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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徵俠道:“我的推測是,石室中的四組雕像的順序應該是北、南、西、東。你們看,北面那組雕像,畫的是兩名男子在戰場上奮力廝殺,而南面的那組雕像,畫的是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大概三四歲的孩子,站在門口,遙望遠方,期待著什麼。西面那組雕像,寫其中一個男子遭遇伏擊,而原本他的兄弟卻躲在遠處的樹後冷眼旁觀。”
說完,楊徵俠舉起相機給其他人看:“最後一組,也就是東面的雕像,所描繪的是,陷害了自己兄弟的那個男人,帶著兄弟的佩劍來到了那個女子的家中,將佩劍交給女子,那女子掩面哭泣,十分傷心,由此可以推測出,這個女子應該是被害死的那個男人的妻子,我們再看這些壁畫。”
楊徵俠將相機禮貌地還給了陳泰東,看著第一幅彩色壁畫:“這幅畫中,所描繪的這個男子,明顯就是被陷害的那個,我們用甲乙丙來分別代表那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甲代表陷害者,乙代表被陷害者……”
說完,楊徵俠頓了頓,看了下其它的壁畫,又接著道:“這幅畫中,乙男坐在月亮之下十分頹廢,雙手指著天空,像是在咒罵什麼,我想,大概是這個男人回來之後,發現了什麼,也許是陷害自己的人還殺死了自己的妻兒?也許是其他什麼事情,總之讓他既憤怒又傷心,但又十分無助。”
第二幅畫中,依然還是第一幅畫中的環境,不同的是,在天空上多了一個帶著尾巴的火球,火球朝著地面襲來,乙男的臉上滿是驚訝的神色。
第三幅畫,乙男朝著火球落點跑去,發現火球砸在了一個村落當中,引起的大火和爆炸殺死了那裡的無數村民。
第四幅畫,乙男戰戰兢兢走進村落之中,發現遍地的還在燃燒的屍體,同時也發現了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大坑的火球,此時那個火球已經熄滅,變成了一顆石頭。
陳泰東看到這,指著畫上坑中的那塊石頭道:“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一顆隕石。”
眾人點頭都表示同意,因為只有這一種解釋。
楊徵俠帶著眾人看向第五幅畫,畫中的乙男開始用刀具砍下那些燒焦屍體的手腳,在他旁邊,已經擺放著好幾具多了幾隻手,或者變成兩個腦袋的屍體。
賀晨雪看到這,很是疑惑:“這是什麼意思?他在做什麼?”
沒有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只得看向第六幅畫畫中的乙男傷痕累累,穿著似乎是染滿了鮮血的長袍坐在村口,旁邊立著一柄長劍,而在他身邊,遍地都是那種形體怪異的屍體,遠處,聞訊趕來的人們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第七幅畫中,乙男被眾人圍在一起,大家崇拜著他,向他遞上各種食物,其中已經有不少人向他下跪。
第八幅畫中,乙男站在森林中的一棵大樹之下,而那棵樹的樹幹之上畫著一個正在燃燒著的太陽,乙男像個聖人一樣接受著眾人的膜拜。
第九幅畫中,乙男站在一塊山壁前,指著山壁上面的那些手繪的畫,畫中寫著大地裂開,無數的怪物從地下鑽出來,襲擊著村莊,屠殺著百姓,而召喚這些怪物從地底出來的卻是一個穿著盔甲,戴著王冠的人類。而另外一面,則是一位與乙男相同模樣的男子,手持著長劍,召喚著從天而降的火球,襲擊著那些怪物,最終也與那戴著王冠的人類廝殺在一起,最終戰勝了對方,重新迎來了光明。
最後是第十幅畫,畫中乙男帶著武裝的百姓,高舉著一面繪有火球的大旗,浩浩蕩蕩地朝著遠處的宮殿走去。
十幅畫看完之後,楊徵俠感覺自己有些迷迷糊糊的,他甩了甩頭道:“看樣子,這個乙男,是利用了一顆從天而降的隕石,演了一齣戲,將自己扮演成為了英雄,並且藉此成立了一個類似宗教的組織,試圖與國王對抗,還將國王刻畫成為惡魔的首領。”
陳泰東點頭道:“對,那顆隕石砸死了一個村莊的人,他將屍體fèng合在一起,弄成怪物的模樣,讓其他人認為,這個村莊被怪物襲擊,村民都變成了怪物,是他與怪物廝殺,又召喚了天火,戰勝了那些怪物。他又以這個為依據,告訴那些被哄騙的百姓,說如今的國王就是惡魔,他會召喚地獄的怪物,只有他能夠帶領大家走出黑暗,迎來光明。”
陳泰東說完,感覺自己的腦袋變得很沉,他下意識拍了拍頭。
徐有聽完後,笑道:“我明白了,我想,那個國王應該就是從前陷害過他的人,而他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報復他從前的兄弟?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利用民眾的愚昧無知,我說,這難道就是摩尼教的真相嗎?”
