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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塞給我倆一台攝像機和配套的燈光,配上我倆背著的箱子,倒也有幾分攝像師的模樣。
趁著孟黑子敲門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豪宅的窗戶,只不過因為角度不對,那扇落地窗卻是看不見了。
房門很快就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面無表情的青年男子。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睡衣,打著哈欠,像是很困了的樣子。
他說,孟黑子,又是你啊。這麼晚了還來。
孟黑子說,羅少爺,您不是說要請攝影師來嗎。按照咱們這邊的習俗,天亮的時候就得給您錄像了。
我心說原來這就是羅少爺啊,於是就偷偷抬頭仔細打量一下。結果不看不要緊,一看的時候,差點沒把我嚇一跳。
這個羅少爺表面上看起來器宇軒昂,英俊瀟灑。可是額頭上卻黑的猶如鍋底一樣。這種黑並不是太陽曬的或者是其他什麼自然原因,而是有髒東西遮蔽了身上陽火。
人身上有三把火,頭頂一把,肩膀上各一把。陽氣旺盛的人,三把火就旺盛,而陽氣虛弱的人,三把火也就虛弱無比。體現在人身上的直觀表象,就是印堂發黑。
羅少爺有點沒精打采,說,進來吧。樓下有安排好的房間,好好住著,沒事別亂走。
孟黑子說。得嘞。你們倆挺好了,沒事別亂走,大戶人家不比普通人家,知道嗎?一邊說還一邊沖我倆眨巴眼睛。
來之前孟黑子就說了,老羅現在急眼了,已經全權委託孟黑子來處理這事了。也就是說,只要不把羅傑給弄死了,隨便怎麼折騰都行。就算是燒掉房子都沒事。
孟黑子擠眉弄眼的說要我們不要亂走,意思其實已經很明確了,就是要我倆可著勁的造,只要能搞定那個紙人就行。
羅少爺哈欠連天。昏昏沉沉,說了一聲就上樓去了。我說這孩子倒是心大,我們倆要是綁匪,分分鐘就把他給綁票了。
孟黑子吩咐了我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而我和張無忍則帶著東西。進了羅少爺指定的房間裡。
羅傑對孟黑子很信任,所以他帶來的人也沒問幾句,直接就打著哈欠上樓了。我倆面面相覷,但是很快就開心起來,羅傑越傻,我們在這的辦事就越便利。
等搞定之後,明天的婚禮就肯定進行不下去了,倒時候直接去跟老羅領賞金去。
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跟張無忍說,老張,這房子裡要是沒鬼,我就把眼珠子扣下來當泡踩。你看羅傑那額頭,黑的跟鍋底差不多了。這還沒結婚呢,就被一個紙人給弄成了這副模樣,這要是結了婚,指不定能活幾歲呢。
張無忍擺弄著手裡的八卦鏡。然後扔給了我,說,我總覺得這東西不簡單,這玩意兒給你。等十二點的時候咱們去會會對方。
其實我們現在的裝備已經下降了一個檔次。一直以來,張無忍的密宗鐵棍和我的誅魔刺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可是誅魔刺丟在了清邁,現在都不知所蹤。張無忍的密宗鐵棍也給了紅衣喇嘛。
我們現在手上除了兩根紅繩,一面八卦鏡,就只剩下一些三陽酒,冥河水和一些紫硃砂了。
就這紫硃砂,還是張無忍在清邁古道寺里搶來的。
我倆把東西分配了一下。張無忍就說,自古以來,人是男的凶,鬼是女的厲。既然對方是女紙人。咱們就要多個心眼兒。干咱們這一行的其實就是刀尖上跳舞,你收不掉人家,就有可能被人家給弄死,知道不。
我有點不耐煩了,說,行了,我入行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你說怎麼辦!
張無忍嘿嘿一笑。舉著手裡的一串鑰匙說,還記得那個落地大窗戶嗎?先去那看看!我得先摸清楚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路數。
鑰匙是孟黑子給的張無忍,還說只要傷不到羅傑,這裡隨便折騰。這句話還是老羅親自交代下來的。算是給了我們極大的便利。
當下我們收拾好了東西,就躡手躡腳的朝二樓走。
我說,其實咱們沒必要這么小心翼翼的,就羅傑那哈欠連天的樣子,咱們就算是走他床前他也醒不過來。
我們倆快就找到了當初看到那個長發女人的落地窗戶,房門是鎖著的,顏色是那種很讓人沉悶的黑色。張無忍先是拿出一張符紙貼在了房門上,看到符紙飛快的變黑,就衝著我點了點頭。
他做了個手勢,示意我拿著八卦鏡對準房門,他要開門了。
我點點頭,四平八穩的拿著八卦鏡就站在正門口,剛站好的時候,就覺得後背有點痒痒,於是下意識的撓了撓。
張無忍也沒看我,彎腰就把鑰匙插進去,擰了一下就陡然一腳踢開。我搶上前一步,八卦鏡劈頭蓋臉的照了進去,但是房間裡卻黑漆漆的,什麼也沒有。
張無忍打開房間裡的燈,我才發現屋子裡面一覽無遺。寬大的落地窗戶上,窗簾還在隨風飄蕩。屋子裡除了一張床之外,就只有一個梳妝檯。
梳妝檯上的鏡子倒映著我倆的身影,顯得有點尷尬。
我收起八卦鏡,說,跑了?
張無忍拿著羅盤轉了一圈,然後就看到指針滴溜溜的旋轉了一圈,直接指向了我。他驚訝的抬頭去看,頓時臉色大變。
他說,臥槽!老何,你背後是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我又覺得背後一陣痒痒,正想伸手去抓,才看到自己的脖頸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慘白的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