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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和張無忍看格爾巴的眼神就不對了,剝人臉皮這種事情,不是心狠手辣到了極點的人是干不出來的。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殺人算不得什麼,可用剝皮刀活生生把人的臉皮剝下來,沒點膽量的人是干不來的。
我說,格爾巴,看不出來啊,你竟然也幹過這種事?
格爾巴呸了一聲,說,我要是有這本事,還用去抓什麼水神?剝幾個臉皮,製作幾個面具,還不早就發財了?
無面人的製作是一個很複雜的流程,不是說有剝皮刀就行的,還需要跳儺舞,還要有祭祀品,最重要的,還得有七個人來陪葬。就是殺七個人,以人血沐浴受刑者,才能剝人臉皮。
這些祭祀手段缺一不可,否則無面人就會魂飛魄散,剝皮就算是失敗了。
格爾巴雖然偶然的情況下得到了剝皮刀,也曾經為了剝皮刀系統的研究過無面人。雖然他對外宣稱自己就是行刑人,可那完全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剝過一張臉皮。
他這樣一說我們才明白過來。我說,無面人有什麼弱點?
格爾巴說,很簡單,剝皮刀就是它的弱點。但是咱們醜話說在前面,我雖然仔細的研究過無面人的形成方法和應對辦法。可真正的遇見無面人還真是第一次,成不成,我可真沒辦法保證。
我說,只要你盡力了,我們自然會幫你去抓水神的。
格爾巴嘟囔了一句,卻沒說話。他說,把你們運送的東西開牧場裡來,再去最近的五金市場上買一些探照燈過來。無面人最怕光亮。最喜陰雨纏綿。今天晚上是個大晴天,咱們也能占據優勢。
我出去把車開進來,順便也把鍾家兄弟帶過來。格爾巴看到我倆還帶了幫手後就大喜過望,估摸著是想去抓水神的時候還能多出一份力。
不過我卻直接跟他說了。這兩位不是我們一夥的,人家來去自如,又手段通天,你別打他們主意。
格爾巴偷偷的看鐘家兄弟脖子上的傷口。說,那是被鬼面具侵入的吧?這樣都能活下來,不錯了。
張無忍跑出去買探照燈,我們卻在牧場周圍建造了一圈柵欄,忙完後格爾巴就說,無面人能吸引孤魂野鬼,咱們準備探照燈除了要壓制無面人外,最主要的就是驅散那些它帶來的孤魂野鬼。
還有,無面人的本體其實就是一張人皮面具。用你們運送的東西來吸引它,我帶著剝皮刀來搞定它,你們只需要攔住那些陰魂小鬼就行。話說,你們運送的東西是什麼?
我說看了張無忍一眼。決定還是實話實說,畢竟他要拿著剝皮刀跟無面人拼命,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也好做出應變。
於是我說。車裡裝的是冰川雪屍。
格爾巴聽到冰川雪屍四個字的時候,我明顯看到他眼睛亮了一下,然後他若無其事的說,原來是冰川雪屍。難怪能吸引無臉人。估摸著它只是想要冰川雪屍的那張臉吧?
行了,就這麼定了,車鑰匙給我,無臉人如果敢來,分分鐘教他做人。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把依維柯的車鑰匙給了他。但是張無忍忽然說,剝皮刀呢?是不是拿出來讓我們看看?
格爾巴滿不在乎的進了小木屋,從床底下翻箱倒櫃。拿出了一個破舊的盒子。打開盒子後,裡面躺著一柄連鞘短刀。
在看到那柄短刀的時候,我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手裡的妖刀鎮鬼正在發熱,估計是這柄剝皮刀引起了妖刀鎮鬼的共鳴。從這一點上來看。這柄剝皮刀應該是貨真價實的。
格爾巴倒也大方,直接把剝皮刀扔給張無忍,說,就是這東西!刀刃上的咒文別亂看,沒點定力的人很容易看花眼。
我們對這柄大名鼎鼎的剝皮刀十分好奇,紛紛圍上來觀看。這東西只有半尺多長,刀鞘是木質的,上面的紅漆早已經脫落了。露出油光閃亮的木頭。看得出來,這柄刀肯定經常被人把玩,所以才會呈現這種油光閃亮的狀態。
張無忍抓住刀柄,輕輕的抽了出來。我們這才發現這柄刀原來是赤紅色的,也不知道是當初的隕鐵就是赤紅色,還是因為剝皮刀吸多了人血,變成的這種模樣。
我們都注意到了刀刃上的咒文,那些咒文不同於佛門的經文,也跟道門的符文大不相同,更像是一些到處亂爬的螞蟻。跟傳聞中一樣,咒文的兩側不一樣,一側細密小如螞蟻,另一側卻只有三個粗筆咒文,筆畫又黑又粗,像是毛筆寫的一樣。
我們對刀身上的材質並不感興趣,就算是隕鐵,也不過是物質的一種,最多也就分陰陽兩種屬性。所以我們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咒文上面。
那三個又粗又黑的咒文也就罷了,一目了然,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那些細密的猶如螞蟻一樣的咒文,卻引起了我們的注意力。
因為我發現那些細密的螞蟻一樣的咒文,竟然在緩緩的流動。
我定了定神,心說難不成這東西跟鬼文一樣,能自我組合?可是定睛一看,那些咒文卻一點都沒有變化,似乎我之前看到的都是幻覺。
抓在手中的妖刀鎮鬼越來越熱了,幾乎到了燙手的地步。我說,邪了門了,這剝皮刀還真不簡單。
結果剛說完,我就看到格爾巴站在旁邊似笑非笑,臉上帶著極其古怪的笑容。
我立刻打了個激靈,心說,這老傢伙是不是又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