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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其走遠之後,刑術拿出手機,扯掉耳機道:“我開了通話錄音,都錄下來了。”
閻剛深吸一口氣:“你小子真夠賊的,知道傅茗偉會半路殺出來,故意留了一手,讓他堂哥帶著你買的手機,手機插著耳機,將耳機線用膠帶纏在他手腕上,這樣一來,耳機線也不容易被發現。”
刑術又從口袋中摸出另外一個手機:“一共三個,萬一傅茗偉要來硬的怎麼辦?我故意拿的是那種機身側面就可以抽取外置儲存卡的,這樣可以錄完馬上抽出來藏起來。”
閻剛笑道:“沒那麼嚴重,咱們又不是要幫他越獄。”
刑術嘆氣道:“但,這還是違法了,我今天犯戒了。”
閻剛皺眉:“干你們這一行的,怎麼那麼多臭規矩?”
刑術開車:“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做錯了就是做錯了,雖然是為了做正確的事情而犯錯,但錯了咱總得承認對吧?”
“矯情!“閻剛搖頭。
兩人回到當鋪,關了門之後,開始聽齊八爺和其堂哥的錄音,篩選之後,只留下他們要其問的問題——
堂哥:“老三,你不是那樣的人呀,你幹嘛要干那種事?你也不缺錢,我聽說,你和那個叫刑術的沒仇沒怨,你為什麼要自殘陷害他?”
齊八爺:“二哥,我就是一時糊塗,你別擔心了,幾個月後我就出來了,以後呀,我一定好好的。”
堂哥:“老三,是不是有人威脅你?”
齊八爺:“沒有的事兒!你別瞎想!誰還能威脅我?我就是一時糊塗!”
堂哥:“老三呀,不是二哥說你,你吧,有些時候就是喜歡把事兒自個兒悶在心裡頭,這樣不好,我們是兄弟,有事兒你吱聲說話,做兄弟的一定幫你!”
齊八爺:“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我說了真的沒有,就是我一時糊塗。”
堂哥:“對了,前幾天呀,有個叫張海波的人找到我,問你的情況,說是你的朋友。”
齊八爺:“啊?誰?”
堂哥:“他說他叫張海波,他把自己捂得挺嚴實的,我也沒看清楚,但覺得不像啥好人,就沒說啥了。”
齊八爺:“哦,不知道,不認識,不認識。”
堂哥:“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個人來找過你,我想想看,是四個人。”
兩人對話到這裡,齊八爺沉默了。
堂哥:“你怎麼了?”
齊八爺:“沒什麼,為啥找我呀?”
堂哥:“我還問你呢,都找到咱家來了,你是不是在外面幹啥事兒了?人家找不到你,找到我家來了,弄得你嫂子都挺害怕的。”
齊八爺:“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咋回事。”
堂哥:“要是不知道,我就報警了。”
齊八爺:“別報警。”
堂哥:“啊?”
齊八爺:“那啥,嫂子和侄子都挺好的吧?”
……
後面的話就與刑術想問的沒什麼關係了,刑術和閻剛聽完之後,放下手機,陷入沉默。
閻剛看著刑術道:“怎麼了?不是和你當初預想的差不多嗎?”
刑術點頭:“就是和預想的差不多,我才頭疼,因為我預想中就得不到有用的線索。”
閻剛看著手機道:“現在看來,不管是劉樹鵬也好,齊八爺也好,包括失蹤的張海波,都是被那個團伙利用威脅了。”
刑術埋下頭:“對呀,但是他們做得無懈可擊呀,現在唯一可以追查的線索只有四條,第一,找到張舒雲;第二就是找到那四個人,但找到張舒雲就等於找到了那四個人,所以基本上第一條和第二條相同。第三條就是撒開大網找賣那幅字給張護士的人,不過可能性極小;第四條,就是找到張海波,但根據王磊所說,張海波的身份是假的,我現在懷疑,張海波就是那個團伙中的其中一員,否則他幹嘛不露面?”
“還有,如果發現的那四具屍體,就是那四個人,這個案子就算是完結了。”閻剛搖頭,“這是我最頭痛的地方,所以,我覺得,咱們還是有必要與傅茗偉合作一次,他畢竟是好人。”
刑術點頭:“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他原則性那麼強,我擔心他知道絕世畫的事情,再順藤摸瓜發現了之前我們去天地府的事情,把當年窮奇案的事情挖出來,到時候怎麼辦?”
