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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那口鐵棺材就是從上方下葬地中掉落下來的,棺材中卻有三具骨骸,很明顯,三具骨骸一具是鑄鐵仙的,另外一具是當年與張墨鹿同來的薛老五的,還有一具,應該就是刑伯秋的。
錢修業站在那口摔得已經變形的鐵棺材跟前,讚嘆道:“從我們鑽進的那個隧道到下面,至少一百來米,加上隧道位置到頂端,少說有兩三百米,這種高度落下,這口鐵棺材只是變形,看起來是倒模做出來的,而且用的不是一般的鐵。”
元震八看著錢修業:“錢師叔,您的意思是,這口棺材也許還隱藏著其他什麼秘密?”
“不,應該沒有什麼秘密了。”錢修業笑道,“我只是覺得,奇門一直都在眼皮子地下,其他人忽略還說得過去,但我竟然會忽略,這太可笑了。”
凡孟在旁邊道:“師父,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吧,萬一其他石室中的人,比我們先打開機關,先我們一步就麻煩了。”
錢修業卻是輕鬆地笑道:“凡孟,你想得太簡單了,一旦來了這種地方,那就不分前後了。”
凡孟不是太明白錢修業的意思,錢修業解釋道:“在這種遍布機關的地帶,在前亦或者在後,意義都不大,也許,等下機關打開,我們離開之後,我們三個隊伍所走的是三條不同的路。”
眼鏡猴在旁邊問:“為什麼?”
錢修業看著地上的三塊石板:“先知的神跡有三,石室也有三,巧的是,石室中地板也有三塊,所以,出路應該也有三條,這是常規的推測,而這些四面的四組雕像,很明顯,是在講一個故事。”
“故事?”凡孟仔細看了一圈,“雖然看起來是個故事,但好像不完整呀,沒頭沒尾的。”
元震八也不知道凡孟是在裝傻還是怎麼回事,於是故意解釋道:“故事不完整,我想,是因為其他三間石室中肯定也存在其他的雕像,將三間石室中的雕像組合在一起,應該就是個完整的故事。”
錢修業點頭:“震八說得對,應該就是這樣。”
凡孟故意一副豁然開朗的模樣,對元震八笑著點了點頭。
這一路過去,元震八意識到錢修業身邊的人,似乎除了墨暮橋之外,都有著各自的打算,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不過,元震八也清楚,錢修業也許比這些人更清楚他們在想什麼,只不過,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操控著,或者說,他很願意看到自己手下的這些人各有打算。
因為一旦各有打算,便會將自己與其他人對立起來,到時候,這個人要面對的就不僅僅是錢修業了。
再說,錢修業身邊還有墨暮橋,眼鏡猴和他的8名手下,在看墨暮橋的眼神中雖然帶著不屑,但又隱含著恐懼,畢竟清理小組的頭目馬庫斯的實力他們都是清楚的。
凡孟看著周圍:“那現在,應該怎麼做?”
錢修業想了想:“休息,太累了,先休息一會兒,養足精神,震八,你在這方面的經驗比較豐富,就辛苦你了。”
元震八點頭:“是,錢師叔。”
就在元震八轉身離開,去研究其中一組雕像的時候,錢修業卻用一種帶著殺意的眼神看著他的背影,這個細節被站在一旁的墨暮橋看到,隨之,墨暮橋的目光也鎖定了元震八。
中間的石室之中,與賀晨雪等人在一起的陳泰東也發現了雕像之中隱藏著的秘密,他尋思了片刻,最終還是轉身將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
賀晨雪聽完後,首先是道謝:“謝謝陳師叔。”
陳泰東卻毫不客氣地道:“你叫我陳叔叔就行了,別叫師叔。”
賀晨雪也不覺得尷尬,只是一笑:“好,陳叔叔。”
凡君一拿著放大鏡,靠近其中一個雕像看著,又用電筒照著,許久才道:“雕像好像是透明的。”
陳泰東在一側道:“對,的確是透明的。”
“但絕對不是玉制的。”陳泰東搖頭道,“也不是水晶,給我感覺倒像是塑料。”
陳泰東道:“那怎麼可能,塑料發明至今才不過百年時間。”
“但是,真的感覺像是……”凡君一用手去摸了下,手指剛觸碰到那雕像的時候,雕像直接就出現了一個洞,緊接著洞內開始流出水來。
