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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鬼笑莫如聽鬼哭,普通的陰魂只會哭,只有厲鬼才會笑。而且圈子裡還流傳著另外一句話,人是男的凶,鬼是女的惡。荒山野嶺的遇到女鬼本來就是大凶之兆了,如果這個女鬼還會笑,那基本上算是完了。
張無忍也知道遇上硬茬子了,大吼一聲,老何!攝魂手電!
我急忙打開攝魂手電,無數符文光芒猶如水銀瀉地一樣朝四周蔓延,光束之中,我看到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飛快的消失在符文光芒中。我想都沒想,追著那女鬼消失的痕跡,十字弩已經連續射出了兩根桃木箭。
第43章 以鬼煉屍
也不知道桃木箭到底有沒有射中那個紅衣女鬼,我飛快的給十字弩上弦,又把外衣脫下來遞給劉老漢,說,老爺子,衣服翻過來,穿身上。
這件衣服可是我準備了好久的,外表上看來跟普通衣服一樣,裡面卻用紅線勾勒出了辟邪的符文。這還是我見了雲集寺兩位法僧的袈裟後才想出來的辦法。
陳老漢沒有趁手的傢伙,也不懂陰陽。穿上這件衣服好歹也多了一層保障。
四周的氣溫一直在降,那個紅衣厲鬼看不見影子,卻能聽到四面八方都是它大笑的聲音。漆黑的夜裡配合上這玩意兒的怪笑,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
我有點受不了這個女鬼了,說,老張,你趕緊想想辦法。咱哥倆兒可別栽在這了。
張無忍冷笑,說,不過是一個紅衣厲鬼,還不如咱們見到的屍衣呢。這玩意兒之所以猖狂,不過就是仗著唐代古墓所處的位置太兇了。要換別處,分分鐘把它屎給打出來。
我說你別光說不練,趕緊的動手,咱倆扛得住,陳老爺子可扛不住。
張無忍蹲下身子在地上抓了一把土。糅爛之後就隨手灑下。說來也怪,那些土壤並沒有掉在地上,而是跟灰塵一樣朝一個方向飄散。他跟我說,關掉手電。
荒山野嶺之中,攝魂手電是我們唯一的光源。如果關掉手電,我們基本上就等同於瞎子。可我聽到張無忍的話後卻絲毫沒有猶豫,立刻就熄滅了攝魂手電。
黑暗中我聽到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緊接著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張無忍說,抓住陳老爺子的手,跟我走。
人在黑暗中其實是很脆弱的,尤其是有個紅衣女鬼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不過出於對張無忍的信任,我還是抬著腳跟他走。不過我抓住陳老漢手腕的時候,發現他的手特別冰涼,還在一直的顫抖。
我低聲說,老爺子,你沒事吧?
陳老漢哆哆嗦嗦的說,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了?
我笑著說,老爺子,你想多了。不過就是一紅衣厲鬼,看我和老張分分鐘把它屎給打出來。你穿好衣服,跟緊我們,什麼都不要想。
張無忍忽然說,誅魔刺給我。
我摸索著把誅魔刺遞給張無忍。然後我聽到他說,誅魔刺是用雷擊木做成的,裡面蘊含天雷的力量,待會我用密宗鐵棍把天雷引出來,給那女鬼來一下狠的。
黑暗中我聽到一陣咣當咣當的聲音,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過了片刻,張無忍猛地說,蹲下!
我急忙拽著陳老爺子蹲在地上,也就是這個時候,一道湛藍色的淚光驟然閃過,刺眼的光束幾乎亮瞎了我的狗眼。
我正要閉上眼睛,就聽到一聲轟鳴,雷光筆直的鑽進了黑暗之中。我被這個聲音震的七葷八素,心說平地旱雷,說的應該就是這東西吧?
但是誅魔刺里竟然能蘊含如此強大的雷霆力量,實在是出乎我的預料。
雷光鑽進了密林之中,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打中那個紅衣厲鬼。不過當我打開手電的時候,才驚訝的合不攏嘴。
因為在我們周圍,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漆黑的人形印記。不過那些人形印記就像是灰燼一樣,或趴或躺,或站或立,有的甚至乾脆就是一堆也分不出個形狀。
張無忍臉色有點蒼白,但是精神氣色還算好。他看著周圍的漆黑的灰燼,說,造孽啊。還好是死於雷擊,不然咱們得沾多少因果在身上啊?
他稍稍解釋了一下我才明白,原來張無忍早就察覺到周圍除了紅衣厲鬼之外,還有很多身上有煞氣的陰魂。這些陰魂全都是害死過當地人的孤魂野鬼。
他之所以要我熄滅攝魂手電,就是要給這群傢伙一個襲擊我們的機會。然後再通過誅魔刺和密宗鐵棍的某種特殊反應,引出雷擊木里蘊含的天雷,橫掃一切牛鬼蛇神。
天雷是所有邪祟之物的最大克星,所到之處,不管是什麼鬼都得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那些圍繞過來的陰魂還以為自己能吞魂奪魄,沒想到雷光一閃,全都成了飛灰。
那些黑色的灰燼,其實就是雷光燃燒陰魂後產生的東西。天地間陰陽相吸,天雷是至陽至剛,陰魂則是陰煞之物,距離又這麼近。一個都沒倖免。
我頓時對老張刮目相看,說,可以啊老張,這一手玩的漂亮。那個紅衣厲鬼也掛了?
張無忍苦笑,說,死的都是無足輕重的小傢伙,女鬼跑了。不過咱也別計較這些了,今晚上能找到安安的一魂一魄就算是阿彌陀佛了,趕緊撤。
我倆拽著劉老漢就一路狂奔,女鬼被雷光驚走。也就沒了所謂的鬼打牆。我們在陳老漢的引導下很快就離開了死人溝。
等我們回到登魯小寨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回想昨天晚上的驚心動魄,我還是忍不住心有餘悸。陳老漢年紀大了,奔波了一夜早就疲憊不堪,我們把他送回去休息後。就直接上車趕往凱里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