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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疼的連氣都喘不過來了,但是仍然咬著牙從包里拿出了一瓶三陽酒,咬開就瓶子就灌了一口,正準備給張無忍也灌一口的時候,村大廳里又走出了十幾個人。
佛海寺的法僧搖頭嘆氣,獨龍族的老頭破口大罵。想來是被鐵木耳給硬趕了出來。鐵木耳也沒搭理他們,直接走到我面前,說,福建來的?
我肚子裡疼的要死,但是仍然咬著牙點頭。我說,姓鐵的,老子只不過是受人所託給你們送一幅畫,至於這樣嗎?
鐵木耳把玩著手裡的三屍畫,說,你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
我破口大罵,說,老子要是知道這是什麼,會過來送給你?姓鐵的,我看你也是一條漢子,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倆。算什麼英雄好漢?
鐵木耳似乎臉皮很厚,根本不在意我怎麼罵他,而是自顧自的說,這幅畫叫三屍畫。是福建畫屍工用自己的靈魂所畫。這玩意兒送給誰,誰家中就會多三具屍體。
你們在我家老爺子的葬禮上送來三屍畫。是不是覺得我們鐵家人死的不夠多?
我聽到鐵木耳這麼說,心中頓時哇涼哇涼的,難怪鐵木耳這麼生氣,難怪他要吊打我們一頓,原來這幅畫還有這樣的說法。
不,這應該不僅僅是說法了,以福建畫屍工的本事,這幅畫應該是具有某種詛咒類的性質,鐵木耳說三屍畫送來後會有三具屍體,就絕對不會有四具!
可垃圾劉為什麼要害我們啊?沒理由啊!
我很害怕鐵木耳挖個坑把我們給埋了,這裡是鐵家莊,周圍全是鐵家的人,真要被人不明不白的弄死在這,估計爛在土裡了也沒人知道。
肚子裡疼的要命,心裡又害怕的要死,於是我不得不服軟,說,老鐵啊,我們只是受人所託,那什麼。福建垃圾劉讓我們送來的。
鐵木耳思索了一下,說,給他們灌一碗水。
阿凱和阿元很快就從屋子裡端來了兩碗水,捏著我倆的鼻子就灌了進去。也不知道這水有什麼問題,剛剛還刺痛刺痛的肚子立刻安穩了下來。
連張無忍都慢悠悠的醒了過來。
鐵木耳說,垃圾劉死了?
我見他語氣不那麼嚴厲了,就點點頭,說,死了。
鐵木耳點點頭,說,也差不多該死了。不過你倆想死,還是想活?
我急忙說,當然想活了,傻比才想死呢。
鐵木耳說,想活的話,今天晚上必須要給鐵三船老爺子守一夜的靈。只要過了這個晚上,我們倆愛去哪裡就去哪裡。如果想死的話更簡單,鐵家在蓬萊一手遮天,墜上石頭扔進大海里,第二天連屍體都找不到。
其實後來我才知道,鐵木耳是在嚇唬我們。不過當時他面無表情,神色冰冷,著實把我倆嚇著了,所以我和張無忍趕緊點頭,說,守靈!守靈!
給一個前輩高人守靈,其實也不算什麼丟人的事,事實上能在這守靈,在外人看來還是一種榮幸。
但是鐵木耳詭異的對我倆笑了一下,說,跟我來吧。
外面天已經黑了,佛海寺和獨龍族的人也全都被趕出了鐵家莊。外面影影綽綽,倒是有不少戴孝的鐵家年輕人。鐵木耳帶著我倆進了停放棺材的靈堂,在那我看到了幾個鬚髮皆白的老人,還有七八個中年人。
鐵木耳挨個打招呼,什麼七叔八叔,十三叔,那幾個中年人則是七弟八弟十三弟之類的,總之不是他的叔叔就是他的弟弟。那些人對鐵木耳也很尊敬,見他進來了急忙讓出一個位置來。
一個老頭看這我倆就問。這是哪裡來的孩子?
鐵木耳隨手扔過兩條白布,要我倆纏在腦袋上。然後說,他們送來了三屍畫。今晚要他們出點力。
他這話一說出來,我就看到別人看我們的目光都不對勁了。那個老頭陰陽怪氣的說,垃圾劉還沒死啊?
鐵木耳說,死了,他畫的最後一幅畫就是他,喂,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我苦著臉說,我叫何中華。這是我的搭檔,張無忍。
鐵木耳哦了一聲,就轉過頭去不搭理我倆了。他對剩下的鐵家人說,七叔八叔負責海灘,十三叔負責無咒路。五弟。你帶著七弟和十二弟,十四弟守住鐵家莊正門,人鬼不許進!
立刻有三個白頭髮老頭和四個壯年人飛快的離開了靈堂。然後鐵木耳又說,給四叔打電話,讓他開啟鐵家莊所有燈光。還有,二叔回來了嗎?
一個鐵家壯年人說,還沒回來,我們已經派人去找了。
鐵木耳皺了皺眉,說,不用派人去了,今晚上咱們鐵家大難臨頭,現保全鐵家莊和老爺子的身體再說。二叔是個有分寸的人,不用擔心他。
又一個白鬍子老頭說,小鐵,你真不考慮讓崔老四幫咱們一把?崔老四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他肯定不會趁火打劫。
鐵木耳說,不能請他出手。除非我答應去那個地方。但是三叔,你也去過那地方,多少人去了都不夠死的。東北的出馬弟子是不得不去。可咱們鐵家人沒必要趟這趟渾水。所以崔老四還是讓他走吧!
頓了頓,他又說,今天晚上是鐵家莊最難的一夜,只要熬過去,咱們就能少死很多人。好了。大家都去忙吧!今晚靈堂我來守著。
我和張無忍在旁邊看的心驚膽戰,鐵木耳這是要幹什麼啊?這麼大陣仗!難不成有人要攻打鐵家莊?
可是不應該啊,這裡可是中國,連大規模械鬥都要受到政府管制的,怎麼可能會有人攻打鐵家莊?這又不是玄幻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