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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雕部落發現那個洞穴之後,料到了烏拉爾汗部落會從那裡奇襲,而且是派遣大軍,於是金雕部落在洞口設伏,同時派遣大軍下山,當斥候發現烏拉爾汗大軍離開駐地之後,立即遣大軍直接殺入駐地之中。
兩天後,當烏拉爾汗部落大軍穿越洞穴,來到洞口的時候,幾乎被屠殺殆盡……
庵古說到這,又喝了一口水:“我說完了,就是這樣。”
“兩個問題,兩個關鍵的問題。”刑術豎起兩根手指,在庵古眼前晃了晃,“第一,那個洞離金雕部落那麼近,為什麼他們幾百年來都沒有發現,第二,金雕部落奇襲了沒有軍隊的烏拉爾汗部落駐地,也伏擊了烏拉爾汗從洞口出來的大軍,不就等於烏拉爾汗部落被滅族了嗎?既然被滅族了,那麼現在部落中怎麼還剩下那麼多人?”
庵古換上一副愁眉苦臉:“我說,你們怎麼就那麼多為什麼?這是傳說,你們就當故事來聽好不好?”
說完,庵古見墨暮橋又舉起了槍,立即道:“行行行,我回答吧,金雕部落之所以沒有發現那個洞口,是因為洞口的位置是因為洞口不大,而且在四季山山腳下面,另外一面,那裡很少有人去,可以說算是禁地,第二個問題啊,當年烏拉爾汗部落至少好幾千人,現在就剩下好幾百了,這不就等於是滅族了嗎?”
連九棋咳嗽了一聲,問:“既然那個洞口的位置在禁地,那麼金雕部落的人為何還違背規矩去那裡伏擊?”
庵古看著連九棋,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喂,你們是不是腦子都有問題呀?就算那裡是禁地,你們發現那裡冒出了敵人,也分析出敵人會從那裡鑽出來,你們是去伏擊,還是在部落裡邊等死?”
連九棋忍住笑:“好,就算你剛才所說的都成立,那麼還有一個問題……”
庵古立即抬手道:“我餓了,我真的餓了,我再說下去就餓死了,先讓我吃點東西,好不好?”
迪烈和古烈將烤肉帶了進來,除了庵古之外,其他人都吃得很慢,一頓飯下來,庵古至少吃了五人份,刑術都懷疑這哥們在去烏拉爾汗部落之前,是不是從來就沒有吃飽過。
不過,在墨暮橋眼中,庵古的這種做法,似乎和之前在部落中那種“不做餓死鬼”的行為差不多——恐怕庵古心中最清楚不過要通過那座洞穴並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連九棋的那個問題在飯後沒有再問,白天的長途跋涉讓所有人都疲憊不已,出了迪烈和古烈之外,其餘人都在吃飽後呼呼大睡,睡到第二天清晨時分,這才起身來,繼續朝著達達湖趕去。
來到達達湖邊緣的時候,眾人才發現達達湖竟然被冰封了,這個古怪的現象讓除了迪烈、古烈和庵古之外的人都覺得驚訝不已。
刑術看著自己腳下還帶綠的糙原,又看著被冰封的湖面,不解道:“溫度有這麼低嗎?我記得半個月前,我們和庫斯科公司的人在湖邊營地時,達達湖也就是湖邊結冰而已。”
騎在馬上的庵古道:“是雪暴,那夜雪暴直接冰封了整個達達湖,趕巧後來氣溫又下降,就變成這樣了。”
墨暮橋抬手看著手錶上的溫度計:“不可能,現在不過是零下10度左右,你看那冰面,都被凍死了,剛才經過的那條裂fèng你們也看到了,深達十來米,也就是說,整個達達湖都被冰封了,這不是零下10度這個氣溫可以做到的,應該是雪暴的關係。”
刑術道:“對,就算在哈爾濱,零下十度的氣溫,也不足以讓松花江凍這麼結實。”
連九棋看著湖面:“庵古,那個洞口到底在什麼地方?”
庵古卻是扭頭看著迪烈,說了一句之後,迪烈舉起持有馬鞭的手,指著前方湖邊一堆亂石堆處,又說了幾句。
庵古翻譯道:“他說,就在亂石堆後面,有一塊人頭石的下方,馬進不去,人可以進。”
到了迪烈所說的人頭石後方,迪烈和古烈兩人合力將堵在洞口的那些石頭一一搬開,隨後一個長不到兩米,寬一米的洞穴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刑術打開手電照著裡邊:“就是這裡?”
庵古看著迪烈,問:“是嗎?”