凡君一嚇了一跳,陳泰東一把將其推開,擔心那空中的水會突然射出來,畢竟他不知道那水是什麼成分,如果有毒或者帶腐蝕性,凡君一就會在瞬間喪命。
陳泰東做了一個讓凡君一離開的手勢,同時道:“所有人散開,站在三塊不同的石板上面,兩人一組背靠背,除了盯住漏水的雕像之外,也要看著其他的方向,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賀晨雪用責備的眼神看著凡君一,凡君一也很是愧疚,沐天健護著賀晨雪,持槍警惕著周圍。
另外一塊石板上的徐有看著沐天健,戲虐道:“喂,你拿著槍幹嘛,等會兒飛出來什麼暗器之類的,你還能用子彈打掉呀?把槍收起來吧,小心流彈呀。”
沐天健雖然瞪著徐有,但心裡清楚徐有的話有道理,他只是習慣性掏槍而已,所以只得將槍收回了槍套中。
徐有在後面看著觀察雕像的陳泰東,也不閉嘴,繼續嘮叨著:“這裡是中國,你以為是其他地方呀?來這種地方還帶槍。”
沐天健根本不搭理徐有,只是緊盯著那雕像。
楊徵俠也用胳膊肘碰了碰徐有,示意他不要再多嘴了,以免引起衝突。
陳泰東看著那雕像,發現其中的水源源不斷流出來,也發現了其實那些水都只是存在於雕像之中,等水位流到與窟窿平行的位置時,流水停止了。
陳泰東舉起手電照過去,同時也發現在地板藥水層到雕像底座之間,有一排拇指大小的孔,看起來像是排水孔,而那些排水孔的位置距離下方的藥水層並不高。
陳泰東轉身看了一眼周圍的其他三座雕像,想了想,示意其他人蹲下,自己則開始將四組雕像最底部的位置一一捅破,故意讓其中的水流出來。
沐天健覺得奇怪:“你在做什麼?”
徐有想說話,被楊徵俠一把捂住嘴。
陳泰東指著排水孔道:“看見沒,水位上升了,這應該就是揭開機關的關鍵,否則的話,裡邊不可能無緣無故有剛好在排水孔之下的藥水,而雕像中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灌滿了水。”
凡君一依然不解:“那雕像表層到底是什麼東西?摸上去只有一層薄膜,這麼薄又是怎麼把裡邊的水包裹住的呢?”
陳泰東蹲在那,冷冷道:“有機會,你自己開館問問鑄鐵仙吧,估計只有他知道。”
凡君一尷尬地笑了笑,沒再說話。
眾人的目光,都鎖定在了那個排水孔上,也發現如陳泰東雖說一樣,當四個雕像中的水都流盡的同時,石室中的水位也逐漸上升,淹沒到排水孔的位置時,那些水直接灌入進去,同時發出不間斷的“咕嚕”聲。
那“咕嚕”聲傳進眾人的耳中,就像是戰鼓一樣,只是他們不知道敲響這戰鼓的是朋友還是敵人,如果是敵人,也許在水位恢復正常之後,他們就會變成幾具屍體。
不到十來秒之後,水位恢復到了先前的位置,同時,眾人也詫異地發現,那些水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又回到了那四組雕像當中,然後又通過那個小孔流了出來,就這樣快速的循環著,同時他們腳下的三塊石板也開始緩慢地旋轉著。
“站著不要動!”陳泰東喊道,“站穩了,千萬不要掉進水裡去。”
三塊石板逐漸拉開一定的距離之後,從中間的水中慢慢旋轉升起了一個井口,當那井口浮出水面之後便停住了。
陳泰東示意都不要上前,自己等了一會兒,然後蹲下靠近,用登山鎬在井口晃了兩圈,確定不會觸發什麼機關之後,這才起身打開電筒,朝著其中照去,第一眼就看到了井中四壁上那些用來攀登的凹槽。
陳泰東看著賀晨雪道:“看樣子,這裡應該就是出口。”
賀晨雪抬手看表:“咱們也算休息得差不多了,那就下去吧。”
徐有二話不說,直接就爬了進去,緊接著便是楊徵俠,然後是凡君一。
沐天健見賀晨雪沒走,自己也站在她身邊,盯著對面的陳泰東。
陳泰東直視著賀晨雪道:“有些事我得再提醒你一遍……”
“謝謝你,陳叔叔。”賀晨雪微微一笑,翻身爬上井口,試圖用行動堵住了陳泰東的口。
陳泰東並未閉嘴,而是看著往下爬去的賀晨雪,繼續道:“你們這種人員配置,來這裡,就是找死,我勸你還是回頭,就算你身邊有個沐天健也沒用,錢修業身邊的人都不是好對付的,更何況,還有個墨暮橋,他是頂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