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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告訴接待人員他白天不在。現在要把古萊爾找來向他通報一下夜間冒險的結果。接著,他又改變了主意。任何人都不應該知道他的失敗,尤其是勇敢的古萊爾,因為他把自己的首長視為不會犯錯誤和不可戰勝的崇拜對象。

    亞森·羅平以勒諾曼先生的相貌,居住在聖日耳曼大道的一幢豪華住宅的最高層的一套三居室的舒適公寓裡。他禮貌地同女看門人打過招呼後就上樓去了。他脫掉禮服、摘下圍巾和眼鏡,走到窗前,在開始工作前看一看他十分熟悉的風景。他俯視大道上的細樹枝條,看到聖日耳曼一德一普萊教堂和朝向塞納河的連綿起伏的屋頂。天空湛藍。白天天氣應該是很好的。他用手指有節奏地在玻璃上敲打著。

    “在獲得重大發現之前,我是不會出去的。這就是我羅平的決心!”

    他點燃一支雪茄菸後,坐進了一張扶手椅里。很顯然,他應該從科薩德那裡被盜走的資料中重新進行搜尋。這些資料,他真不該這麼不重視,而只顧奧貝爾特這個案子。現在應該放棄沃塞爾這條線索,一切從零開始。於是他在想:為什麼會有雙重犯罪呢?這未曾謀面的殺人犯可以有干百條理由反對奧貝爾特,有千百條理由要殺害他。科薩德也會有死敵。可是要把他們一個接一個地殺死的必要性何在呢?尤其是:為什麼兇犯必須在殺死奧貝爾特之後馬上要殺掉科薩德呢?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用奧利維埃·沃塞爾做這兩次罪行的連接線是很顯然的。但是為什麼先是奧貝爾特,後是科薩德,這就值得研究了。前者的死自然要引出後者的死。這很簡單,也很明了。這太簡單明了了。

    那麼把此事倒過來看,會怎麼樣呢?如果科薩德是在奧貝爾特之前被殺的呢?這一新的假設並沒有什麼站不住腳的地方。其實屍體的解剖指出這兩個人的死差不多是在同一時刻。同一時刻,也就是說是在同一時問。

    “設想一下!科薩德的死在前,而奧貝爾特的死在後。那會有什麼變化呢?……表面看來,沒有什麼不同。在這種情況下,剩下的東西與另一種情況沒有什麼太大的差異。”

    他在想到這句話時,並沒有發現它所包含的意思,但是他的思路卻漸漸地清楚了。科薩德是在對某人進行調查,而他又對這個人沒給予足夠的重視。然而,此人知道由科薩德獲取的有關他的所有資料只能是讓他難以忍受的。於是他決定讓這位私人偵探安靜下來,他便來到了他的辦公室。在那兒,先是激烈的爭論,然後就大吵起來。正直的科薩德肯定是拒絕了這個人為了讓他閉嘴而給他的錢,而對方終於開槍了。

    “所有這些完全可以成立。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殺人犯幹了些什麼呢?為了避免引起人們對他的懷疑,他取走了所有的資料。他幹了所有我對奧利維埃乾的一切。他也是完全遵循著這同樣的目的和動機。對一個人適用的同樣對另一個人也適用。兇手可能有一個文件包,或者在現場找到了一個文件包。他把資料放到裡面,走了出去。哈!事情只能是這樣進行的……可是奧貝爾特呢?在這個故事裡,要把他擺在什麼位置呢?”

    為了活動一下雙腿,羅平站起身來。突然,他停了下來,因為一線光明剛剛在他眼前閃現出來。奧貝爾特?真是的,這可是連小孩子都能回答出的問題呀。奧貝爾特去了科薩德那裡,因為他急於要知道這“重要結果”到底是些什麼,就是由私人偵探搜集到的,並在他的信中影射到的那些東西。而奧貝爾特到雷努阿爾街時,正趕上兇犯仔細地關上科薩德辦公室的門,而且是用的死者的鑰匙,準備趕緊逃離。

    “那麼兩個人相互認出來了。”羅平自言自語道,“這就是聯繫。一位議員認識大批的人。這是他的職業!他們相互打了招呼。也許還彼此交談了幾句……然後我們的罪犯就在倉惶恐懼中走遠了。這有什麼呢!只要這次兇殺一暴光,奧貝爾特就會將這次相遇公布於眾的。那麼嫌疑犯的名字就會出現在新聞媒體之中,而科薩德的顧客,就是要了解犯罪的行為的那個人,不可能不有所表現。兩個證據匯集到一起,那就是災難了。嘿嘿,這並不是那麼不合道理。為什麼,真是的,我沒有在一開始就想到同一個事情可能會有兩種解釋呢,即一個正面的和一個反面的呢?如果沒有奧利維埃這小傻瓜,我不就要像愚笨的古萊爾一樣地行事了嘛。

    羅平走到隔壁房間,倒了杯波爾多紅葡萄酒,然後慢慢地啜了起來。在思想上,他仍緊緊地跟著這位未謀面的人:從議員發現科薩德辦公室的門是關著的,然後回家去的時候起,他就緊緊跟著奧貝爾特。殺人犯殺害科薩德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當然還有他的遺言。現在,他別無選擇:他必須殺掉奧貝爾特,以保住自己的腦袋。而有利的時機並沒有柵搬來遲,議員穿過他所住的公寓大廳,打開了電梯門。他轉過身去,並沒有看到還有一個人。

    羅平看到了這一場面,聽到了這一槍聲。議員倒在了電梯間。為了給人造成這是一次無恥的兇殺罪行的假象,殺人犯馬上搶走了錢包……

    “哎呀,是這樣。他所乾的這些舉動正是我加到小沃塞爾頭上的。我猜想,他隨後就毀掉了這隻錢包,甚至根本就沒有打開它。對待資料,他也應該是這麼處理的,這是毫無疑問的,因為這是燙他手的贓物。所有這些都太好了。而且還是比較漂亮的。但是我沒有能夠更深入一些。因為所有現在被科薩德調查的人都成了可疑分子。那麼我應該逐頁研究一下這份資料,這無疑會花費我很多時問。但是我還是比罪犯要強得多。他會以為這些資料已經不復存在了。而我,我卻有它的副本。他自以為平安無事了,而我則清楚地知道他絕對逃不出我的手心。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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