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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九棋回答:“我們還不清楚金雕部落的情況,只能到時候隨機應變,總之,我們只能想辦法潛入金雕部落,而不是騎馬揮刀衝進去。”

    盧爾烈聽完不說話了,只是舉起了杯子,連九棋和刑術也舉起杯子,盧爾烈只是微微點頭,然後喝完了杯中的馬奶酒……

    離開大帳之後,托爾烈帶著刑術和連九棋來到外圍的臨時馬場處,指著那裡正在休息的幾十匹強壯的馬匹道:“到時候我會選五匹馬給你們,其中一匹是用來馱東西的,另外,我父親也說了,部落裡邊的武器你們隨便挑選。”

    連九棋盯著那些馬匹道:“有弩弓嗎?長弓我怕我們用不了,短刀匕首也需要人手一柄,但長刀就算了,攜帶不方便,我們畢竟不是去與金雕部落正面廝殺的。”

    連九棋說完,刑術又問:“托爾烈大哥,那個聖物到底是什麼?”

    “一柄鐵刀。”托爾烈回憶著,“你們隨我來,在我們部落,有一幅關於那柄刀的畫,如今的烏拉爾汗部落中,沒有人真正見過那柄刀,都只是見過那幅畫。”  

    托爾烈帶著連九棋和刑術來到另外一個站滿了狼首部戰士的帳篷外,與為首的人交談了幾句後,那人撩開門帘讓他們入內。

    當連九棋和刑術隨托爾烈走進帳篷的時候,抬眼就看到一幅牛皮畫掛在中間的巨大畫架之上,但兩人並沒有被那幅畫所吸引,而是一眼就看到了那黑得發亮的畫架。

    “千年烏香木?”連九棋脫口而出,“難怪我站在帳篷口就聞到了那股香氣。”

    刑術走到畫架跟前,聞了聞,又用手輕輕撫摸了下,再用手背靠近那畫架,從上到下滑動著,然後道:“的確是千年烏香木。”

    托爾烈不解地問:“什麼是千年烏香木?”

    連九棋給托爾烈簡單解釋了一下之後,托爾烈也疑惑地說:“其實我小時候就覺得很奇怪,因為這種東西在部落只有這麼一件,明顯是外來的東西,我也一直搞不懂為何老祖宗要留下來,這與部落定下的規矩相悖。”

    連九棋摸出手套戴上,看著那幅畫,盯著畫中的那柄長刀,還有長刀旁邊一連串奇怪的文字:“這是……契丹文?”  

    刑術看著:“應該是。”

    托爾烈湊近看著:“我不懂上面的文字,但我父親說過,上面寫著這柄刀的名字,換成漢語就是’封冥刀‘。”

    刑術看著托爾烈:“什麼意思?”

    托爾烈搖頭:“我也不知道。”

    連九棋細看了一陣後,肯定道:“這應該是一柄唐朝時候北衙禁軍在貞觀初年所使用的官刀,有個俗稱叫’百騎刃‘。”

    托爾烈問:“什麼意思?”

    連九棋指著畫上那柄刀:“刀身略寬於平常所說的唐刀,長度也略長,但沒有達到儀刀的長度,刀柄較長,刀柄尾部卻帶著獸頭環扣,從這些來判斷,必定就是百騎刃,也就是唐朝中央禁軍中北衙禁軍在貞觀初年所用的定製兵器,但只用了一段時間,就棄用了,因為太不順手。”

    刑術一直盯著那幅畫,半天才說:“唐朝的官刀,契丹文,鑄鐵仙,耶律倍,奇門,如果把這些聯繫在一起呢?”  

    連九棋點頭:“如果聯繫在一起,做一個大膽的推測,說不定烏拉爾汗部落和金雕部落都與鑄鐵仙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繫,否則這幅畫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還被部落中人收藏了幾百年!”

    《奇貨》

    第五卷。九子圖(完)

    敬請期待

    第六卷

    第一章:蓋謀

    1934年春,蒙古糙原腹地。

    刑仁舉前往四川尋找西南鐵唐家的後人前一年零三個月。

    刑仁舉被五花大綁扔在一個深達兩米的土坑內,在土坑旁邊站著五個彪形大漢,他們團團圍住土坑,將手中的長短槍枝對準坑內無法動彈的刑仁舉。

    “那個洞裡邊有什麼?”

    “下面是不是有古墓?”

    “你是什麼人?”

