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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衛家扛起徐財道:“他去找避雨的地方了,盛哥,我們慢慢走著。”
“好!”盛子邰跟著段衛家走著,雙手還不自覺地抓住了段衛家的背包,這讓段衛家更加覺得奇怪了。
後方坍塌的洞穴已經被挖出了足夠一人通過的洞口,元震八的腦袋出現在洞口,朝著外面看著,緊接著道:“差不多了,再擴大一點,天健就先出去探探路,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其他人再出去。”
凡孟在後方道:“天快亮了,我們幾乎一夜沒休息,這樣不行,走不了多遠的,怎麼著也得睡上幾個小時。”
盛鈺堂搖頭:“來不及時間了,再走一段,到了入口進洞後或者是在洞口再休息吧。”
賀月佳此時也道:“大公子,還是多休息會兒吧,前面的路真的不好走,太疲勞也容易生病,在這種地方,一旦得病,離死就不遠了。”
“晦氣。”盛鈺堂皺眉,“說什麼死不死的,還是那句話,到了前面再說!”
凡孟與賀月佳對視一眼,不再說什麼了。
沐天健率先爬了出去,爬出去之後,他立即取下口中咬著的匕首,因為他看到洞口的樹下就靠著奄奄一息的徐道,徐道雙眼翻白坐在那,身體還在不斷地抽搐。
沐天健慢慢上前,確定徐道不是用計,轉身道:“徐道在外面樹下,好像是中毒了!”
元震八一聽,立即爬了出去,衝到其跟前,摸了摸徐道的脈搏,點頭道:“是中毒了,但是比較輕,給他灌水,快!”
沐天健一愣,下意識回頭看著正爬出來的盛鈺堂,那意思是:要救他嗎?
盛鈺堂慢慢走過來,皺眉看著,元震八此時起身道:“大公子,救了他,問清楚一些事情再動手也不遲。”
沐天健卻道:“他死了比活著好。”
盛鈺堂思考了一陣道:“手腳乾淨點!”
沐天健上前,抬手抓住徐道的脖子就要下手,元震八抓住他的手腕,扭頭看著盛鈺堂:“大公子,我覺得還是先問清楚,我總覺得不對勁,他們四兄弟一向都不會分開,為什麼偏偏讓徐道一個人來?”
盛鈺堂問:“你想說什麼?”
“我不知道。”元震八搖頭,“我只是想搞清楚怎麼回事,進山以來,就太奇怪了,直到現在,我們一沒有遇到刑術他們,二來也沒有看到盛子邰等人,原本應該與我們會和的徐氏兄弟卻突然反水,設下埋伏,不合理呀。”
盛鈺堂看著沐天健,而沐天健依然冷冷地堅持自己的意見:“這種人,死了比活著好!”
“算了,救醒他問問吧。”盛鈺堂朝著元震八點點頭,元震八轉身,沐天健這才極其不情願地鬆開了徐道的脖子,站在一側,隨後想起來什麼,看向坍塌洞口的窟窿,因為凡孟與賀晨雪還沒有出來。
沐天健眉頭一皺,要轉身回去的時候,凡孟就爬了出來,隨後幫助賀月佳往外爬。
沐天健立住,不再前進,盛鈺堂則在一側低聲道:“他們不敢跑,有交易在那裡擺著,如果他們跑了,交易不成立的話,吃虧的是鑄玉會。”
沐天健不說話,只是用冷峻的眼神看著凡孟和賀月佳,盛鈺堂拍了拍他的肩膀:“放鬆點,沒事的,震八的意思是不想讓你再殺人,再沾血,這裡是中國,不是緬甸。”
沐天健微微點頭,回頭看著給徐道拼命灌水的元震八,元震八捏住徐道的嘴,往裡面灌了一陣,隨後鬆開,徐道俯身就開始嘔吐,元震八用手電一照,看著其中一些黃白相間的東西道:“看顏色應該是天刺菇,這種蘑菇亞洲和南美都有,南美的土著巫師將其當做巫藥,實際上就是一種麻痹致幻劑,少量能減緩疼痛,但吃多了甚至會造成腦死亡,成為植物人。”
盛鈺堂微微點頭:“他沒事吧?”