陳泰東搖頭:“不,肯定不是,這個人旗幟上面的符號,與摩尼教的完全不同。”
此時,賀晨雪突然間一手扶著牆:“我的頭有點痛。”
賀晨雪說完,一直處於難受當中,所以沒說話的凡君一也吃力地點了點頭,陳泰東也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看向楊徵俠,又看著沐天健,發現他們一個個都滿臉是汗,臉色慘白。
唯獨只有徐有一個人什麼事都沒有,反倒是帶著笑看著他們:“你們都怎麼了?”
沐天健看到徐有臉上的笑容,立即拔槍而對,但拔出槍來的瞬間,他手腕無力,手槍掉落在了地上,他俯身去撿的時候,因為無力頭痛的關係,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此時,周圍的人紛紛倒地,但他們並未暈過去,相反雙眼比之前瞪得還大。
徐有上前,俯身撿起槍來,在手中把玩了一陣,緊接著塞到沐天健的手中,像摸一隻狗一樣摸著沐天健的腦袋:“槍還給你,不是我下的毒,我沒有中毒,估計是我吃了其他藥中和了毒性,亦或者是以毒攻毒的原因。”
沐天健喘著氣,突然間發現眼前的徐有逐漸變成了盛鈺堂的模樣,他下意識道:“大公子?你還活著?”
而在徐有眼中,沐天健只是跪坐在那發著呆。
徐有伸手在沐天健眼前晃動了下,起身來搜索著血色畫廊,試圖找到他們中毒的原因,以及自己沒有中毒的原因。
沐天健的幻覺中,盛鈺堂面帶微笑,向他伸出手去:“我會治好你媽媽的,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你以後要為我做牛做馬,為我付出一切,我讓你死你就得死,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盛鈺堂的模樣變得兇狠起來,沐天健卻是嚇壞了,向後退著,一邊退一邊喊道:“大公子,你怎麼了?你不是這樣的,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過來,你不是這樣的,你是個好人,你只是為了我和我媽好,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利用我,我知道!你別過來!”
沐天健哭喊的同時,在他身旁的賀晨雪卻發現自己置身在學校的走廊當中,溫暖的陽光從窗戶射進來,讓她感覺到很舒服。忽然間,她的肩頭被人一拍,她回頭,發現是穿著校服的賀月佳。
賀月佳笑眯眯地對她說:“誒,晚上呀,我晚點回去。”
賀晨雪奇怪地問:“姐,你要幹嘛去呀?”
賀月佳悄悄道:“凡孟晚上請我看電影。”
這句話出口之後,賀晨雪渾身一震,脫口而出:“你和凡孟,去看……電影?”
賀月佳看著她那副模樣:“對呀,怎麼了?”
賀晨雪忍住怒火:“姐,你覺得你這樣合適嗎?凡孟是我的男朋友,你怎麼能和他一起單獨看電影?”
賀月佳摸著賀晨雪的額頭:“你是不是發燒了說胡話?你的男朋友是刑術,不是凡孟,晨雪,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病了?”
賀晨雪一巴掌拍開賀月佳的手:“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凡孟是我的,是我的!我和刑術在一起玩,只是因為他與凡孟的樣子很像而已!”
賀月佳將賀晨雪推開,抬手就給了她一耳光:“你這個丫頭是不是瘋了!?你在說什麼?我不要臉?你才不要臉!凡孟根本就不喜歡你,你不要這麼自作多情好不好!”
賀晨雪被推倒在後面的牆壁上,直接摔倒,她爬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刑術站在自己的跟前,她一把抓住刑術的胳膊,用命令的語氣道:“刑術,幫我殺了這個婊子!殺了她!殺了她!”
刑術皺眉看著她,搖頭道:“晨雪,你怎麼了?”
賀晨雪推開刑術,用力朝著賀月佳撞過去,直接將賀月佳從窗口撞了下去。
賀月佳慘叫著掉下去的瞬間,賀晨雪傻眼了,她站在那目瞪口呆地看著先前賀月佳所站的地方,那裡此時只剩下了一隻鞋。
賀晨雪不敢走向窗口,卻是看向刑術:“刑術,我姐是你推下去的,對不對?”
刑術皺眉看著她,一語不發,賀晨雪又發瘋似地重複了一遍,幾乎是用嘶吼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