇了我一跳,當我看清那人是胡員外後,這才定住了神。
我問胡員外有什麼事麼,他說沒什麼事,便轉身走開了,我也沒在意,恰好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便去了茅廁。”
“胡員外,你可是在遇見小雅後便直接返回了客廳?”
“是的”,胡守敬點了點頭。
“誰能證明?”
“這個?”,胡守敬的臉上泛起了難‘色’。
“馬夫人,你可是看到了?”,聶小虎轉而看向了馬氏。
“沒有呢”,馬氏‘陰’陽怪氣地笑著說到,“我只是看到胡員外在崔小姐的樓‘門’前有些鬼鬼祟祟的,我怕他看到我,便趕忙回了客廳,就連他與小雅遇上的事我也不知道呢!”
“嗯”,聶小虎點點頭,轉而看向了胡守敬。
“也就是說,從小雅去茅廁到胡員外你回到客廳之間的這段時間裡,無人知道你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對嗎?”
“哈哈哈哈!”,胡守敬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悲涼和痛苦,笑得在場的眾人都有些發‘毛’。
聶小虎剛要發問,坐在一旁的崔員外輕嘆了一聲,搖著頭說到:“大人,你誤會胡員外了,任誰都有可能是謀害小‘女’的兇手,但他卻絕不可能!”
“崔員外此話怎講?”,聶小虎不禁有些納悶了。
“大人,其實守敬兄才是明珠真正的生身父親!兇手怎麼可能是他?”
崔元成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均是大吃了一驚。
“隔壁老王!”,聶小虎的腦海中立刻冒出了這四個字。
“不對啊!這胡守敬若是隔壁老王,那崔元成怎麼會替他開脫?”,聶小虎不免有些糊塗了。
就在此時,胡守敬的夫人周氏就像是大壩突然打開了閘口一般,憋了許久的情緒終於找到了突破口,“哇!”的一聲痛哭了起來,眼淚如同絕了堤的洪水一般瞬間布滿了臉頰。
“周夫人就是明珠的生身母親!”,崔員外聲音哽咽著說到。
“哦”,聶小虎點點頭,似乎有些明白了。
“老夫與夫人一直未有子嗣,幸得胡兄憐憫,將其最小的‘女’兒過繼給了我,當時明珠才三個月大,這才使得我們老兩口享受到了天倫之樂。”
說完崔員外站起身來,顫巍巍地走到了胡守敬的身前,幾乎是哭著說到:“老夫未能保護好明珠,我向你賠罪了!”,說完便要屈膝下跪。
“崔兄莫要如此!”,胡守敬趕忙站了起來,雙手將崔元成扶住,兩人互望了一眼,登時抱在了一起,沒有哭聲,但眼淚卻浸濕了雙方的後背。
看著眼前的場景,聶小虎也被感染了,鼻子莫名地有些發酸,再看曹曉卉,也是眼圈通紅,一直用手指擋在鼻孔處,若不是顧及到捕快的身份,怕是早已哭得梨‘花’帶雨了。
“所有人的嫌疑都洗去了,這下還真是有點棘手了”,聶小虎皺著眉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大人”,此時崔員外的夫人盧氏哽咽著說到,“小‘女’的遺物我都已整理好了,所有的東西都在,唯獨遺失了一隻耳環。”
說完盧氏來到了聶小虎的身邊,自懷中的首飾盒內拿出了一隻耳環遞給了聶小虎。
“讓她去看看有無物品丟失不過是將她支開,我好將崔小姐懷孕的事告訴崔員外而已,她若不提我都忘記了”,聶小虎愣了一下,趕緊將耳環接了過來。
黃金打制的掛鉤下,綴著的是一朵潔白的蓮‘花’,蓮‘花’似乎是用水晶雕刻而成的,顯得晶瑩剔透,蓮‘花’的底座下刻著一個‘明’字,當真是鬼斧神工、‘精’致無比。
“這對耳環是老爺在小‘女’十五歲生辰的時候買給她的禮物,兩隻耳環上分別刻著‘明珠’二字,如今卻是丟失了一隻,老身我在房中遍尋不著那隻刻著‘珠’字的,想必是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