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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刑術差不多明白,這個節氣的排列應該是按照平氣法來的,而平氣法中平均來算,每個節氣之間相隔的時間為15天左右,而珠子每次落下的時間按照手錶來計算,差不多是16秒,全部走完需要384秒,差不多6分零4秒的時間。
刑術快速算完之後,等著那珠子落下,看看自己是不是計算正確,但最後卻發現珠子走到最後的時候,掉落的速度開始減慢,最終落完一圈之後,按照現在的時間來算大概是5分零5秒的時間。
換言之,這座古怪的機械儀器,肯定是結合了天干地支的其他算法,走了一個接近現在的5分鐘時間,也就是說,這個儀器竟然可以大致測出天體周期以此為依據來恆定時間。
“太神奇了!”刑術起身感嘆道,一瞬間都忘記自己身處險境,而且也很清楚,以自己的智慧是完全無法理解眼前這台古怪的儀器,如果能夠將這東西帶出去,這恐怕是逐貨師呢過找到最奇特的奇貨了。
但是,這玩意兒肯定連接了洞穴中其他的東西,也許在洞外某個地方還連接著什麼,就如同是現代發明的石英振盪器,用石英晶體的振盪周期來計時一樣。
當5分鐘時間一過,那機關齒輪聲再次響起,隨後刑術聽到上端傳來白仲政和閻剛等人焦急的喊聲,他立即奔出道觀,順著階梯爬上屋頂,站在那大聲回應著。
許久之後,上面的眾人沿著那通道一個一個慢慢地爬下來,花了足足四十多分鐘,剩下的人才全數從上面下來。
眾人來到道觀院落之中,聽刑術講了先前的經歷,但刑術還沒有講完之前,凡孟就立即奔到供台處,看著那裡擺放著的寶玉奇石,在一番驚訝之後,抬手就要去拿,卻被追上來的刑術一把抓住手腕。
“凡孟!”刑術死死抓住凡孟的手腕,“這些東西不能拿,會出事的,這肯定是陷阱!”
凡孟甩開刑術的手:“你自己發過誓,說要聽我的,對吧?這是其一,其二,先前你也拿起來過,但只是計時而已,並沒有出現其他的什麼東西,如果說真的會害死人,我估計也只是封死先前我們下來的通道,我們的人都已經下來了,封死就封死吧,反正應該有其他的出入口的,刑仁舉在圖紙上已經寫明白了。”
刑術問:“那他有沒有寫明白這裡的供桌,還有擺放在這裡的寶玉奇石?”
凡孟愣了下,回答:“那倒沒有。”
刑術看了一眼要上前的其他人,用眼神示意他們推開,繼續勸說凡孟:“那不就對了,刑仁舉故意沒寫,其實就是留下了這些個陷阱,讓進來的人有去無回。”
凡孟低聲道:“聽著,咱們不能白來一趟,我們找到的線索必須交給紋鼬,以此換來大家活命的機會,如果不拿這些東西,誰給我們酬勞?”
“我給!”刑術立即道,“你要多少?”
凡孟冷笑道:“你給?你算老幾?我知道你有錢,但是你的錢和供桌上的東西相比,我肯定選擇後者,因為後者是我應得的,不是你施捨的。”
凡孟推開刑術,開始將那九個寶玉奇石朝著口袋中快速裝進,也不管外面的賀月佳如何勸阻他。
等他裝完背上背包拍了拍之後,整個道觀開始震動起來,隨後就聽到嘩嘩的水聲,還有上面那石球轉動的聲音,緊接著還能聽到一些奇怪的沙沙聲,總之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閻剛直接上前,一把抓住凡孟,抬手就要揍,被刑術制止。
刑術道:“你現在打死他也沒用,大家趕快聚在一起,各自觀察一個方向,如果發現自己所觀察的方向有異動,馬上告訴其他人!”
