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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術聽完搖頭:“不對,哪兒不對,肯定是哪兒不對。”
傅茗偉點頭:“你和我想的一樣。”
“對。”刑術揉著額頭,“我覺得這四個人沒有一個真正具備能策劃這種事的能力,雖然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但在現實生活中,這種事情極少見,我總認為這個叫潘峰的人有點古怪,而且偏偏是他失蹤了,張海波死了,為什麼?”
傅茗偉此時搖頭,從本子中拿出四張照片來,擺在刑術跟前:“這就是那四個人的照片,我在拿著照片去詢問來自首的劉樹鵬時,得到了一個很驚訝,但實際上我們也已經很接近的答案。”
刑術掃了一眼照片,問:“什麼?”
傅茗偉指著最右側那個男子的照片道:“這就是潘峰,當我拿出這四張照片的時候,問他是不是認識這四個人,你猜劉樹鵬怎麼說?”
刑術看著傅茗偉手指的那張照片,沒說話,一直看了許久,才將那照片拿起來,仔細看著道:“劉樹鵬是不是告訴你,照片上的這個男人就是張海波!”
傅茗偉使勁點了點頭:“沒錯!”
閻剛和白仲政立即上前湊近去看照片,閻剛問:“怎麼回事?我完全糊塗了。”
白仲政隨後道:“我明白了,根本就沒有張海波這個人,對嗎?是潘峰假扮的?”
閻剛腦子一轉:“不對呀,少了一個人呀?劉樹鵬不是說了嗎?他被要挾的那次,除了這四個人之外,張海波也在場,也就是說潘峰假扮的張海波在場,而那四個人也蒙面在場,這一共是五個人呀,就算潘峰虛構假扮了張海波,他也不能分身對吧?多的那個人是誰?”
刑術坐在那思考著,隨後道:“當時劉樹鵬說出這些事情之後,我們回頭去找了張護士,張護士所說的那四個人的形態,與劉樹鵬的大同小異,唯一不同的就是,張護士說,那個壯漢不多話,沒有那麼多話。”
傅茗偉也腦袋大了,來回走著,想了半天道:“但不管是張護士也好,還是劉樹鵬也好,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後,分別兩次見到的都是五個人,對不對?現在其實也對得上號,縱火現場四具屍體,少了一個人,反正是跑了一個,但我就是沒明白,為什麼我們去找出租屋的時候,dna能對比得上呢?”
剛說完,傅茗偉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沒錯,是五個人,活著的就是潘峰,我們被他耍了。”
刑術點頭:“對,實情是這樣的,張護士被擄走到地下室的那一次,蒙面在那的四個人的確是潘峰、王立天、劉達和穆聰,潘峰是自閉症患者,不可能有那麼多話,所以,我們的焦點就應該注意在那個看似被打死的假警察身上,對吧?再說劉樹鵬,他去見那個所謂的張海波的時候,所謂的張海波實際上就是潘峰,而當時蒙面裝作潘峰樣子的人是誰呢?就是上一次張護士見到的那個看似被打死的假警察,我想,現場發現的那個壯漢屍體,也就是這個人,但是這個人是誰呢?dna又是怎麼回事?”
傅茗偉坐下道:“簡單,潘峰讓那個死者,我們暫時叫他x,他帶著那個x租了房子,在兩個出租屋內以張海波的名義各住了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潘峰應該沒有去過,就算去,他頂多是在門口站一下,交代兩句,其餘時間,他都將這個x留在屋內,這樣一來,x的生活痕跡就遍布了兩個出租屋,等我們順藤摸瓜找到出租屋,提取毛髮之類可以鑑定出dna的東西時,一對比發現與那具屍體一樣,自然而然就會認定死者就是張海波,可是這裡還是不對呀,潘峰這樣做沒有意義呀?”
刑術點頭:“我也納悶這件事,有點畫蛇添足的意思,因為是張護士告知我們那些事情之後才發生的縱火案,張護士說過,在醫院的事情敗露後,她電話聯繫過對方,潘峰應該清楚我們會詢問張護士那些事情,也能推測出人數來,所以他設下的這個局就不成立。”
閻剛在一側道:“別忘了,他是想殺死王樹鵬的,如果王樹鵬死了,我們根本不能清楚知道那四個人的特徵,王樹鵬的觀察能力始終比張護士強太多了。”
傅茗偉撓著頭:“還有很多事情解釋不了,第一,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偽造名畫?目的就是這個?第二,張舒云為什麼會死心塌地跟著他們?僅僅只是喜歡畫?第三,為什麼王立天、劉達和穆聰會死掉?從屍檢情況來看,雖然都注射了巴比妥,但明顯那三個人死得比那個x還要慘,藥效剛開始他們就被火燒死了,而那個x……”
傅茗偉說到這停了下來,看著刑術,刑術也看著他。
許久,刑術開口道:“那個x是被注射了巴比妥之後殺死了扔在那的,只能這麼推測,可為什麼那三個人會死的那麼痛苦呢?我實在不明白這一點!”