墨暮橋皺眉,一腳踹在庵古的身上:“喂,問你呢,你不是知道嗎?你問他幹什麼?”
庵古憤怒地看著墨暮橋:“你踢我幹什麼?我說了,我知道的都是傳說!”
庵古剛說完,墨暮橋直接持槍瞄準了庵古,還打開了保險,手指也扣在了扳機之上,千鈞一髮之極,刑術一把將槍奪了下來,而墨暮橋竟然直接抬手就給了庵古一拳,將庵古直接打坐在地上。
迪烈和古烈兩人也不制止,也不上前,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不想插手他們的事情。
連九棋拉開墨暮橋,看著他問:“你這是怎麼了?”
刑術也奇怪地看著墨暮橋,他和連九棋都覺得這段時間墨暮橋的表現很奇怪,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墨暮橋忽然詭異一笑:“沒什麼,可能是累了,控制不住情緒,對不起啊。”
說著,墨暮橋俯身就要去拉庵古,嚇得挨了一拳的庵古向後爬了好幾米。
墨暮橋冷笑了下,看著洞口道:“走吧,不過我建議,最好讓庵古打頭陣,畢竟路是他選的。”
刑術和連九棋都看著庵古,庵古沒說話,只是默默爬起來,在洞口看了看,然後拿過迪烈和古烈準備的火把,點燃之後,扔了進去。
眾人在洞口看到火把落下去,照亮了下方的地面,地面比較平整,上面都鋪滿了碎石,看樣子是烏拉爾汗部落的人整修過,從洞口到落點的位置也不高,並不需要繩索。
眾人看了一陣,看到那火把並沒有熄滅,說明下面的氧氣足夠,這才告別了迪烈和古烈,背著東西挨個從洞口跳下去。
下洞之前,迪烈和古烈在那比劃著名,告訴他們自己會在這裡等著他們回來,但只等七天,七天之後,他們就會折返部落,也等於是告訴連九棋等人,他們只有五天的時間,五天之後他們不出現在洞口,就說明他們失敗了。
連九棋點頭:“放心吧,五天之後,我們會準時出現在這裡的。”
迪烈和古烈點點頭,目送著連九棋跳下去,然後合力將洞口簡單封上。
連九棋在洞中落地之後,扭頭看著正在封洞口的迪烈和古烈,又拍了拍刑術的肩膀道:“現在就剩下我們四個了,我打頭陣,庵古跟著我,刑術你和墨暮橋輪番斷後,刑術斷後的時候,墨暮橋可以稍作休息。”
刑術明白連九棋“稍作休息”的意思,指的其實就是“走神”、“發呆”之類的,在行走過程中,四個人必須有三個人的神經是繃緊的,剩下一個人走在隊伍中間,可以不需要太集中注意力,哪怕是“走走神”也能放鬆一下自己,不至於讓四個人的生理和心理都保持在疲憊的臨界點。
連九棋領頭並不寬敞的洞穴中走了差不多幾十米之後,連九棋停下來,摸著洞壁道:“這個洞是後來重新挖的,痕跡還在,否則的話,當年烏拉爾汗部落的人也無法將戰馬帶進來,再走走,也許前面就寬敞了。”
連九棋說完這番話近二十分鐘之後,他們終於走出了那個較小的洞穴,來到了裡邊那個最寬廣的洞穴邊緣。
連九棋站在洞口邊緣,拿了一根螢光棒,朝著腳下扔去,計算著自己的位置到螢光棒落點的距離:“十米左右,不算高,周圍也有攀附的地方,大家小心點,庵古,你沒問題吧?”
庵古搖頭,表情很是緊張,不斷地看著四下。
四人從洞口邊緣下去之後,連九棋打開了手電:“暮橋,把火把滅了,先用手電、燃燒棒和螢光棒,實在沒辦法了再用火把。”
庵古不解地問:“為什麼呀?不是應該先用火把嗎?”
刑術解釋道:“在這種環境下,能發光發熱的火把是最好的東西,比電筒之類的好太多了,所以,得留在最後用,走吧,這個洞很寬,我們還得找找另外一邊的出口位置在哪兒。”
四人在黑暗中走了許久,忽然間刑術停了下來,示意其他人都不要動,也不要出聲,仔細聽了一陣後,問:“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在有節奏地敲擊?”
其他三人豎起耳朵聽了一陣,都點了點頭,這個洞穴雖然大,但畢竟範圍有效,加上無比安靜的緣故,敲擊聲只會在洞穴之中迴蕩著。
“聲源在這邊。”刑術拿著手電覓著聲源的方向走去。
庵古在一側,四下張望著:“我們為什麼要去找那個聲音?我們直接找出口不就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