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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一來,反而給了陳瞎子一個機會。內蒙那地方實在是太偏僻了,時代潮流還趕不到那邊,於是陳瞎子仗著自己一身本事,竟然在那混的風生水起,方圓百里,提到陳瞎子當時的名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後來陳瞎子忽然間有一天深夜出門,很久很久都沒有回來,後來人們都以為他死了的時候,他才突兀的回來了。只不過那時候他拄著拐杖,已經成了瞎子。
沒有人知道陳瞎子到底遇到了什麼,也沒人敢問他到底去幹什麼了。
眼睛瞎了,陳瞎子自然就什麼也沒法給人幫忙了,後來他找人托關係,又回到了北京。只不過北京作為首都。發展速度實在是太快,於是又輾轉來到了石家莊,開了一家殯葬用品店。
鐵三船告訴鐵珊珊,陳瞎子手裡有一個吊墜,那個吊墜是用太陽金蜈的內丹製成的。太陽金蜈這種東西名字聽起來厲害。其實就是一種變異了的蜈蚣,只在蒙古大漠和長白山一帶生活。
這玩意兒體積能長到兩米多長,性情兇猛,專門以陽剛屬性的草藥為食物,什麼人參,鹿茸,基本上就拿來當飯吃。
因為常年吞食陽屬性藥物,所以太陽金蜈是一種比重陽體還要陽剛的生物。這玩意兒活著的時候也就罷了,如果死了,屍體就全身都是寶貝。
它的血液見火就著,它的背甲可以做成最好的符文載體,它的毒腺,更能讓陰魂厲鬼中毒,甚至連活人中了這種毒,靈魂也會逐漸萎縮,最後不是變成瘋子就是變成傻子。
成了氣候的太陽金蜈會有內丹,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牛黃,狗寶之類的東西。只不過太陽金蜈的內丹更厲害一些,這玩意兒溫度高達五六十度,是紫色的。拿在手裡。百邪不侵。
張無忍用得著的,就是這個吊墜。
聚魂珠是至陰至邪的東西,太陽金蜈的內丹卻是專門辟邪的玩意兒。鐵三船說,如果能中和聚魂珠的陰氣,張無忍這個小傢伙一定會得到天大的好處。但是前提是他能活下來。
我被鐵三船這句很不負責任的話氣的渾身發抖,如果他真的在我身邊的話,拼了命我也得給他一個深刻而難忘的教訓。
可是現在不行了,我只能催促著張無忍,趕緊去找陳瞎子要東西。
不管是買,是換,甚至是搶,都得想辦法弄到手。
只有孟黑子愁眉苦臉,欲言又止。我知道他的意思,明天就是羅傑的婚禮,而我們現在還沒搞定羅傑身邊的那個紙人。
我跟孟黑子說,老孟,事情也是分輕重緩急的。羅傑就算是結了婚,也不過給他老羅家丟了臉罷了。可現在老張身體裡的聚魂珠就像是個定時炸彈,必須要第一時間解決。
孟黑子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羅傑和張無忍誰輕誰重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當下便收拾了一下東西,也顧不得現在才凌晨三點,帶著東西就風風火火的下樓。
後半夜的體育大街上車輛很少,我們一路風馳電掣,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到了陳瞎子的小店。
我們把車停在外面,直接步行過去,走近了之後才發現店鋪門口竟然亮著一盞綠色的燈籠。
燈籠是那種很復古的形狀,其實只是套了一個透明塑料的蓋子而已,裡面的燈用的是電。
我忽然間想起了一個笑話,說是有個瞎子,大半夜的走在路上,手裡始終拿著一盞燈籠。有人問他,你一個瞎子又看不見,打燈籠幹什麼?
瞎子說,我打著燈籠不是擔心撞到別人,而是擔心別人在黑暗中撞到我。
張無忍看了燈籠一眼就說,那盞燈其實是安魂燈,專門辟邪用的。看來陳瞎子果然懂得這些門門道道的東西。
孟黑子作為本地的地頭蛇,跟陳瞎子也說過幾句話,甚至還在他店鋪了買過東西。只不過那時候並不知道陳瞎子還是個隱藏起來的高人。
他直接走過去,衝著門口拍打了幾下。說,陳老頭,有客人來啦!開門開門!
店鋪裡面很快就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聽起來似乎還有點不樂意。他說,深夜敲門,非鬼即怪。
孟黑子說,行了,天都快亮了,哪裡來的什麼鬼怪。
裡面傳來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穿衣服。緊接著房門就從裡面打開。
借著門口的安魂燈,我清楚的看到了陳瞎子的相貌。他年紀大約六十多歲,頭髮花白,滿臉皺紋。最主要的是他的雙眼,完全變成了兩個窟窿。而且從傷痕上來看,很像是用指甲硬生生給扣下去的。
而且還是自己扣下去的。
當時我就在想,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陳瞎子活生生扣掉了自己的眼珠?
陳瞎子開門後就說,老孟。深更半夜的,又有誰死了?
孟黑子說,陳老頭,這次您還真猜錯了,誰也沒死。那什麼,我有兩個朋友來這,其實是想買您一件東西。
陳瞎子從桌子上摸索著找到了一副墨鏡,然後戴在眼睛上,說,店鋪里的東西都明碼標價,看上什麼,儘管拿走就是。
孟黑子說,我要是買你這些破爛玩意兒,至於深更半夜裡跑來找你?那什麼,聽說你有一塊吊墜。給兄弟開個眼吧!
他這話一說出來,我就看到陳瞎子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他不動聲色的說,什麼吊墜?那種女人玩的玩意兒,你應該去珠寶店裡買。跑來找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