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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次點頭,托爾烈苦笑道:“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是用以前的那些老物件換的,還有子彈,還有多少?把槍和子彈都借給我們,我們要進四季山,恐怕用得上,還有,跟我再詳細說說魂烙的情況。”
迪烈和古烈遲疑了許久,古烈終於道:“有件事,首領肯定沒告訴你,那是你走之後發生的,部落的人都知道,唯獨你不知道。”
托爾烈很奇怪:“什麼事?”
迪烈道:“當年咬死魂烙父母的,並不是魂烙,而是部落里的其他牧羊犬。”
托爾烈一愣:“你們怎麼知道的!?”
“是負責養狗的狗爺說的。”古烈接著道,“你走之後大概有一年,狗爺得了病,臨死前,告訴了首領這個秘密,當年是他親眼看到那群牧羊犬咬住了魂烙當威脅,這才讓魂烙的父母在沒有反抗的前提下被它們咬死,原本牧羊犬也想咬死幼年的魂烙,卻被狗爺救下來了,他當年沒說,是因為他知道首領的脾氣,一旦首領知道這件事,肯定會下令殺光所有的狗,部落可以沒有狼牧,但不能沒有狗,況且,狗爺也認為狼牧遲早會失去控制,畢竟部落已經早就失去了完全控制狼牧的辦法。”
托爾烈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愣在當場,許久才道:“怎麼會這樣,那群牧羊犬怎麼會幹出這種事……”
迪烈道:“因為你帶回來的那隻金眼狼在部落中受到最好的待遇,吃的住的都比其他牧羊犬要好,要知道牧羊犬的天敵就是狼,狗怎麼會讓狼在自己眼皮子下面活的那麼自在,還擁有了部落里最好的一隻母牧羊犬。”
托爾烈不語,完全不知道說什麼了,俗話說人心醜惡,動物才是最淳樸的,但實際上,動物也一樣存在著七情六慾,它們也會為了自己的做盡惡事。
“這支槍保養得不錯,使用上沒有任何問題。”墨暮橋已經將槍背好,“時間不等人,如果要去找那個狼牧魂烙,那就抓緊點時間,你有沒有把握在今天之內搞定?”
托爾烈沒有任何表示,只是讓迪烈和古烈兩人領路前往魂烙的狼群屬地。
與此同時,遠在四季山中的唐倩柔等人陷入了絕望當中,自從他們離開那個洞穴以來,就一直在山中繞圈,繞來繞去都沒有找到庵古所說的那個“世外桃源”,所到之處除了冰就是雪,最終他們只得返回通道洞穴之中。
唐倩柔坐在火堆前,一臉的怒氣,唐思蓉閉目養神,不時自言自語地說上兩句,她的這個習慣讓原本心裡就很窩火的唐倩柔變得更為憤怒。
唐倩柔吼道:“你能不能閉嘴,讓我安靜一會兒!?”
唐思蓉連眼睛都不睜:“這是我思考的習慣,你應該知道。”
唐倩柔恨恨道:“但是這裡不止你一個人思考,你也應該為其他人著想,你明白了嗎?老太婆!”
唐思蓉只是笑了笑,還是不睜開眼睛,起身走到另外一邊,面朝牆繼續低聲自言自語。
古拉爾、維克多和海森坐在洞穴拐角的位置,看著那對怪異的母女,特別是唐思蓉,都覺得太詭異了,那個老太婆不僅殺人不眨眼,而且行為舉止還十分怪異。
站在洞口警戒的阿樂轉身看著唐倩柔,走過去,遞給她一塊巧克力:“吃塊巧克力吧,能讓你心情愉快點。”
唐倩柔怒視著阿樂,終於還是將巧克力接了過來,狠狠地咬下一半:“沒有庵古,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進入四季山!”
阿樂看著唐倩柔問:“要不,我們掉頭回去吧,現在我們的乾糧和飲水還夠我們回到糙原上。”
“你想死?”唐倩柔抬眼冷冷地看著阿樂,“我不會放棄的!這次我一定會找到奇門!”
阿樂瞟了一眼遠處看著這邊的古拉爾等人,低聲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搞清楚狀況,即便是我站在你這邊,你媽也維護你,我們三個也不是那些傭兵的對手,我的耐心耗光了沒關係,他們的耐心有限,如果再找不到進山的路,最好的結果就是他們扔下我們返回,最壞的結果呢,就是我們被幹掉,你聽清楚我說什麼了嗎?”
