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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術搖頭:“我不想知道,沒意義了。”
賀晨雪道:“我很喜歡你的聰明,但同時也很害怕你的聰明,你比凡孟聰明,聰明得讓人害怕。”
……
“不!”刑術搖頭,“這不是根本原因,根本原因在於一個先來後到,凡孟所有的優勢都基於一點,他比我先認識你,僅此而已,就像是去銀行排隊取錢一樣,他比我先到而已。”
賀晨雪低頭喃喃道:“也許吧。”
刑術深吸一口氣:“送你八個字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賀晨雪點頭:“結束了嗎?”
刑術點頭:“對我來說,結束了。”
……
刑術的回憶終於被巨大的關門聲給打斷,他渾身一震,站在那喃喃道:“這次,真的結束了。”
說完,刑術緊緊抓住了馬菲的手,馬菲則一把抱住了刑術。
黑暗中,眾人感覺到鐵宮殿外的山洞震動加重,整個宮殿也在四下搖晃,同時也感覺到腳下的地板和旁邊的牆壁越來越熱。
“這次完了。”元震八完全放棄了,“死定了!”
說完,元震八摸索著去抓錢修業:“你的神跡已經找到了,但是有用嗎?我們都會被岩漿給吞沒的,你這個老不死的!”
黑暗中的錢修業依然帶著笑:“不會的,我不會死的,我是得到神跡的人,我怎麼會死?我肯定不會死的!”
錢修業剛喊完,就感覺到鐵宮殿似乎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產生的震動讓所有人都摔倒在地,隨後鐵宮殿開始朝著另外一側翻轉開來,眾人也直接翻滾到了另外一側。
“抓穩了!”連九棋在一側喊道,並試圖去抓住鄭蒼穹,雖然他還不知道“復活”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
雖然這麼說,但鐵宮殿內根本沒有可以讓人固定身體的東西,眾人就像是骰盅里的骰子一樣,左右四下翻滾著,很快便接二連三暈了過去。
刑術恢復知覺的時候,感覺到有什麼人從自己身邊爬過,同時也很清楚地感覺到了寒冷,他下意識摸了摸地板,發現地板已經涼透了,這就說明鐵宮殿已經脫離了岩漿地帶。
就在他吃力爬起來,要去查看周圍人的時候,就聽到了大門開啟的聲音。
刑術下意識朝著大門方向看去,只見一股強光從那裡射來,他立即抬起手臂來擋住雙眼,避免被強光灼傷。等他放下雙手的時候,卻看到墨暮橋持槍對準他:“你醒了?很好!”
刑術皺眉,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卻看到錢修業從旁邊爬了起來,同時檢查著自己的背包,發現自己最寶貴的那個硬碟還在之後,笑了笑,立即問:“暮橋,我們現在在哪兒?”
墨暮橋站在鐵宮殿門口,朝著外面看了一眼:“不知道,但已經回到地面了。”
錢修業一驚,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站在門口看著,刑術也起身朝著那裡走去。
走出鐵宮殿,刑術和錢修業才發現整個鐵宮殿已經從地底被某種力量沖了出來,直接落在了半山腰的位置,周圍還有不少溫泉在噴出,再往山頂的方向看去,發現山峰頂端正在冒著白煙。
錢修業笑道:“原來九彩山是一座休眠火山,難怪下邊會有那麼多天然水晶。”
刑術也道:“難怪會冒出岩漿來。”
錢修業看了刑術一眼,冷笑一聲,對墨暮橋說:“暮橋,帶上鄭蒼穹,我們走,我想知道復活後的鄭蒼穹和過去有什麼不一樣!”
墨暮橋卻皺眉靠在那說:“師父,我傷得有點重,恐怕沒有辦法背得起鄭蒼穹。”
錢修業聽墨暮橋這麼一說,目光自然落在了刑術的身上。
錢修業看著刑術道:“刑術,你說過,只要復活了你師父,讓你做什麼都行!你不會食言吧?”
刑術搖頭:“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不會食言的。”
刑術轉身走進鐵宮殿內,脫下外套包在赤裸的鄭蒼穹身上,就在此時馬菲的手突然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同時睜開眼睛看著他。
刑術給馬菲遞了個眼神,示意她繼續裝暈,千萬不要起來。
馬菲死死抓住刑術的手腕不放,刑術裝作無意看了一眼門口的墨暮橋,掰開馬菲的手指,抱起鄭蒼穹就走了出去。
墨暮橋幫刑術將鄭蒼穹背起的同時,錢修業也拔下了門上的鑰匙和權杖,轉身帶著三人朝著山下走去。
四人走遠後,馬菲才慢慢爬起來,跌跌撞撞走到鐵宮殿門邊,看著刑術等人的背影,她剛轉身要去叫醒其他人的時候,卻借著日光發現在鐵宮殿內的牆壁上,竟然還有一幅幅壁畫。
馬菲走近的時候,迷迷糊糊的陳方也爬了起來,指著自己的背包,馬菲立即上前問:“怎麼?”
