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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被燈照得燈火通明,雖然已經夜深,但外面依然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不少百姓都好奇地打聽著這裡出了什麼事,本地電視台和報社的記者也趕到,在無法採訪警方的前提下,只得試圖從老百姓口中得到些猜測性的消息。
可是,因為這是劉苞谷的別墅,所以自然而然有人便將劉苞谷當年的經歷說了出來,一時間,眾說紛紜,謠言四起,各種說法都有,鬧鬼一說也傳遍了整個青蓮鎮。
疲憊的傅茗偉在查看了一圈別墅之後,回到了客廳之中,對正在畫別墅平面圖的董國銜說:“國銜,怎麼樣?地上地下兩層別墅有什麼區別嗎?”
董國銜搖頭:“基本上沒有,一模一樣,面積上沒有太大的偏差,不過在下樓那,如果不是因為刑術提前通知,恐怕我們的勘察工作根本無法進行不說,還會有同事因此喪命。”
不一會兒,陳方帶著一名鑑證人員走來。
鑑證人員將初步的簡易報告遞給傅茗偉:“傅隊,地下室和廚房雖然被打掃過,但在勘查的過程中,還是發現了牆fèng中有殘留的血跡,初步鑑定,是屬於不同人的,詳細的,得帶回去詳細對比。”
傅茗偉點頭,鑑證人員離開後,他翻看著手機:“刑術說,這個別墅的主人應該是某個不知名邪教的首領,還發給我了一個電話號碼,讓我們順著那個線索追查,哈市那邊,我已經派人調查了,我想問問你們對這個案子怎麼看?”
董國銜繼續畫圖,頭也不抬:“併案處理。”
陳方點頭:“我也同意,因為唐思蓉是青蓮鎮人士,這裡又出事了,加上佛山那邊蔡拿雲的死,我認為這一切都是有聯繫的。”
傅茗偉沉思片刻:“我現在最大的疑問是,刑術去哪兒了?他為什麼要離開這裡?”
董國銜終於抬頭:“那還不簡單,肯定是他有了新的線索,自己獨自去追查了,以前不都是這樣嗎?就算你問他為什麼,他也會說,他那行有他那行的規矩。”
陳方道:“傅隊,要不要我帶人去找?”
董國銜皺眉道:“你別把刑術想那麼簡單,他找你也許輕而易舉,但是你想要找到他?比登天還難。”
傅茗偉點頭:“國銜說的是,陳方,今晚在這裡就地休息,明天一大早,你和當地的同事,去鎮上走訪一下,多找點關於這個別墅的消息,哪怕是這個別墅買了什麼東西,都得記錄下來。”
“是!”陳方看了一眼董國銜,轉身離去。
董國銜放下筆,揉著鼻樑道:“傅隊,你說,刑術會去哪兒?”
傅茗偉搖頭:“不知道,但我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我覺得眼下辦的這幾件案子,超出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內了。”
董國銜不語,只是拿著鉛筆,繼續低頭畫著,思考著。
……
“青蓮鎮?”刑術舉著強光手電,吃力地辨認著牌坊上的那三個字。
陳泰東仰頭看著,馬菲示意刑術舉著手電不要動,將腳架立好,拍了一張。
佘采香和司空硯依然站在最後,不過此時司空硯基本上是躲在佘采香的身後,探頭看著黑漆漆的青蓮鎮之中。
“刑術,我們進山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哪不對勁?”陳泰東四下看著。
刑術則是一直盯著牌坊:“山裡邊的岔道那麼多,但我們每次走到一個路口,就會看到一個指示牌,指示牌不算舊,很明顯是有人要讓我們順順利利走進來。”
陳泰東深吸一口氣:“山裡面的這些路,都是有人刻意修出來的,我雖然不是太懂風水堪輿之術,也知道是利用了地理環境布置了一個野地迷宮,進來容易,走出去難,很多地方,連灌木的模樣都很相似,還被刻意修剪過。”
馬菲道:“陳師叔,你的意思是,這裡還有很多人居住?”
“喂!別嚇唬人好不好?”站在最後的司空硯躲在佘采香身後說,“這種鬼地方,連電都沒有,哪兒會有人呀?”
陳泰東扭頭看著他:“如果沒有人,誰修的路?誰鋪的路?上面那些石子一看就知道是人為鋪設的,鋪得還有規律,那些被修剪的樹木又怎麼解釋?”
