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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暮橋笑眯眯地說,但賈楓總覺得墨暮橋的笑容中帶著陰謀。
馬菲擦著嘴:“不管怎樣,敵不動,我不動,庫斯科公司占主動,我對他們的了解也許不比各位多,還需要多調查,賈楓,你應該回家,有事情就找我,學業第一。”
賈楓微微點頭,可不知道為何,在點頭之後,他突然又對這裡有些留戀,也許是這段時間那種逃亡的生活,讓他感覺到自己好像應該作出什麼選擇……
賈楓起身離開去收拾東西的時候,馬菲低聲對鄭蒼穹說:“鄭老先生,謝謝你。”
鄭蒼穹道:“別謝我,我只是不想在這塊土地上鬧出不愉快的事情而已,看樣子,你要參與下面針對庫斯科公司的事情,對嗎?”
馬菲點頭,鄭蒼穹道:“那好,我的條件只有一個,你必須聽我的,不能胡來,要知道,你現在是個沒有身份的人,我需要給你一個新的身份,另外……”說到這,鄭蒼穹扭頭朝著墨暮橋道,“暮橋,住在你家不行,你那也不安全,去醫院吧,那裡最安全。”
墨暮橋想了想,也沒反駁,只是點點頭:“好,我去準備下。”
說完,墨暮橋起身直接離開,馬菲問:“為什麼要住在精神病院裡面?”
“那裡比較偏遠,環境我也比較熟悉。”鄭蒼穹慢慢擦著嘴,“也不招搖,在醫院後面有個水塔,已經廢了好多年沒用了,你先在這裡暫時住著,十天半個月之後,暮橋把那裡改造好了,我會叫你去的,至於這段時間內,你要做什麼,我管不了,不過,你千萬不要做任何沒有必要做的事情,簡單點說,就是把自己藏得再深一點。”
馬菲微微點頭,鄭蒼穹起身後又坐下,問:“你自己感覺一下,庫斯科公司是不是已經懷疑你是臥底了?”
馬菲搖頭:“從華特的做法來看,他們也許是懷疑了,但沒有抓住我的把柄。”
鄭蒼穹細細思考了下:“好吧,我知道了,那就繼續演戲,不過記住我的話,藏得深點,讓他們找你,就算他們在聯繫你,你短時間內也不要回復,等到了我那邊再說,再見。”
馬菲點頭,看著鄭蒼穹走向門口,隨後她目光移回桌子,擔憂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也在估算著華特估計活不了多久了,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10來個小時後,當華特抵達里昂之後,就被一群自稱是國際刑警內部調查部的人帶走。
華特並未反抗,被他們直接帶上轎車,而那輛轎車駛離機場之後,來到了郊外的一片空地,那些人給他戴上頭套,帶他繞圈,繞了好幾圈之後,這才將他帶上一輛貨櫃貨車之中。
“歡迎你回來,華特先生。”華特被揭開頭套時,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眨著眼睛,抬眼看著眼前那個穿著西裝,蓄著鬍鬚,顯得十分幹練的中年人。
華特看著那人許久,才認出他是誰:“鏡猴?”
眼前的這個人正是鏡猴,也就是盛豐當年在東南亞遇上的那個游擊隊隊長,後來又被庫斯科公司收編的傢伙。
華特揉著自己的肩膀:“你膽子不小,竟然敢帶人冒充國際刑警。”
鏡猴笑了,看了周圍五六個同樣西裝革履的人一眼,那些人都笑了起來。
鏡猴上前幫華特整理著西服:“他們雖然不是國際刑警,但都是里昂本地的警察,我很好的朋友,不,應該是我口袋裡面鈔票最好的朋友,和你一樣。”
華特臉色一沉,基本上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了:“鏡猴,我要見董事!”
鏡猴指著自己:“我,現在就是庫斯科公司董事,你見到了。”
華特搖頭:“你知道我想見誰。”
“不可能!”鏡猴搖頭,“你已經暴露了!鐵牧風已經被中國警方逮捕,如果不是他顧忌他妹妹的性命,你也早就被抓了,你能回到法國來,全靠我們,現在,你需要做的事情是,將中國警察負責合玉門案件的那些警察的大致情況說出來。”
華特知道不說也不可能,只得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如實告知,包括自己看到中國方面提供的相關資料和情報也全盤說出。
說完後,華特急切地說:“我會辭職,我去委內瑞拉亦或者古巴什麼的,國際刑警不可能找得到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鏡猴根本沒搭理他,只是朝旁邊的壯漢伸出手去。
壯漢摸出一支手槍遞過去。
華特見狀瞪大雙眼,喊道:“聽著,鏡猴,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給董事,讓我見董事!你一定要讓我見董事!”