陳方吃力地說:“信號,發信號。”
馬菲在陳方背包中翻找了半天,終於找到那個信號發射器,然後將其按下去。
一個小時後,三架陸航部隊的直升機出現在山邊,坐在機上觀察著下方的董國銜在看到那座古怪的鐵宮殿之後,立即指著:“頭兒!看下面!”
傅茗偉看到鐵宮殿,以及靠在一側,揮舞著燃燒棒的馬菲之後,立即下令道:“降落!降落!快快快!”
三架直升機小心翼翼地降落在半山腰周圍,艙門打開之後,全副武裝的特警從其中魚貫而出,團團包圍了鐵宮殿。傅茗偉與董國銜也沖了過去,看到馬菲之後,傅茗偉立即問:“怎麼樣?”
馬菲搖頭:“基本上都受傷了,輕重傷都有,錢修業和墨暮橋跑了,臨走前帶走了刑術,還有……”
馬菲說到這頓了頓,又道:“還有鄭蒼穹!”
傅茗偉和董國銜對視一眼,沒說什麼,只是揮手叫了醫療隊上前來,將鐵宮殿的眾人一個個慢慢抬出來,做了簡單急救之後,全部送上了直升機。
機艙內,馬菲呆呆地坐在那,回憶著幾個小時前發生的那一切,就如同是做夢一樣,同時,她也在心裡擔心著刑術。
所有人都上了飛機之後,傅茗偉也登上飛機,對馬菲道:“這座山從現在開始被封鎖了!從北京來的專家組已經出發了,會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這裡,我們會想辦法將這座鐵宮殿從這裡完整的帶走。”
馬菲點頭,此時董國銜走了過來,看著手中的平板電腦,匯報導:“頭兒,陳泰東、連九棋多處骨折,陳方面部受傷,伴有輕微腦震盪,閻剛受了內傷,內出血有些嚴重,白仲政頭部受傷處於昏迷當中,元震八身體也是多處骨折,最慘的就是楊徵俠了,他斷了一隻胳膊一條腿,加上服用了大量的止痛劑,處於重度昏迷當中,除了他之外,其他人看起來都沒有生命危險。”
傅茗偉看著馬菲:“你跟著直升機走,我留下來勘察現場,不要著急,刑術那邊,我們會盯死的!放心!”
說完,傅茗偉又沉聲道:“相信我,也要相信刑術!”
馬菲不知道傅茗偉話中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得點了點頭,看著傅茗偉和董國銜走下飛機,隨後艙門緩緩關起。
馬菲坐在黑暗之中,回憶著之前所經歷的一切。
三天之後,甘肅蘭州某小區居民樓中。
錢修業坐在臥室旁邊,看著床上依然處於昏迷狀態的鄭蒼穹,目光落在鄭蒼穹脖子上所掛的那個心臟形態的項鍊之上,隨後又拿起那個權杖和鑰匙看著。
房間的角落中,刑術正在給傷口換藥,不時抬眼去看站在門口,渾身上下也包著紗布的墨暮橋。
就在錢修業將鄭蒼穹脖子上的項鍊取下來放進背包中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墨暮橋立即走到門口一側,聽到門外傳來了白竹聲的聲音:“老闆,是我。”
錢修業朝著墨暮橋點了點頭,墨暮橋這才慢慢將門打開,看著門外提著東西的白竹聲。
白竹聲朝著墨暮橋勉強一笑,走了進來,走到錢修業跟前,恭敬地說:“老闆,警方還在四處通緝你們,不過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經聯繫好了,今晚咱們就出發。”
刑術皺眉看著白竹聲,在慕容柏死的時候,刑術就猜測,白竹聲應該與錢修業有某種關聯,因為只有慕容柏死了之後,警方才會完全依賴與信任白竹聲,白竹聲也能夠將警方內部的一些情況通過特殊渠道告知錢修業。
“你辛苦了。”錢修業坐下道,“我不會虧待你的,這次你跟著我一起走,只要見到了調查局方面的人,交易一完成,我們就徹底安全了,中國警方和國際刑警方面拿我們沒有任何辦法。”
角落中的刑術看著錢修業道:“你逃不掉的。”
錢修業咧嘴一笑:“你也是我送給調查局的禮物,原本我是想把連九棋送給他們的,不過你比起你父親來,也差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