閻剛仰頭道:“就算挖出來又怎樣?死的死,瘋的瘋,說不定還能給關芝青翻案呢。”
刑術搖頭:“翻案太難了,要知道窮奇案的當事人都不在了,我就琢磨那金礦的事情可惜了,原本我打算是,你畢竟是從部隊裡出來的,你可以想辦法寫封信或者用其他的方式,將金礦所在地告訴給黃金部隊,這樣保密性強一點。”
閻剛點頭:“我也這麼想過,合適的時候再說吧,反正現在洞穴全部被水淹沒了,有歹心的人也進不去,還是先想想眼下的事情如何處理吧。”
刑術坐在那繼續發呆,閻剛問:“你要不要找你師父商量下?”
刑術搖頭,隨後道:“我還想去見一見賀晨雪的父母,而且是單獨見,先見賀晨雪的父親,再和她母親談談,麻煩你幫我看著鋪子,有事電話聯繫。”
刑術說著穿衣服就出門,又道:“對了,你和傅茗偉聯繫一下……”
刑術還沒說完,閻剛喝了一口糯米酒道:“我知道怎麼做,放心吧。”
刑術點點頭,轉身出門。
刑術離開古玩城,要上車的時候,就看到站在車門跟前的白仲政,白仲政穿著一件黑色的衛衣,打扮得很休閒,應該說他非常適合這種打扮,很陽光,看得出來周圍路過的女人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他身上。
刑術上前道:“你在這幹嘛?”
“幫你的忙調查關於奇門的事情。”白仲政簡單道。
刑術打開車門:“有什麼線索嗎?或者好消息?”
白仲政想了想道:“奎爺和十籙那邊,調查到了一些事情,是關於刑仁舉的。”
刑術道:“上車說。”
白仲政上車坐在副駕駛:“奎爺出了個主意,他說,要想知道奇門在什麼地方,追查你現在手頭的線索是其中一個辦法,還有一個笨辦法也許能查到。”
刑術發動汽車:“什麼辦法?”
白仲政從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個牛皮紙袋,從裡面掏出幾張列印出來的照片,遞給刑術:“這是奎爺想辦法拿到的偽滿洲國時期哈爾濱監獄道里分監的其中一部分名單,因為我們知道刑仁舉在死前5年,也就是大概1940年左右曾經在這座監獄服刑,所以我們想辦法找了下當時的資料,可惜的是,當時的資料大部分已經損毀了,只能找到其中一部分,還好1940年左右的還算完整,1942年之後的就基本上不好找了。”
刑術看著那些照片,都是翻拍的一些舊檔案資料,他想了想道:“刑仁舉當年在什麼監獄,你們是怎麼查到的?”
“當年我們有人一直在跟著刑仁舉,算是保護他,但是後來刑仁舉入獄,我們便沒有辦法了,只能換了方式去保護田家,也就是千年烏香筷的持有者田興安,當時他已經改名為田永民。”白仲政說著,頓了頓又道,“但為了確認相關的消息是真的,我又詢問了田克,他也證實了。”
刑術看著白仲政:“你問了田克?田克告訴你了?”
“確切的說,是先問的田煉峰。”白仲政說完搖頭道,“這件事單獨對你來說,我應該說做錯了,在沒有徵求你同意的前提下,這樣不對,但我希望你相信,我們是同盟,不是敵人,有著共同的目標,必須合作,當然,另外一方面,田煉峰會告訴我這些事情,一方面是因為在天地府我們也算是共生死共存亡,他覺得說出來沒什麼,另外一方面,他現在好像對你有點不滿。”
刑術當然知道田煉峰對自己不滿是因為賀晨雪,但他只是點頭,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再說什麼了。
白仲政見刑術沉默,又道:“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我不關心,但為了一個女人,不至於吧?”
刑術冷冷道:“不關你的事兒,說吧,你代表奎爺來,到底想說什麼。”
白仲政笑笑道:“奎爺的意思是,刑仁舉當年在山海關下的小鎮當了多年朝奉,但是他在當朝奉之前是做什麼的呢?而且他是為數不多知道奇門位置的人,所以,奎爺認為,我們順著刑仁舉當年所走過的路,一直倒退著追查回去,也許就能找到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