佘采香抱著胳膊,搖頭低聲道:“不管怎麼樣,我都覺得很邪門,喂,刑術,我已經答應你進山了,現在你不是又要連夜調查這裡吧?”
司空硯立即附和道:“對呀,大半夜的,這個鬼地方,白天都會嚇死人的。”
刑術看著四下,正說著,就看到牌坊後方,鎮子大路中間出現了一個人。
刑術碰了下身邊的陳泰東:“陳師叔,你看。”
刑術這麼一說,其他人都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司空硯立即躲在佘采香身後,口裡念著亂七八糟的話,類似什麼阿彌陀佛上帝保佑之類的話。
刑術將強光手電照過去,但因為距離較遠的關係,無法照清楚那裡到底是什麼,也無法確定是不是人。
“你們等等,我過去看看。”刑術說著,提著手電上前,剛走了幾步,那個街道中間的黑影突然間抬起了手,朝著這邊揮動了一下。
馬菲和陳泰東愣住,站在那直勾勾地盯著那東西。刑術也停下來,大聲說:“你好,我們是來旅遊的。”
那人的手就那樣一直舉在那,也不放下,刑術深吸一口氣,慢慢上前,同時用手電朝著前面照著。
佘采香上前,站在陳泰東身後,從陳泰東和馬菲的中間看過去,目光跳過刑術的肩頭,看向街頭中間的那個黑影。
司空硯閉著眼睛,不斷念叨著什麼,完全沒意識到佘采香已經走上前了,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佘采香走了,他愣了下,抬腳就要追上去,就在他剛走出去一步的時候,突然間意識到自己身後不遠處有個什麼東西。
司空硯用顫抖的手拿出手電筒,誰知道手一滑,手電直接落在了地上,朝著那東西的方向滾了過去。
司空硯目光完全集中在手電筒上,根本不敢抬眼去仔細看那裡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說……”司空硯輕聲說著,雙腿都在發抖,“喂,你們回頭來看看我好不好。”
佘采香聽到司空硯的聲音,下意識轉身,想讓他小聲點,但在轉身的一剎那,她一抬眼就看到了他們來時的路口也站著一個黑影,最恐怖的是,那個黑影也似乎舉起了自己的“手”,那姿勢,那模樣,與刑術前方那個完全一樣。
佘采香一把抓住了身邊的人,也沒有意識到她抓住的是馬菲。
馬菲有些不耐煩地甩開手,同時轉身,轉身的一剎那,也看到了那東西。
但馬菲比佘采香冷靜太多,她看了一眼之後,立即轉身看向刑術的前方,隨後朝著刑術喊道:“刑術,停下!”
刑術並未停下,因為強光手電已經基本上能照到那個黑影了。
刑術提著手電逐漸上前,就在隱約快照到的時候,黑影突然間消失了。
就在他前方那個黑影消失的同時,馬菲和佘采香也清清楚楚看到後方的那個黑影也在同一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馬菲和佘采香對視一眼,陳泰東因為注意力完全在前方,根本沒有留意她們看到了什麼,於是徑直朝著刑術走去,問:“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會突然消失了?”
刑術搖頭:“不知道,太奇怪了,怎麼會突然消失了?走,過去看看。”
刑術和陳泰東慢慢上前,用手電照著先前黑影所在的位置,但刑術也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在那裡,畢竟周圍一片漆黑,加上目測的距離有偏差,所以找得並不準確。
兩人在周圍搜索了一番,沒有發現異樣,正在奇怪的時候,一轉身,看到後方的佘采香和馬菲愣在那,一直看著後方,而司空硯則維持著俯身撿手電的姿勢,雙腿還在發抖。
“不對勁。”刑術轉身小跑向馬菲和佘采香,“你們怎麼了?”
刑術一說話,嚇了佘采香一跳,馬菲倒還是冷靜,指著後方道:“剛才你去看前方那個黑影的時候,後面也出現了一個,也好像舉著手,可突然間消失了。”
刑術覺得疑惑,拿著手電,朝著司空硯走去,同時問:“司空硯,你怎麼了?”
司空硯面色蒼白,好半天才開口道:“刑……刑術,我動不了了,前面有東西,我清清楚楚地看見了,肯定有東西,是個人,不是,是個鬼,他肯定是用法術把我定住了!”
刑術推了一把司空硯,司空硯直接倒地,摔在地上連連喊痛。
刑術又輕踹了他一腳:“你膽子怎麼這么小?怎麼可能有鬼,肯定是其他什麼東西,說不定是氣球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