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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古說完,眾人就看到魂烙從前方竄出來,朝著托爾烈咆哮了一聲,托爾烈立即上前,眾人也緊隨其後。
托爾烈跟隨著速度極快,能準確找到落腳點,還不會被陷入雪地中的魂烙走了一陣後,轉過前方的山邊,就看到前方一座高聳至雲端的雪山,這座雪山總體來說比周圍其他雪山看起來要小一些,裸露在外面的岩石和冰層也要多一些,看起來較好攀登。
托爾烈指著峭壁問:“庵古,是這裡嗎?”
庵古搖頭:“我不確定,只要方向正確,應該是這裡。”
“等等!”刑術制止要沿著崖邊走過去的托爾烈,自己先一步走過去,一手抓著繩索,另外一隻手緊握著冰鎬,走了幾步之後,朝著雪山峭壁之上敲下去。
眾人清楚看到,刑術的冰鎬落在那峭壁之上後,根本無法固定,相反只是將外表的冰層敲碎,刑術用冰鎬小心翼翼地撥開周圍的冰層,再用力敲下去,試圖固定,結果裡邊的岩層卻直接裂開,掉落進了下方的深淵之中。
刑術慢慢退了回去,搖頭道:“麻煩了,是頁岩!”
連九棋拿出望遠鏡看了看:“不,還有碩岩,如果只是頁岩的話,金雕部落的人也沒辦法攀登上去抓幼鷹。”
馬菲也上前一步看了看:“這裡的頁岩風化破碎情況太嚴重了,而且稍不注意就會引起雪崩,表面覆蓋的那一層冰川也不牢實,如果我們要走這邊,只能找一個技術好點的人在前方,必須要把岩釘固定在碩岩的fèng隙當中,而且,我們還得小心上方掉落的頁岩碎片,一旦被砸中就完蛋了。”
墨暮橋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頭盔:“只要不是太大的岩石,應該不成問題,托爾烈,你那三隻狼牧怎麼辦?它們怎麼上?”
托爾烈抬手指著峭壁之上,此時眾人順著他手指一看,才看到魂烙和另外兩隻狼牧踩著峭壁上面的那些凸出的碩岩左右跳躍著,已經爬到了他們頭頂二十來米的位置。
墨暮橋咽了口唾沫:“讓狼牧去找忽汗城得了……”
“別廢話了,走吧。”刑術拽了一把墨暮橋,又轉身對連九棋說,“我打頭陣。”
連九棋卻已經走上前:“還是我來吧,我是這裡所有人當中經驗最豐富的。”
“喂,連九棋,這種地形,岩釘要打進fèng隙之中,而且你要找准碩岩的fèng隙,稍不留意你就會看錯的。”墨暮橋在後面叮囑道,“碩岩和頁岩之間的連接點有裂層,裂層能支撐單人的重量,所以,你如果找錯了,一時半會兒不會發現的,等我們人都上去,岩釘就會鬆開,你明白了嗎?”
連九棋看著墨暮橋:“明白,你來過類似的地方?”
“走吧。”墨暮橋也不廢話,“你在前,我在後,我可以幫你檢查下,如果發現不對勁,我可以採取重新固定的方式。”
連九棋和墨暮橋一前一後走向峭壁的時候,刑術低聲問馬菲:“這個墨暮橋到底是什麼來頭?”
馬菲搖頭:“查不到,他的身份訊息我調查過,都是真的,無一偽造,但是,過於平凡,從資料上來看,這麼平凡的一個人,不可能身懷絕技,甚至還上過戰場,他的年齡甚至比你還小一些,你覺得這可能嗎?”
庵古在一旁道:“這個姓墨的是挺怪異的,但不得不說,他也很厲害。”
馬菲皺眉:“你搭什麼腔,又沒和你說話,你別說人家,你自己去忽汗城是什麼目的,至今都沒有說明白。”
庵古裝作沒聽到,已經上前與托爾烈一起走向了峭壁。
刑術道:“小菲,沿途你多留意下庵古,我總覺得他哪兒不對勁,特別是他當年離開這裡前往中國的那段經歷,太模糊了。”
馬菲一愣:“你叫我什麼?”
“馬菲呀。”刑術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對馬菲的稱呼變了,不再直呼其名,“怎麼了?”
馬菲笑了笑:“沒什麼,你繼續說吧。”
“沒了。”刑術微微皺眉,“你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馬菲拉下自己的面罩,又看了看在前方已經攀登上去的那幾人,一本正經地對刑術說:“親我一下。”
刑術一愣:“啊?”
