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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報界會輪番向您提問的。您將會大丟面子,也許會被認為是同謀……”

    “不。”她喊道,“不。求求您。請您保護我。”

    她總算找到了比任何字眼都能打動他的這句話。他看著她垮下去、被戰勝、順服了,所以十分後悔自己扮演了這個角色。可是勒諾曼先生需要知道的是,她現在承認奧利維埃有罪,是否是為了把自己隱藏起來。

    “我盡力去做吧。”他說,“但是,請坦白地告訴我,您知道這一切,對吧?您認為沃塞爾先生是有罪的嗎?”

    她低下了頭,雙手使勁地攬到了一起。

    “這並非不可能。”她喃喃道。

    由於她的自私,也由於她的害怕,她犧牲了奧利維埃。

    “真遺憾!”勒諾曼先生在想,“一位如此美麗的女人!只是太缺乏風度了。但這正是對付沃塞爾時的著重點!”

    ……當天晚上,奧利維埃·沃塞爾在里昂車站準備乘夜班車去日內瓦時被捕了。  

    第三章 營救

    人們沒有忘記這樣敏感的事件引起的軒然大波。公眾馬上就知道了奧古斯特·奧貝爾特議員的兇殺案和私人偵探馬蒂厄·科薩德的兇殺案,同時也知道了被推定的殺人犯。在各個主要街道上,擠滿了被報刊的號外激怒了的人群。人們再也不去考慮外交上的壓力,以及隨時可能生出的關於與德國的衝突的傳聞了。人們希望知道得更多一些。這位年輕的沃塞爾到底是個什麼人?民族激進黨的領頭人的突然消失將會產生怎樣的政治後果?為什麼警署如此奇怪地保守秘密?其實它已經以最卓著的方式取得了勝利。大量的文章是寫給安全局局長,謙虛的勒諾曼先生的。他習慣於逃離公眾輿論,而且已經決定,用開玩笑的方式掩蓋住那些好像無法解開的神秘。報界沒有過多地褒獎他。但是在為他編織桂冠的同時,人們也把他逼到了牆角上。人們想知道使他得以迅速找到奧利維埃·沃塞爾這一線索的那個人。人們想要真相,全部的事實真相。這真是受情愛所驅使的慘案,還是刑事案?——假定沃塞爾真的是罪犯——他是否是在某種壓力下屈從的?

    《證據》是《費加羅報》上一篇文章的標題。在一位很著名的專欄作家的筆下,勒諾曼先生讀到:馬蒂厄·科薩德準備向他的顧客揭示的具體東西是什麼?事件的關鍵就在於此。只要這個問題得不到解答,懷疑也就繼續存在下去。  

    “這是顯然的。”勒諾曼先生在想,“他說得有道理。從表面來看,科薩德懷疑沃塞爾是奧貝爾特夫人的情人。但我們總無法知道他將如何把此事報告給議員,對此他將做如何評論,以及他可能做的保留。不要忘記這一句話:我所得到的結果還不允許我得出十分確定的結論……說到底,只要這個小傻瓜沃塞爾不承認,我們就對任何事都無法肯定。如果此案上交法庭的話,那麼一個機敏的律師很容易把這一起訴擊潰。”

    電話鈴響了。勒諾曼先生推開所有攤在他辦公桌上的報紙,摘下了聽筒。

    “餵……是的……尊敬的總長先生……好的,我馬上認真考慮一下……是的,我看到了,今天早上。他否認,非常堅決地……什麼?……他不做任何說明……從他那兒什麼也得不到,要麼就是同一句話:‘我是無辜的。’他要他母親!他真的是個孩子!確實非常英俊……總長先生問我怎麼想的?……談它還為時過早。所以我以為,最好是改變新聞界的激情,如果可能的話,還有它的好奇。人們懷疑的在高層的醜聞已經避免了,至少會有一段時間吧。可是猜疑仍然存在著。很難確定沃塞爾的罪名……她?是的,我問過她。她已經準備好放棄她的求愛者了……如果您把我推到我的最後一道防線的話,總長先生……好的,我投降。我認為,沃塞爾從來就不是奧貝爾特夫人的情人。而人們看不准,從什麼時候起,他為什麼要殺害奧貝爾特先生。但這只是一種意見。最終,這完全取決於預審法官的立場……是福爾默里先生。哎呀!我說;哎呀,因為是有一點,兩個人都一樣,像是貓和狗:這您是知道的。可憐的小伙子!在福爾默里的手裡,他是很難脫身的……謝謝,總長先生。我接受的唯一的頌揚,是我自己授予自己的那些。”  

    他嘆息著放下聽筒。有人敲門,然後古萊爾進來了。

    “怎麼樣,古萊爾?”

    “還好,首長,最初的激動過去了,他開始說話了。”

    “他說了些什麼?……見鬼,要一點點地擠才說嘛。”

    “我們是在擠他。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們就輪番進攻。”

    “簡潔一點。”

    “很容易!首先,奧貝爾特夫人對他來說只是個女友……然後,昨天早上,他在藝術學院沒有課。他就到河邊會閒逛,在舊書商的攤子上漫無目的地翻看著。但是他什麼也沒買。所以,沒有可印證的不在現場的證明。另外,他的旅行是早就安排定的。印象派畫家的作品展覽,今天在洛桑開幕,他不願錯過這一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像人們在那裡可以看到全世界的藝術瑰寶和博物館借來的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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