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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硯爬起來,四下看著,拿過手電照著遠處:“氣球?”
馬菲走上前,來到正拿著手電,四下查看的刑術道:“如果是氣球,我們應該可以聽到氣球爆裂的聲音,因為是一瞬間消失的,所以不可能是慢慢放氣,氣球這個理論不成立。”
刑術看著馬菲:“那就怪了,除了用氣球裝神弄鬼之外,還會有什麼其他東西嗎?”
刑術剛準備再去之前走過的地方查看下的時候,已經獨自走過牌坊,走進小鎮的陳泰東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快過來!”
陳泰東這麼一喊,佘采香立即跑了過去,司空硯也連滾帶爬跑了過去,不願意再與刑術、馬菲呆在一起,好像這兩個人才有問題一樣。
刑術和馬菲也立即趕過去,還沒走到陳泰東跟前,就看到鎮子口右側的那個兩層建築門口,竟然立著一個墓碑,墓碑上的字跡已經非常模糊,完全無法辨認寫了什麼。
司空硯看到墓碑的時候,再次腿軟,一把抓住佘采香,被佘采香一把推開,司空硯摔倒,手電筒再次落地,在街道上滾著,隨後照亮了對面那間屋子的大門口。
司空硯去撿手電的時候,看到手電光清清楚楚地照著對面那座屋子的門口,也立著一座墓碑。
“這邊也有墓碑啊!”司空硯都要哭出來了。
刑術等人轉身,拿手電照著,隨後又拿手電往前方左右兩側的那些屋子晃了一圈,發現每一座屋子跟前,都立著一塊或者是兩塊墓碑,而且地上還明顯有東西焚燒過的痕跡,有紙灰,還有香蠟燒剩下的竹棍。
司空硯直接跑到佘采香跟前:“我們走吧,這個地方太他娘的奇怪了,我們絕對不能留在這裡過夜,絕對不能!否則我們死定了,就算不被鬼害死,也得被活活嚇死!”
刑術站在那看著墓碑,一句話不說,陳泰東則是直接蹲下來,用手去摸著墓碑。
馬菲將相機架好,調整成攝錄模式,開始拍攝著。
司空硯看著他們三人那副模樣,低聲道:“喂,你不覺得他們三個人才最恐怖嗎?這仨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呀,完全不怕,哪兒有這樣的?”
司空硯看著三人說了半天,發現佘采香沒有任何反應,他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下意識閉上眼睛,低聲道:“你不要嚇我,我知道你要嚇我的,對不對?我膽子小,香姐,真的別嚇我!真的!”
說了半天,司空硯聽不到佘采香說話,慢慢睜眼,卻發現佘采香不見了,而刑術幾人繼續在那勘查著,似乎完全將他遺忘了。
司空硯戰戰兢兢地轉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圈,終於發現佘采香竟然從旁邊一間開著門的屋子中慢慢走了出來,然後站在那,低著頭,一動不動。
司空硯正在納悶的時候,佘采香突然很機械地舉起手來,朝著他揮了揮。
司空硯嚇懵了。
第二十九章:詭影
“不要嚇我了!”司空硯憋足了一口氣之後,暴吼了出來。
這一吼,不僅嚇了正在全神貫注勘查的刑術、陳泰東和馬菲,就連站在屋門口原本想嚇唬下司空硯的佘采香也嚇得一哆嗦。
喊完,司空硯覺得好多了,但很快雙腿又在發軟,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白酒來,猛喝了一口,然後自言自語道:“別嚇我了,我快要被嚇死了,真的,別嚇我了,真的,別嚇我了。”
佘采香看著司空硯那副模樣:“至於嗎?竟然被嚇成這樣。”
刑術上前問:“阿佘,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佘采香指著屋內:“這不是一般的鎮子,這地方很奇怪。”
陳泰東問:“什麼意思?”
佘采香走進屋內:“你們自己來看吧。”
刑術等人跟了進去,司空硯爬起來,走在最後。喝了點酒,稍微壯膽的他覺得舒服了一些,將匕首摸出來握在手中,時不時低聲朝著空氣罵幾句,他這個舉動,相反讓馬菲覺得有些害怕。
刑術站在一樓大屋之中,用手電照著一片狼藉的屋內:“屋內的家具陳設都是清末的風格。”
馬菲走到牆壁前,伸手摸著那裡巨大的裂fèng:“這屋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裂fèng?”
