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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新棺材也是有講究的,棺材裡面放一對烏鴉眼,還有三張百元大鈔。棺材蓋上要銘刻一些特殊的鎮鬼符文,既不能傷害到裡面的死嬰,也不能讓死嬰跑出去。
放完之後,把一個紙人放進小孩的墳墓里,再埋好,免得被人發現。然後把裝著嬰兒的棺材運回家。
棺材最好要放在地下室里,然後用宰殺活雞用來祭奠。早晚一炷香,不能斷,不然就會出大亂子。
這個偏方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聽來的,據說可以改變人的運勢。可我卻知道完全是扯淡,因為每個人的運勢,其實是有一個恆量的。而且這個恆量還會根據人的出生年月,各有不同。有的人多一點,有的人少一點。
運勢是恆量的,可表現出來的方式卻各有不同。有的人少年得意,老年淒涼,有的人少年苦楚,老年卻無病無災。按照我所知道的,我這位同學的方法,最多也就是在提前透支自己的運勢,等自己的運勢用完了,下半輩子等著吃苦去吧!
這時候他就算是贏再多的錢也沒用。
你還真別說,他自從用了這種方法之後,運勢陡然轉變。在牌局上大殺四方,贏的不亦樂乎。
但是他越贏錢,反而越害怕。
因為他總是覺得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盯著自己看,有時候還會聽見一個女娃娃的笑聲。每次聽到這聲音,他就覺得全身發抖,額頭冒汗。
後來這種情況越發的嚴重,有人說他總是會很突兀的發出一個孩子的笑聲,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也有人說,在燈光下看他的影子,有時候會很奇怪,就像是有一個小女孩騎在他肩膀上一樣。
這同學心虛了,知道自己的偏方可能有問題。後來他例行去祭拜的時候,發現嬰兒的棺材蓋開了一道縫隙,好奇心下,就朝著裡面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他竟然看到棺材裡面,同樣有一隻眼睛順著棺材縫隙里偷偷的看。他和那隻眼睛,就隔著一條棺材縫!
這哥們兒當場就嚇得屁滾尿流,轉身就跑。跑過之後才發現自己的眼睛不太好了,看什麼東西都朦朦朧朧的,就像是有重影一樣。
我聽到這後,就說,老三,你他娘的還真有膽子!賭博賭的你連做人的道理都不知道了啊?挖人墳墓是大忌,你干出這樣的事來,就不怕你老紀家絕了後嗎?
張無忍在旁邊老神在在的說,情況要比你想的嚴重的多。嘖嘖,夭折的嬰兒屍體你也敢動?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紀老三苦著臉,說,大中華,咱們同學一場,你可不能不幫我。我已經打聽過了,這些事情你最厲害了,我只能求你了。
我說,紀老三,我幫你可以,但是這賭博你必須得戒了。你看你好端端的一富家子,多少人羨慕不來?你偏偏去染上賭博這種東西!
紀老三說,大中華,只要你能幫我弄死那個小鬼,你讓我剁手指頭我都願意!太滲人了!你知道我現在的眼睛怎麼個情況嗎?一到晚上,我就能看到那個孩子在跟著我!他想要我的命!
張無忍說,行了,這事我們管了。可圈子裡的規矩不能破,該給的錢總得給,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行忌諱很深的。
只有我知道紀老三現在身上窮的叮噹響,這傢伙但凡有一塊錢,也會拿去翻本。一萬塊錢對他以前來說是個毛毛雨,對現在的他來說,還真拿不出來。
我拿出手機,給他在某寶上轉了一萬塊錢,說,這些錢算我借給你的,等你有錢了再還我。
張無忍古怪的看著我,說,老何,你這樣干可是沾因果的啊。萬一那小傢伙咱們搞不定,它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說行了吧你,要是真搞不定,咱們不一樣得被那小傢伙報復?再說了,咱們連屍衣都幹過了,還在乎一個小小的嬰靈?
張無忍撓撓頭,竟然無法反駁。不過他很快就不去想了,而是讓紀老三先轉了帳,然後拿出了一瓶三陽酒。
他把三陽酒倒在手上來回搓動了兩下,猛地按在了紀老三的腦門上。紀老三怪叫了一聲,說,疼!疼!
張無忍說,疼就對了。你現在身體裡滿是陰氣,三陽酒陽氣最旺,陰陽交替之下,不疼才怪!
他死死的用手掌按在紀老三的額頭上,過了一會兒,紀老三的額頭竟然變成了漆黑的顏色。張無忍跟我說,誅魔刺借我用一下。
誅魔刺就是百年雷擊木製成的,要說宏德大和尚的手藝當真不錯,雖說只有拇指粗細,可質地卻堅硬無比。上面有天然形成的雷紋,還有佛門的鎮鬼符文。兩種符文相互糾纏,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天然形成。
最主要的是誅魔刺的一頭是尖銳的,雖說是木質,可不知道宏德大和尚是怎麼處理的,堅硬程度甚至比鋼鐵還要厲害。
卻說張無忍拿著誅魔刺,用尖端的那一頭在紀老三頭上一挑,一股黑血頓時噴了出來。沒錯!的確是噴出來的,而不是流出來的。
張無忍擰著紀老三的脖子,黑血全都噴在了事先準備好的臉盆里。我皺著眉頭,這血液明顯有問題。
張無忍把誅魔刺還給我,然後鬆開了紀老三。他說,感覺怎麼樣?
紀老三搖頭晃腦的,說感覺好多了。老張,行啊!有兩下子!這樣算搞定了嗎?這一萬塊錢也太好賺了點吧?
我氣的差點沒一腳踹過去,說,紀老三,你他娘的當初也算是深澤縣的一號人物,平時在賭桌上,十幾萬塊錢一推就沒了也不見你眨下眼,怎麼在老子這,一萬塊錢還要斤斤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