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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術看著譚通點了點頭,此時卻聽到賀晨雪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刑術!快來!”此時看著石面的賀晨雪喊道,“這些石面的材質不是石頭,而是玉石的原料,只是很普通的質地,而且很雜,有些原石裡面只有一小部分,有些則幾乎都是!”

    刑術立即轉身上前,其他人也湊了過去,看著賀晨雪用小榔頭撬開的那一個角,那一角露出一塊玉料,呈墨綠色,但外面夾層石頭之中還存在著一層類似金絲的東西。

    “金絲玉。”刑術嘆道,“這種東西竟然真的存在!”

    賀晨雪與刑術提到“金絲玉”如此驚訝,卻讓譚通和閻剛很是不解,不明白那是什麼東西,薩木川在後面則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

    賀晨雪解釋道:“金絲玉是一種很古老的手工製作玉,手藝早就失傳了,但據記載,最早出現是在戰國時期,無論如何都與苗地沒有聯繫才對,這裡的石面之中怎麼會藏著的都是金絲玉呢?”

    第三十四章:不合理的衝突

    譚通立即問:“到底是什麼金絲玉呀?你說的也不清不楚的。”  

    “打磨出玉料原石之後,用特質的金粉抹在外層,再放入石套之中,我就知道這些,最複雜的就是如何將石套與金粉粘合在一起,其實失傳的手藝就是這個方法。”賀晨雪皺眉道,“實際上這種東西不值錢,可以說完全破壞了玉石的質地。”

    閻剛問:“那有什麼用?”

    刑術道:“是一種很古老的祭祀方式,有些東西之所以值錢,就是因為年代和其特殊性,還有獨特的工藝,例如說瓷器,說白了就是陶土,不值錢的玩意兒,但是做成瓷器,值錢就是工藝,同樣的,金絲玉也是一樣,古人能將抹了金粉的玉石原料與石頭重新融合在一起,再雕刻成為面具或者其他的東西,這一過程就很了不起了。”

    薩木川:“新苗人擅長的是銀鑲玉,而不是金絲玉。”

    眾人回頭看著薩木川,刑術問:“什麼意思?”

    “在苗族,有一句諺語叫‘無銀無花不成姑娘,有衣無銀不成盛裝’。用我在學校學到的話來說,這就屬於‘貴金屬文化論’,但是苗族崇尚銀,而不是金,苗族有一首古歌的歌詞是這麼寫的‘銀子拿來做啥?金子拿來做啥?銀子拿來打項圈,打銀花來嵌銀帽,金子拿去做錢花,銀花拿來做頭飾’。”薩木川說完後,上前看著那石面,“金飾在苗族文化之中只有零星的發現,沒有形成規模,而且極少採用其他材料與銀子搭配作為裝飾,一貫強調以銀為美的概念,有著獨特的地位,而新苗人在融入苗族之後,他們也自然而然接受了這個概念,至少我知道的,他們也不崇尚金,所以我認為這種石面有問題。”  

    譚通聽薩木川這麼一說,得意道:“聽見沒?我這哥們不止會武術,也有文化!”

    閻剛笑道:“你哥們是你哥們,又不是你,你得意個什麼勁兒啊?”

    譚通只是笑,刑術點頭道:“苗族崇尚銀,這個我倒是知道,但至今為止,沒有真正確切的答案指出為什麼,我聽過一個傳說,說是因為蚩尤的關係,說是蚩尤的部落崇尚的是月亮,所以後來苗族認為太陽是金色的,而月亮是銀色的,久而久之,銀崇拜就因此誕生了,薩木川說得對,新苗人既然融入了苗族,自然也不會採用金,那這些面具怎麼會有金絲玉呢?”

    賀晨雪想了想道:“我倒覺得,應該想一想,製造金絲玉的那批人與新苗人之間的關係,還有新苗人與土著苗民之間的關係,搞清楚這些,不就搞清楚了先前的疑問嗎?”