“沒事,還沒有完全消化,量也不大,稍事休息就行了。”元震八看著天空,“雨也基本上停了,暴雨變小雨了,現在繼續出發來得及。”
盛鈺堂道:“天健,你扛著他。”
“我來吧!”元震八一把抓起徐道扛在肩頭,“是我決定要把他留下來的。”
盛鈺堂沒說什麼,只是轉身看著凡孟道:“凡老弟,勞煩繼續帶路。”
凡孟點頭,牽著賀月佳的手在泥濘的路上吃力地走著,繞開那些墳包繼續前進。
天色微涼之極,盛子邰三人帶著昏迷中的徐財也來到了那間古怪的石屋跟前,前方探路的段衛國站在石屋門口凝視著坐在門口抬眼看著他的薩木川,緊接著薩木川慢慢起身,朝著裡面道:“有客人來了。”
屋內的刑術等人慢慢走出來,看著段衛國還有其身後的盛子邰、扛著徐財的段衛家,兩批人對視無語,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刑術發現,此時的盛子邰與之前的那個jian狡的青年完全不同,一臉的驚恐不說,一隻手還拽著段衛家的衣角。
他怎麼了?刑術這樣想著,隨後上前一步道:“小公子,想不到咱們能在這裡見面。”
盛子邰點了幾下頭,也不說話,只是環視著周圍,似乎很害怕這裡,段衛家微微回頭看了下,代替盛子邰回應道:“刑老闆,盛哥有點不舒服,不知道能不能騰個地方,讓他驅寒休息?”
“當然,裡邊請。”刑術讓到一側,閻剛、譚通、賀晨雪也下意識讓開一條道來,讓盛子邰三人進去。
段衛家帶盛子邰進了石屋,進去之後,段衛家飛快掃了一眼四方,然後前往右上角的位置,放下徐財之後,開始拿出爐頭來煮東西,盛子邰則抱著自己的胳膊低著頭坐在那,臉色依然蒼白,但明顯較比之前好許多。
段衛國則坐在門口,與薩木川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目光看著樟樹林的深處,似乎在等待什麼出現一樣。
刑術拿著一盒消炎藥慢慢走過去,在快靠近段衛家的時候,伸手遞過去道:“這是消炎藥,看樣子小公子有點發燒,發燒就是有炎症。”
段衛家並沒有接過去,卻是道:“感謝刑老闆的好意,但盛哥好像並不僅僅是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藥這東西不能亂吃。”說完,段衛家見刑術收回藥,立即補充道,“刑老闆,別誤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如果你身邊有朋友懂些醫術的話,能不能幫忙看看盛哥到底是怎麼了?”
刑術扭頭看向薩木川,又看了一眼閻剛,在這次帶來的隊伍中,唯一懂醫術的應該只有薩木川,這一點譚通說過,這也是譚通為什麼要找薩木川來的原因之一,而閻剛對急救方面倒是得心應手,知道怎麼及時處理一些突發情況,若不是這樣,上次絕世樓事件中,他也不會那麼平安地從隧道返回地面。
“薩木川!幫他們看看盛子邰到底是怎麼回事?”刑術朝著薩木川喊道,薩木川起身朝著這邊走來,經過刑術身邊的時候,刑術又補充道,“這筆錢我會另外算給你的。”
薩木川微微搖頭:“不用了,救命的事情不用花錢。”
刑術與薩木川的對話,讓段衛家立即明白了,他上前開口道:“沒關係,這筆錢我們出,我們雖然沒有帶現金,但隨身都有玉器帶著,還算值錢。”
第三十五章:首要目標
段衛家說著摸出玉器來,走過去的薩木川拒絕收他的東西:“我的僱主是刑老闆,不是你們。”
段衛家又交給刑術,刑術搖頭:“不必了。”
段衛家並不收回:“盛哥清醒過來,要是知道了,會怪我的,你也明白,寧願出錢,也不願意欠下人情。”
刑術皺眉:“矯情!這不是人情,人命關頭,我可不想有人在這裡出意外。”說著,刑術看著已經處於昏迷中的徐財道,“他是怎麼回事?”
“等下解釋。”段衛家來到盛子邰處,問正在給盛子邰把脈查看的薩木川,“薩先生,盛哥他到底是怎麼了?”
薩木川則是回頭看著刑術道:“有些輕微的感冒,並不嚴重,也沒有發燒,感覺上,他應該是在害怕,真的害怕,不是裝出來的,到底怕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果然。段衛家心中這樣想到,盛子邰的情況和他先前推測的一模一樣,盛子邰在害怕,但是他在害怕什麼呢?他為什麼要怕進山呢?如果盛子邰有問題的話,他和段衛國兩人在很多事情上拿不定主意,掉頭回去,肯定不現實,盛子邰清醒過來肯定還會再來,所以眼下只能依賴刑術了。
段衛家斜眼看了下刑術,即便盛子邰將刑術認定為敵人,但在段衛家多處得來的消息和情報之中,刑術與“壞”字幾乎不挨邊,人正義,尊師重道,不管怎樣,他應該不會害盛子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