華特一邊說,一邊朝著尾門退去。
鏡猴拿過那支sp2022手槍,問:“警槍?”
壯漢立即解釋道:“是一名緝毒警的手槍,他已經死了,我在槍戰現場撿回來的,相對安全。”
鏡猴深吸一口氣,舉槍瞄準依然在拼命拽門的華特。
華特轉身跪了下來:“鏡猴,求你了,不要,我求你了……”
“我開玩笑的。”鏡猴笑了,放下槍,指著華特那模樣笑了,“看看你那副模樣,哈哈,好了,好了,我會帶你去見董事的。”
周圍的人也都笑了起來,看著華特搖頭。
華特鬆了一口氣,剛站起來那一刻,鏡猴臉色一變,舉槍扣動扳機,一發子彈直接擊穿了華特的額頭,又將其後腦骨頭掀開,腦漿和鮮血噴在尾門之上。
周圍的那些人嚇了一跳,心有餘悸地看著鏡猴。
鏡猴冷冷道:“對呀,我剛才開玩笑的,我會帶你的眼睛去見董事的,喂,把他的眼睛挖出來裝好,再把屍體處理掉。”
鏡猴說完,將手槍遞給那壯漢,壯漢接槍的時候,鏡猴抬手朝著他腦袋又一槍,那人直接倒地,周圍的人再次傻眼。
鏡猴擦著槍柄上的指紋,又用手絹抱著扔給另外一人:“帶著這傢伙的屍體和警槍回去交差,再找一個街頭混混,給點錢,讓他認罪。”
那人實際點著頭,鏡猴整理了下西裝,看著其他人笑了笑,朝著駕駛室方向走去。
其他人面面相覷,站在那許久,才分成兩組人,拖拽著兩具屍體。
這一切發生的時候,遠在中國湘西甲厝殿中的刑術等人還渾然不覺,因為體力透支,還有長時間沒有休息的緣故,刑術提議讓大家舒舒服服睡一覺,等睡到自然醒之後,好好吃頓熱乎的再前進。
畢竟,他們身處的這個地方,看樣子是最安全的。
誰知道,這一休息,他們就在石亭周圍足足呆了近一天的時間,大家都實在是太累了,除了值班的人之外,其餘人幾乎是閉眼就睡著了。
休息結束,眾人一一起來,吃過東西之後,沿著棧道走到了那小碼頭處,然後分別乘坐上三條小船,沿著地下河朝著上游慢慢划去。
可是,在地下河的隧道中並沒有前進多久,刑術所在的那艘領頭的船就停了下來,緊接著其他兩艘船也上前靠在左右,刑術用強光手電照著前方三個不同的洞穴,問:“凡孟,刑仁舉留下的地圖怎麼說的?這裡有三條路,該怎麼走?”
凡孟站在船頭道:“從左至右,分別是玉窟、銀窟和藥窟的入口,而且每一個入口只能走一次,也就是說,進入之後沒有辦法再回頭。”
“不可能吧?”刑術看著凡孟道,“刑仁舉當年和龍國舟可是原路返回的,而且元震八的師祖也是原路返回的。”
元震八點頭,其他人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凡孟。
凡孟道:“那只是相對來說,別忘了,刑仁舉和龍國舟身手都不錯,而柳東雲就算身手不怎麼好,但他是一個人,當初陳泰東也是一個人走到這裡來的。”
徐有問:“你是什麼意思?說清楚吧。”
凡孟卻是搖頭:“上面就是寫了‘不走回頭路’這幾個字,然後寫了這些洞只進不出,至於其他的,沒有詳細來寫,我剛才所說的有一半也僅僅只是推測,所以,現在路擺在眼前,要怎麼選,我們得自己挑。”
說完,凡孟看著船上躺著的賀月佳:“我走最右邊的藥窟,無論如何,我得先救下月佳。”
此時的刑術,對凡孟突然間另眼相看,他完全沒有想到,在這種關鍵時刻,選擇的時候,凡孟最終還是選擇了感情。
賀月佳卻是搖頭,問:“凡孟,奇門的線索放在什麼地方?”
“在玉窟。”凡孟看著刑術道,“所以,刑術,你去最左邊的玉窟吧,其餘人怎麼走,你們自己選,我沒有辦法替你們決定。”
凡孟的這番話,讓在場的人都很詫異。
當然,最驚訝的還是賀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