唐倩柔準備看向古拉爾他們的時候,阿樂立即道:“別看他們,越看越容易出事兒,看著我。”
唐倩柔只得抬眼看著阿樂,阿樂笑了笑道:“你應該多笑,輕鬆些,連你都不輕鬆,你花錢雇來的這些人更不輕鬆,一旦他們不輕鬆,就會導致反叛,所以,你應該好好考慮下我的建議。”
唐倩柔憋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吐了出來,臉上也有了些許的笑容,她看著阿樂,一字字道:“我認同你的建議,但我不接受,我剛才說了,我一定要找到奇門,你如果聽懂了,就滾到洞口去繼續守著,如果我心情好,以後還會賞你笑臉,明白了?”
阿樂笑著起身,唐倩柔直起身子,仰頭看著他:“還有,你下次再想命令我做什麼的時候,請仔細回想下,你是怎麼殺死我爸的。”
第十九章:魂烙的族群
“之所以要叫它魂烙,就因為它那第三隻眼。”前往狼群屬地的路上,托爾烈給刑術和連九棋解釋道,“部落的老人說,那第三隻眼是狼靈的魂魄,是自然神用天火烙印上去的,所以才起名叫魂烙。”
刑術聽完後,卻是問:“托爾烈大哥,我們在金雕部落得知的先知,和你們部落崇拜的自然神,應該算是一個人吧?”
托爾烈搖頭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庵古終於開口道:“對,是一個人,只是發音不一樣,從古契丹語中來書寫的話,自然神和先知的寫法是完全一樣的,金雕部落因為在深山中,沒有任何顧忌,基本上遇不到外族人,所以在對先知的稱呼上沒有改變,烏拉爾汗部落就不一樣,他們遊蕩在糙原上,擔心直呼先知的名字,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刑術點頭,低聲在那自言自語道:“先知、自然神、雪暴……”
連九棋立即問:“你在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刑術抬眼道:“沒什麼,我現在還是覺得,所有的問題都在鑄鐵仙那,毫無疑問,不管是耶律倍還是先知、自然神,所有已知的那些重要人物,都和他有關係,還有,在金雕部落,我們也聽說了,先知有三個能力,第一是能看透人心,第二是能治癒一切生死,讓人死而復生,還能點鐵成金。”
馬菲在旁邊問:“治癒一切生死是什麼意思?聽著像是病句呀?”
墨暮橋道:“也許就是說能治癒一切疾病吧,庵古,是這個意思嗎?”
庵古道:“差不多吧,我師父說過,當年山騎遇到先知的時候,他們有很多人都生病了受傷了,而先知只是用手觸碰他們的身體,就讓他們痊癒了。”
馬菲感嘆道:“這個先知幾乎就是神了……”
刑術聽到馬菲這麼說,突然間停了下來,眾人都看著他,刑術道:“你們倒著往回想,奇門是什麼?”
所有人都搖頭,刑術看著連九棋:“連先生,你的經驗豐富,你跟著庫斯科公司這麼多年,你覺得,奇門是什麼?只是個堆滿金銀珠寶的寶藏嗎?”
“不,沒那麼簡單,奇門的稱呼來自於奇貨,傳說裡邊堆滿了天下的珍奇異寶。”連九棋皺眉道,“但是所謂的珍奇異寶定義又是什麼?這麼說吧,按照奇貨的定義,魂烙就算是奇貨,封冥刀也算是,廣義來說,就是非常罕見自身又帶著傳說故事,還具備一定特殊功效的東西。”
說完,連九棋從自己的皮帶中摸出一塊玉片:“你們覺得這個玉片有什麼奇特的嗎?”
馬菲拿起來,仔細端詳著,然後遞給墨暮橋,墨暮橋看了一眼,笑了笑又給了庵古,庵古搖著頭遞給托爾烈,最終才來到刑術的手中。
刑術看著那片根本就不起眼的玉片,搖頭道:“只是一塊很普通的玉片,看起來像是從其他玉器上掉落下來的,原本斷裂的邊緣因為時間的關係,被磨得圓潤了,所以無法從埠判斷是從什麼物件上掉落下來的。”
連九棋問:“質地呢?”
刑術又仔細看了看:“看不出來,只知道是硬玉,但這樣的東西,在古玩市場上一抓一大把。”
“對,這東西很普通,不值錢,但是對我來說,它就是奇貨。”連九棋笑了,指著刑術手中的玉片道,“這是我和我妻子第一次去市場,她用一張當時很珍貴的工業券換來的,對,她被人騙了,她以為那是好東西,她以為給我之後,我會很高興。”
刑術看著手中的玉片,明白了連九棋話中的意思。
連九棋拿回那玉片:“在計劃經濟時代,工業券代表著什麼,也許你們不是太清楚,我只能說很珍貴,用一張工業券可以換一噸這樣什麼都不是的玉片,但是她之所以會上當,是因為她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她想盡力迎合我,讓我高興,並且拉近我和她之間的距離。就像你不懂香水,花了幾十塊錢買了一瓶香奈兒的假香水,送給自己的女朋友一樣,你只是為了讓她高興,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