閻剛也點頭:“是呀,他們四個是從小長大的夥伴,潘峰得瘋狂到什麼程度,才會殺死自己親如兄弟姐妹的夥伴呢?”
白仲政也眉頭緊鎖:“那個x又是誰呢?”
刑術擺手:“我覺得那個x是誰,都無關緊要了,就現在的線索來看,x根本不是穿針引線的人物,就好像是那個縱火犯希望我們將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一樣,他也希望我們將注意力集中在x是誰上面。”
傅茗偉點頭:“現在來看,縱火的人,應該是潘峰。”
“可為什麼攝像頭拍出來的卻不一樣呢?”白仲政表示不理解。
“這點我忽略了,是我的錯。”傅茗偉解釋道,“我們從監控錄像中判斷出縱火犯身高與張海波,也就是潘峰不一樣,但實際上差距不大,加上他蒙面偽裝,故意穿著厚厚的衣服,給人一種他是胖子的感覺,再加上他寬大羽絨服造成的視覺誤差,以及他所停留的位置沒有明確的對比參照物的前提下,就會產生這個人矮胖的錯覺。”
刑術閉目養神,傅茗偉要說話,閻剛朝著他搖頭示意,隨後傅茗偉也坐到另外一張椅子上面,仔細翻看著自己的筆記本,一頁一頁的看,逐段逐字的分析已知的案情線索。
閻剛和白仲政則在一側,以極低的聲音分析著,主要討論的則是這個案子到底與絕世樓,鑄玉會有沒有什麼直接的關聯?
許久,刑術終於睜眼,看著對面的傅茗偉道:“現在真正知情的,也許只剩下一個人。”
傅茗偉會意點頭:“齊八爺,我會提審他。”
刑術點頭,剛說了一個“好”字,傅茗偉的電話響起,他立即接起來,“餵”了一聲後,眼睛慢慢眯起來,隨後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刑術、閻剛和白仲政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傅茗偉的電話上面,傅茗偉對著電話道:“帶人看好他,24小時不能離人,不管是醫生、護士進去之前都必須搜身,檢查。”
說完,傅茗偉掛掉電話道:“齊八爺在看守所內自殺,但搶救過來了,這是早上的事情。”
刑術起身道:“怎麼回事?”
傅茗偉道:“早上,他們吃早飯,然後是學習休息時間,齊八爺看完報紙就大喊著說什麼自己才是真兇之類的話,然後說要見我,獄警認為他在搗亂,將他關了禁閉,誰知道他用牙齒把自己手腕的動脈咬破了,還好及時發現,否則就死了,所以,我現在得趕到醫院去。”
刑術點頭:“好。”
傅茗偉起身快速走出去,走到門口停下來,扭頭看著刑術道:“你不去?”
“不合適,你已經違反了很多的原則,這個時候我再出現,萬一有人看不慣你,告你黑狀,你就麻煩了。”刑術坐在那沒動。
傅茗偉也不急於說什麼,只是掃了一眼其他兩人,道:“你們還有事情瞞著我。”
刑術點頭:“對,但無可奈何,等查清楚,一定全盤告知。”
傅茗偉點頭:“好,我信你,至少你之前說過的話,都沒有食言。”
刑術微微點頭,傅茗偉快速離開。
等傅茗偉離開之後,刑術立即起身道:“閻王,小白,準備一下,我得快點研究下耿老的筆記,然後我們得去找一找那個暗門,查清楚絕世樓下面到底有什麼。”
閻剛和白仲政對視一眼,立即走出當鋪,各自準備去了。
刑術打開筆記本,同時將白仲政之前帶來的地圖翻出來,對照著翻看著,看著看著,他放下筆記本,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等電話接通之後,他也不廢話,只是道:“上次我在牡丹江,我說有事做肯定找你,現在有事要你做,你想做的話,坐下午3點多的那趟特快,晚上9點左右,我派人去火車站接你,帶上你吃飯的傢伙。”
對方只是“嗯”了一聲,隨後掛掉了電話,刑術則繼續坐在那研究著,翻看著,吃完飯的時候又打了個電話,叫閻剛晚上去火車站接人,就在他準備睡一覺的時候,當鋪的門被推開,一臉冷青的賀晨雪出現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