    ……

    面對五個土匪提出的問題,刑仁舉也不會回答,只是閉上眼躺在坑中,感受著凍土層之下透出的些許暖意,在他耳中,完全聽不到土匪們的吼叫,只有糙原上肆虐的風聲。  

    刑仁舉的“視死如歸”讓五名土匪有些束手無策,他們雖然很想直接把刑仁舉給活埋了,但怕埋了他,又會失去那個神秘洞穴的線索,萬一裡邊真的有什麼金銀珠寶呢?

    否則的話,坑洞裡這個傢伙為什麼會知道在這片茫茫糙原上存在這樣一個古怪又神秘,還往外呼呼透著暖風的洞穴?

    土匪老二蹲下來,撿了塊石頭砸在刑仁舉的身上,問:“喂,朋友,就當是你幫幫忙,好不啦?”

    刑仁舉慢慢睜眼,換了個姿勢,笑著問:“你是上海人?”

    土匪老二不耐煩地點頭:“你這不是廢話嗎?聽口音也知道阿拉是上海人。”

    刑仁舉乾脆躺在深坑中,環視了站在坑洞周圍其他四個人:“看樣子,你們都不是本地人。”

    土匪老大也蹲了下來:“我是湖南的。”說完,指著老三道,“他也是湖南的。”

    土匪老四用大拇指朝著自己:“老子是四川勒。”  

    刑仁舉看向最後一個,也是個子最矮,看著最文弱的一個:“你呢?你哪兒人?”

    土匪老五看了一眼老大,有些靦腆地回答:“我是廣東人。”

    刑仁舉點頭:“兩個湖南,一個上海,一個四川,一個廣東,而這裡是內蒙,看各位的模樣,在這裡至少呆了一年了,基本上過的都是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不過你們當中有一個,肯定以前幹過盜墓,但並不精通,充其量只是給盜墓賊打過下手,我沒說錯吧?”

    刑仁舉話一說完,四個土匪都一齊看向老四,老四也是略微吃了一驚。

    老四反問:“你咋個曉得?”

    刑仁舉笑道:“因為剛才問下面是不是古墓的,就是你,正常來說,即便是看到我從裡邊鑽出來,也不會有人想到下面會有古墓,而且,我還知道,你們五個當中,至少有三個人是軍人,還是綏遠地區楊愛源楊將軍的部下。”

    土匪老大、老三和老四一聽,再一次懵了。

    老二緊盯著刑仁舉:“這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我就覺得奇了怪了,就算你能看出來我們哥仨以前是軍人,但不可能看得出我們以前在哪部分當兵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就簡單了,我來蒙古之前,就知道楊將軍被閻錫山架空之後,他手下很多心腹都離開了,好多士兵因此自謀出路,你們的三個裡面還穿著晉綏軍的軍服。”刑仁舉又調整了下姿勢,“還有,你們手中竟然有兩支花機關,而且還是漢陽兵工廠仿製的,離這個區域最近的,使用這種新式武器的軍隊,就只有楊將軍的警衛連,你們肯定是警衛連的逃兵。”

    土匪老大急了:“老子才不是逃兵!當年在榆關城下,老子中了三槍都沒逃,要不我兩個兄弟架著我撤了,我肯定得再拖上幾個小日本陪葬!”

    刑仁舉點頭:“那就對了,那就是楊將軍失勢之後,你們擔心受迫害才逃出來的,然後當了土匪。”

    老五馬上道:“我們不是土匪,我們就是想混口飯吃……”

    刑仁舉看著老五,看得老五心虛,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乾脆都變成了如蚊子一樣的嗡嗡聲。

    老四看著老大,兩人用眼神交流了一會兒,在老大點頭默許之後,老四跳進坑中,拔出匕首,割斷刑仁舉身上的匕首:“這位大哥,對不住了,聽你說話,你不是普通人,多有得罪。”  

    刑仁舉活動了下手腕:“你們沒對我下死手,說明你們也僅僅只是想求財,並不想害我性命,我知道你們也是被逼的,這樣吧……”

    刑仁舉摸索著自己皮襖的夾層,摸了半天,摸了幾片金葉子來,直接遞給土匪老大:“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所以,只能留給你們這些,這些錢足夠你們回老家,買房置地了,重新開始生活了。”

    五個土匪都很吃驚,互相對視著,土匪老大也沒有去接,只是皺眉道:“財不外露這個道理你不懂嗎?你就不怕我們真把你殺了,搶光你身上剩下的金葉子?”

    刑仁舉將那些金葉子放在地上,然後雙手一展:“好呀,來吧。”

    土匪老大遲疑了下,抓起金葉子,塞進自己的布袋中:“多謝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還不知道恩人的尊姓大名,是什麼地方的人,以後兄弟們報恩也知道去什麼地方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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