震動和異響持續了大概十分鐘之後消失了,消失的同時,他們也看到從先前爬下來的通道處漏進了不少的水,而且還有一條小蛇從fèng隙之中滑落下來,砸在道觀的鐵瓦之上,最後滑落在道觀院落之中。
那幾條小蛇落下之後,立即發現了刑術等人,滑動著身軀立即沖了上前,白仲政、閻剛和薩木川三人眼疾手快,各自負責兩三條,用弩弓和開山刀解決了這些東西。
“什麼蛇?”一向恐懼蛇的刑術退到後方問。
薩木川蹲下來查看著:“這種蛇叫黑銀水,湘西的特產,繁殖能力很強,個頭很小,雖然沒有毒性,但這東西能快速鑽進人的口腔中,進入人體破壞內臟,很多牛、羊、馬之類的,在吃糙的時候就容易被這種蛇鑽了口中,不到一分鐘就死了。”
刑術此時想起了什麼,上前道:“我明白了,這個機關針對的就是人的私慾。”
“你什麼意思?”凡孟看著刑術問,認為他話中有話,賀月佳立即拽住他,其實賀月佳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凡孟在刑術眼中都是透明的。
刑術解釋道:“第一次轉動石球,會出現足夠一個人進去的fèng隙,而這個人鑽進去之後,石球就會關閉封死,這段時間內,第一個下來的人如果沒有拿走供桌上的寶玉奇石,石球會在隔一段時間後開啟機關,上面的人可以重新轉動石球打開fèng隙挨個下來,反之,如果有人拿走了供桌上的寶玉奇石,機關就會被徹底啟動,石球會徹底封閉,說不定外面那個洞穴也會被某種暗門之類的封死,然後石球和洞壁的窟窿中就會流出大量的水淹沒上面的洞穴,與此同時還會放出那種蛇來,也就是說,只要第一個進來的人動了貪念,還沒下來的人就死定了。”
白仲政看著空蕩蕩的供桌道:“這種機關設置果然符合鑄鐵仙的做法,天地府中的機關和陷阱不都是這樣嗎?”
刑術點頭,此時,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凡孟,除了賀月佳與賀晨雪之外,其他人都是埋怨憎恨的眼神,就連原本相對來說比較冷靜的元震八和徐有也不例外。
徐有上前,攀住凡孟的肩頭,帶著笑意將他帶到道觀之中,刑術見狀要上前,元震八卻攔住他道:“我們也算是在幫你,所以,你別多事,你千萬不要再做任何傻事。”
刑術搖頭:“八爺,我只是不想有人死在這裡,僅此而已。”
元震八皺眉:“萬一凡孟想你死呢?不,不是萬一,我想這是絕對的。”
刑術道:“他沒那本事。”
元震八朝著道觀中看了一眼,微微搖頭:“暗箭難防。”
後方遠處,閻剛用眼神示意,將白仲政、譚通、薩木川叫到了一旁,並招呼肯特看著薩豐。
等人聚齊之後,閻剛先是掃了其他三人一眼,隨後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那個姓凡的雜碎遲早會害死我們,我們四個當中,炮王年齡最大,之後要怎麼做,你來決定,不過我先把話說到前頭,我雖然可以忍,但找到該找到,救了該救的,我一定會讓那小子後悔認識我的。”
譚通低頭,看著地面:“我是沒意見,不過閻王說得對,不管怎樣,先忍耐,把事情辦完了再說。”
白仲政和薩木川對視一眼,隨後點頭。
道觀中,三清像右側的角落裡,徐有側頭看著院落中正在商量的閻剛、譚通等人,帶著古怪的笑容,對凡孟說:“你猜猜看,他們現在是不是在商量對付你?”
凡孟笑道:“我不擔心,只要我扣死了刑術,他們拿我沒辦法,我比你們都了解刑術,他是個聰明人,同時也很善良,應該說是愚蠢的善良,只要我不越過他的底線,同時也死死抓牢了賀晨雪,我就是贏家。”
徐有道:“凡孟,你知道暴君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嗎?知道這個詞的後果是什麼?”
凡孟道:“你想說,我惹了眾怒,如果不收手,會死得很難看,遲早眾叛親離對嗎?我告訴你吧,這不可能,賀月佳是絕對不會背叛我的,哪怕我讓她去死,她都不會怨恨我,讓她不怨恨我,賀晨雪即便對我不滿,也還是會抱著那可笑的幻想,這就是女人,這就是感情,只要摸清楚,抓牢了可以掌握的感情,我永遠都是贏家。”
“有道理。”徐有點頭,遲疑了一下又說,“只是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如果你拿到了奇門的線索,切記不要交給紋鼬的人,因為不管你是不是交給了紋鼬,紋鼬都無法拿你怎樣,反而是庫斯科公司的人絕對會從你手中奪走線索,並且殺人滅口。”
凡孟一愣:“你什麼意思?”
徐有道:“我一路上都在想,紋鼬的這個計劃其實漏洞挺大的,但為什麼還這麼順利進行了呢?原因在於,一直都有一個人在幫助紋鼬,別那麼驚訝,我說的不是你,你還不夠資格,我說是的合玉門門主盛豐,一個如此老謀深算的人,竟然會怕紋鼬怕到自己坐以待斃被警察抓走,太不合理了,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逃走,伺機東山再起,但是他沒有,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