    薩木川搖頭:“不可能的,新苗人的所有事情都是禁忌,可以說,現在我們也搞不清楚,誰是新苗人,誰是真正的土著,因為誰也沒有去注意這個,最早苗族也沒有刻意去排斥外來人,對苗民來說,他們很清楚,被迫遷移逃離的那種痛苦,所以他們可以接納這些外來的逃難者,也不會去記載,但是新苗人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融合之後,產生了自己獨特的文化和知識,所以除非找到一個真正的新苗人,恐怕誰也搞不清楚是為什麼。”  

    “那個黑衣人會不會與新苗民有關係呀?”閻剛看著刑術問。

    刑術搖頭:“未知數,什麼也不知道,但是那個黑衣人肯定認識我們,熟悉我們,否則的話,他不可能突然出現,突然給我們指路,而且當我們來到這裡之後,還差點中了陷阱,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那黑衣人的安排,但事情肯定與他有聯繫。”

    眾人點頭,刑術安排道:“外面暴雨,我們不可能再前進了,休息吧,輪流值夜。”

    “我想采點樣本帶回去。”賀晨雪轉身繼續湊近那石面。

    刑術看著薩木川,示意他“是不是可以這樣做?”。

    薩木川搖頭:“我不是這裡的主人,我無法做主,但既然石面已經碎了,也粘不回去,隨便你們了,如果神明要降罪,現在也無法挽回了。”

    薩木川說完走向門口,他的話讓賀晨雪有些緊張,畢竟在這種四面都是墳地的場所,就算是無神論者,也會覺得膽寒。

    刑術朝著賀晨雪點頭,握了握她的手,賀晨雪這才轉身繼續手頭的事情。  

    ……

    樹林的另外一頭,置身於墳包雨霧之中的盛子邰三人,步伐艱難地前進著,雖然徐財的攻擊並未讓他們真正受傷,不過卻讓他們明白,在這個地方四處都布滿了殺機,徐氏兄弟不放過他們,大哥盛鈺堂也不會放過他們。

    可是,走了沒多久,走在最前方的段衛國卻發現了位於某個墳包之後的徐財。

    徐財依然是先前那副模樣,背著背包,手中提著連射弩弓,但卻已經暈了過去。

    “盛哥,你退後!”段衛家護著盛子邰朝著一側的樟樹後退去,緊接著朝著段衛國點點頭。

    段衛國從側面慢慢繞上去,踢開了其手中的弩弓,緊接著俯身下去摸了摸,又探了探鼻息,立即抓起隨身攜帶的膠帶纏住了徐財的手,緊接著回頭道:“他是真的暈過去了。”

    段衛家道:“再確認一遍。”

    段衛國微微點頭,摸出一根針來,突然間扎進徐財的手背之上,又動了動,徐財只是哼哼了兩聲,段衛國扭頭來道:“真的暈了,怎麼辦?”

    

    段衛家:“翻查他的背包,拿走他的弩弓。”

    段衛國開始翻查背包的時候,段衛家轉身道:“盛哥,留著他是個麻煩,這裡是深山裡邊,無聲無息地做掉他,沒有人知道,到時候我和衛國可以挖個坑把他埋了。”

    盛子邰點頭,在段衛家準備轉身的時候,又突然搖頭道:“別!”

    段衛家有些疑惑:“為什麼?”

    盛子邰道:“我不希望我或者是你們兩個手上沾了血。”

    段衛家低聲道:“盛哥,生死攸關!在盤山道上,你不也下了讓那兩人開車撞翻刑術他們的命令嗎?”

    “不一樣!那是他們做的,不是我們親自做的!”盛子邰咬牙道,取下自己的眼鏡,臉色無比的蒼白,“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段衛家深吸一口氣:“盛哥,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盛子邰點頭,看了眼天空:“也許是下雨,我著涼了,渾身有點痛,看來是要發燒了。”  

    段衛家微微皺眉:“盛哥,那我們得馬上找個地方避避雨,驅驅寒。”

    盛子邰點頭,繼續四下看著,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雙手還不自覺地抓住旁邊的樹幹。

    段衛家轉身走到段衛國身邊,用極低的聲音道:“盛哥不對勁。”

    “生病了?”段衛國扭頭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看著盛子邰臉上掛著以前從未出現過的驚恐表情,“不,不是生病,他是害怕。”

    段衛家點頭:“之前盛哥說過,他最害怕進山了,你仔細想想,確實也是,我們跟著盛哥這些年,他從來沒有進山,哪怕去旅遊景點,也不會去挨著山的地方,大概是有什麼心理陰影吧。”

    段衛國問:“怎麼辦?”

    “捂住這個人的嘴,留下鼻子呼吸,不要弄死他了,這個人還有用。”段衛家看著遠處,“這周圍墳地這麼多,而且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不太符合邏輯,所以,周圍肯定有村落或者是簡易的屋子,否則的話,下葬跑這麼遠,沒個歇腳停靈的地方怎麼行?你去前面找找,我扛著徐財。”

    段衛國點頭:“明白,我很快就回來!”

    說著,段衛國奔向前方,盛子邰慢慢上前急問:“衛國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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