陳泰東也上前看著:“應該是地震導致的,別忘了,08年的時候,四川有一場大地震。”
馬菲伸手摸著:“可那麼大的地震,為什麼這些屋子還屹立不倒?這些建築並不是水泥澆築建築,8級地震足以將這座小鎮全部摧毀。”
佘采香站在屋子正中:“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原因,我懷疑這裡的建築都是複製建築。”
此時,喝了半瓶白酒的司空硯,酒勁上頭,坐在那,半眯著眼睛,問:“什麼叫複製建築?”
陳泰東解釋道:“就是按照老建築重新修建的,保留了原先建築的外形,有些地方甚至還將原先建築中的磚瓦扒下來之後,裝填在新建築之中,但地基和牆體內部基礎是按照現代建築的技術建造的。”
“不僅如此。”刑術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蹲在樓梯上,“你們注意看樓梯是加固過的,並不是古代單純的那種木質結構樓梯,每一階都是鑲入牆體之中的,從側面的裂fèng可以看出來,樓梯與牆體內的木頭是固定在一起的,也就是說,這個屋子,是先用木頭和鑄鐵打好了框架,再在框架的基礎上,砌磚加瓦。”
陳泰東皺眉:“鑄鐵?在哪裡?”
陳泰東上前,看著刑術所指的位置,隨後用手摸了摸:“真的是鑄鐵,奇怪,而且還沒有生鏽,四川這麼潮濕,鑄鐵沒生鏽,太奇怪了。”
刑術道:“陳師叔,這種技術應該只有西南鐵唐家才有,對吧?”
陳泰東點頭:“話雖如此,但是西南鐵唐家的技術,也不能達到讓鑄鐵百年不鏽,保持個幾十年就差不多了。”
佘采香看著四下:“按照你們所分析的,這座小鎮是幾十年,不足百年的時間內,被人重建出來的?但是這得用多少人呀?”
馬菲聽到這,若有所思,刑術看著她問:“你想到什麼了?”
馬菲抬眼道:“我們之前一直疑惑,劉苞谷為何要創建邪教?也許這就是原因。”
司空硯在旁邊已經變得迷糊了,其實他酒量並不好。
佘采香道:“劉苞谷的邪教應該是前些年才開始的吧,但這裡至少在幾十年前就修建了。”
陳泰東搖頭:“不,幾十年前根本不用創建什麼邪教,就能把人給弄來。”
刑術點頭:“是的,劉苞谷他們進山的時候,正值困難時期,那個年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太多了,所以,我認為劉苞谷、劉先貴他們當年進山,不是偶然。”
“大劉!是那個大劉!”陳泰東仔細回憶著,“按照劉先貴的回憶,他們到了山邊之後,是大劉提議要帶他們去一個有吃有喝的地方的。”
刑術也回憶著:“對,在野蘋果林睡了一夜之後,大劉和劉麼娃就失蹤了,這麼一想,這些都不是偶然發生的,都是有預謀的。”
佘采香奇怪地問:“那目的呢?照這麼分析,修建這裡的必定是西南鐵唐家的人,也就是唐思蓉,唐思蓉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而且一旦曝光,失蹤了這麼多人,會驚動全國上下的。”
刑術和陳泰東對視一眼,雖然他們都想到了一個可怕的推測,可沒有證據的前提下,誰也不敢貿然說出來。
坐在一旁的司空硯因為酒精的緣故,已經睡著了,鼻腔中發出的鼾聲在屋子中迴蕩著,又傳到屋外,一時間,似乎整個古怪小鎮上都能聽到他那震耳欲聾的鼾聲,讓人渾身不舒服。
“唐思蓉已經……”馬菲看著刑術,將他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她已經在很多年前,就解開了刑仁舉留下的線索,對嗎?”
刑術和陳泰東都點了點頭,佘采香抱著胳膊,開始撿起地上的那些破爛的桌椅板凳,堆在一起,準備在屋子裡面生一堆火。
佘采香將火點起來的同時,看著刑術道:“今晚就在這裡過夜,你們應該不會再反對了吧?”
刑術坐在篝火旁:“好吧,反正我也知道,你今晚是死也不願意離開這間屋子了,咱們就在這裡過一夜吧,明天天亮了再說。”
“也好。”陳泰東四下看著,“這裡緊挨著鎮子口,有什麼事,我們也好馬上撤出去。”
佘采香抬眼看著陳泰東,有些緊張地問:“會出什麼事?”
陳泰東安慰她道:“我就這麼一說,你別太擔心了,沒什麼好可怕的,你始終記住吧,就我活了幾十年的經驗來說,這個世界上肯定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