馬菲道:“要不你湊過來,我親你一下。”
刑術轉身看了一眼:“喂,你怎麼了?”
刑術再把頭轉回來的時候,臉頰已經碰上了馬菲的嘴,就在他發愣的時候,馬菲一把抱住他的臉,直接親上了他的嘴唇。
馬菲閉著眼抱著刑術的臉,刑術則瞪圓雙眼,渾身僵硬地站在那,足足過了快一分鐘後,馬菲才鬆開他,然後吸了一口氣,看著刑術的雙眼道:“我聽過一個傳說……”
刑術看著馬菲,等了許久,馬菲忍不住笑了:“我編不下去了。”
刑術愣了下,然後笑了,馬菲也笑了,此時,遠處的托爾烈大聲喊道:“你們在幹什麼?快點過來,別浪費時間。”
馬菲繞過刑術就走:“我這個人有點霸道,我已經親過你了,所以,今後你就屬於我一個人了,心裡也只能住著我一個,如果還有其他人,你自己趕走,明白了嗎?”
刑術側身看著馬菲,馬菲也側身看著他:“你不說話,就算是默認了,走吧。”
刑術愣在那,腦子中一片空白,在空白之後,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輕飄飄的,好像被什麼溫暖的東西包裹著一樣。
……
中國,哈爾濱太平機場停車場。
鄭蒼穹和陳泰東靠著垃圾桶站著,像是兩個得了老年痴呆迷路的老人一樣。
陳泰東看著停車場入口的方向:“你可要想好了,等會兒傅茗偉可就來了,他一旦來了,你就沒有辦法反悔了,所以,現在走還來得及。”
鄭蒼穹看了一眼陳泰東:“泰東,你的廢話怎麼變這麼多了,在監獄那些年,你是不是都是單獨關押的?”
陳泰東笑了笑:“他們來了。”
鄭蒼穹抬眼看著三輛黑色的suv開進了停車場,徑直朝著他們開來,然後在他們跟前停下,兩人提起行李來的同時,車門打開了,傅茗偉、董國銜和陳方一起下車。
陳泰東笑道:“三位警官下午好。”
董國銜一如往常用冷漠地眼神看著他,陳方在傅茗偉的示意下,上前幫他們將行李拿上了汽車,傅茗偉也只是平靜地說:“上車吧,你們吃午飯了嗎?”
陳泰東笑眯眯地說:“沒有。”
“太好了。”傅茗偉冷冷道,“我吃過了。”
傅茗偉說完轉身上車,鄭蒼穹看著陳泰東,用眼神問他:這什麼人吶?
陳泰東無奈地笑了笑,畢竟他辜負了人家的信任在先,現在被人用言語擠兌幾句,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兩人上車後,傅茗偉指揮著汽車直接駛向了郊外,在郊外一家賣羊肉的飯館前停下,然後領著兩個老頭兒和一眾便衣警察浩浩蕩蕩的走了進去。
店家見這麼多人來了,非常高興,趕緊叫人端茶拿菜單。
傅茗偉領著陳泰東和鄭蒼穹坐在角落邊的那張桌子上,然後拿了筷子遞給他們:“我先說,還是你們先說?”
鄭蒼穹保持著沉默,安靜地坐在那。
陳泰東道:“對不起。”
傅茗偉道:“我是警察,你沒有必要和我說對不起,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泰東正欲開口的時候,鄭蒼穹卻道:“傅警官,我想問你,你現在想破案嗎?”
傅茗偉看著鄭蒼穹:“我是警察,當然想破案,你想說什麼?”
“我知道你現在手頭有幾個案子,第一就是萬清泉被殺案,第二是蔡拿雲被害案,第三就是在青蓮鎮那個別墅中的邪教案。”鄭蒼穹直視著傅茗偉的雙眼,“我可以幫助你抓到兇手,但是,我有個條件,我希望你能答應,不,我是懇求你能答應。”
傅茗偉道:“你不能跟警察講條件,我們是依法辦事,任何事都不能跳出法律之外來執行,這是原則。”
“有原則當然很好,但原則也需要變通。”鄭蒼穹目光移回來,看著自己跟前的桌面,“這樣吧,我先告訴你第一個案子的兇手是誰。”
傅茗偉聽完這話,目光卻從鄭蒼穹身上移開,看向陳泰東,目光十分尖銳。
陳泰東明白他什麼意思,立即道:“傅警官,你放心,我們不會耍花招的,我師兄想要的條件,無非也只是想為這個行當留條後路。”
傅茗偉依然不說話,只是坐在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