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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索了片刻,說,劉老爺子不是人?我昏迷之前,看到他的眼睛是綠色的,還有獠牙……
張無忍無奈的聳聳肩,說,誰告訴你劉老爺子肯定是人?他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屍而已。最後的靈魂,已經用來幫你解決掉了臉上的面具。
我恍然大悟,難怪劉老爺子有一雙綠色的眼睛和獠牙,如果是屍,那自然就容易理解了。
張無忍扔給我一個畫軸,說,看看吧!這就是劉老爺子用命給你的畫的這幅畫。看完之後就燒掉,因為我覺得這玩意兒太邪惡了,如果哪天不小心弄丟了,估計會害死不少人。
我看了看,第一眼的感覺就是滲人,畫中的我裹著裹屍布,看不清身子,只有一張臉龐清晰無比。不過那張臉嘴角下垂,雙眼倒吊,一副傷心哭泣的樣子。
這就是畫屍工從我身上畫走的哭臉面具。
我只看了一小會兒,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於是趕緊把畫卷了起來。張無忍說,燒了吧!
火盆里有燒紙,都是張無忍從外面買來給兩位老人燒的。於是我順手就把這幅畫扔進了火盆里。他說的沒錯,這幅畫很邪門,流傳出去的話肯定有人倒霉。
我又問他。這個算卦的老爺子為什麼跟畫屍工混在一起?他算卦是不是很準?我聽他說,將來我會用誅魔刺捅死你。
張無忍頓時笑了,胡說八道,你會捅死我嗎?
我搖搖頭,說,我寧可捅死自己也不會捅死你。可你剛才也說了,這老爺子學的是真正的周易。
張無忍用火棍捅了一下著火了的畫,淡淡的說。我不信命。
我還想再說,張無忍卻打斷了我的話,行了,問那麼多幹什麼。未來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誰說的清?咱們還是先處理好手頭上的事再說吧。
我心說也是。我們身上的印記還在,死教遲早會找上門來的。而且兩個流浪老頭好歹也得找個墓地。雖說有三件事情當成了交易,可人家用命來救了我,怎麼也得表示一下。
天亮後我們就去了陵園。畫了十多萬才買來了兩個位置。這倆老頭活著的時候依靠垃圾劉撿東西賣錢相依為命,死了能住成鄰居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辦完兩人的喪事後,我們收拾了一下東西就準備離開福建,可這個時候我倆卻猶豫了一下,因為我們不知道下一步該去哪裡。
封魂筆和成魄布已經埋在了垃圾劉墳里。不過他留下的一幅畫我們卻隨身帶著。這幅畫是要送給山東鐵家的,那個人的名字似乎也有點奇怪,叫鐵木耳。
按事情的輕重緩急來說,我們應該先去找死教算帳,順便徹底解決一下身上的印記。可我倆對於死教知道的事情很少。而且現在帝銘上校已經追著邢瘋子去了緬甸,也不知道到底怎樣了。
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先把畫送給鐵木耳。反正福建飛山東也用不了多長時間,而且鐵家勢力龐大。或許能找個高手幫幫忙也說不定。
走之前我們去派出所見了一下李三明,這傢伙以打架鬥毆的理由被拘留了十天,而且還罰了很大一筆錢。不過他看到我臉上恢復正常的時候還是為我們高興。我說,要不要花點錢把你弄出來?結果李三明卻趕緊說不用不用。
他說現在出去分分鐘就得被楊家大少給吊打一頓。還不如再等幾天,一個人悄悄的離開,這輩子再也不進福建了。
我知道這傢伙被楊家大少給嚇怕了,於是就說。我們可沒時間在這等你,回頭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聯繫我們,只要我們能做到,絕不推辭。
論本事,李三明比我倆差遠了,所以他得到我們的承諾後顯得很高興。我們說了幾句後就轉身離開,帶著東西去了機場。
山東鐵家是一個很神秘的家族。據說鐵家傳承自戰國時期。屬於陰陽家的一個流派。期間戰亂不斷,鐵家也曾經消失了很多次,但很奇怪的是,每次鐵家丟失了傳承之後。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又有人宣稱是鐵家的弟子,重建鐵家。
在我們這個圈子裡,鐵家名氣很大。僅次於東北的出馬仙。因為鐵家人多勢眾不說,還高手輩出。
這些高手並不僅僅是抓鬼驅邪,還有商界,軍界,甚至政界都有鐵家弟子。據說山東省委領導班子裡就有一位常委姓鐵,濟南軍區的某位軍區副司令也姓鐵……
在路上的時候我們也打了幾個電話。打探了一下鐵木耳到底是誰。結果得出來的消息卻讓我們大吃一驚。因為鐵木耳是鐵家最厲害的高手,沒有之一。
說起這位鐵木耳來,他的經歷也挺有傳奇色彩的。據說他還沒成年的時候就是鐵家弟子中的佼佼者。
後來在他的成年禮上,為了能夠給自己的成年禮增加點色彩。鐵了心要抓一個至陰至煞作為自己的禮物。
至陰至煞是什麼東西?那是天地間怨氣和陰氣最重的厲鬼。這種厲鬼就算是我和張無忍遇到了也得落荒而逃。不為別的,只是因為至陰至煞身上的氣息能瞬間凍傷我們的靈魂。沒有特殊的防護法器,誰見誰死。
那時候鐵木耳才十八歲。
別看年紀小,可人家心比天高。那時候正是八十年代改革開放的時候,十八歲的鐵木耳拎著一柄鐵刀,一個包裹,就買了一張去湖南的車票,然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眼看這一年就要過去了,鐵家的人都認為鐵木耳已經死在歷練中了,正準備組織人去搜尋一下,好歹能找會個屍體來。結果這時候一輛來自湖南的貨車卻停在了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