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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絕。”刑術笑道,“這事兒我不干,我不是不幫你,也不是不想當一個協助警方的好市民,而是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傅茗偉當做沒聽到一樣:“老大徐生,現年42歲,他們父親死後,一直就是家中的主心骨,從各方面的資料來看,為人比較心軟,但是其他三兄弟都聽他的,畢竟‘長兄為父’,他最大的缺點就是好色,每到一個地方或者每次作案之前,都必須找女人。老二徐財,現年40歲,沉默不多話,但是很狡猾,喜歡,最聰明的一個人,是這四人團伙中的軍師謀士,缺點是摳門,喜歡錢,很喜歡攢錢,但他認為的錢是真金白銀,他把所有賺來的錢都用在了購買金器上面,然後存在銀行;老三徐有,首都師範大學文物鑑定專業研究生,當中文化最高,文憑最高的一個人,現年35歲,是個文物狂,但與其他三人矛盾有些大,他反對販賣文物,覺得不管什麼途徑得到的有價值的東西,都應該自個兒找個地方保管著;老四徐道,就是直接導致他們被關進來的主要人物,現年32歲,參加過一屆國際自由搏擊大賽,曾經在澳門和香港也參加過民間賽事,曾在澳門參賽時失手打死過一個對手,鍾愛槍械,在香港想辦法利用假身份參加了射擊俱樂部,從資料上看,槍法還不錯,缺點是話多,喜歡顯擺,是四個人當中最危險的人物。”
傅茗偉說完,看著刑術道:“你覺得,應該先從誰入手?”
刑術剛要開口的時候,外面的那名裝扮成管教警員的刑警開門道:“傅隊,出事了,徐道將一個拘留人員打傷了!”
傅茗偉和閻剛立即起身,刑術撐著桌子慢慢站起來道:“我還是拒絕,不過我的建議是,你們從老三入手,而且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幫你們。”
傅茗偉立即問:“誰?”
刑術道:“凡君一!”
傅茗偉不解:“為什麼?”
刑術道:“你剛才也說了,徐有是首都師範大學文物鑑定專業的研究生,而凡君一是那裡的客座教授,應該說徐有就是他的學生,說不定他會幫上忙。”
傅茗偉點頭,立即跟著管教警員走了出去,刑術則和閻剛在後面慢慢跟著,刻意與前面的兩人保持了一段距離。
第六章:渾水
傅茗偉和管教警員趕到食堂內的時候,看到周圍的地上躺著5名拘留人員,都在那痛苦地掙扎著,周圍也站著十餘名手持警棍的管教,正在怒斥著徐道。
徐道站在倒地的5名拘留人員跟前,面無表情地在那看著,一句話也不說。
在其身後,坐著、站著他的三個哥哥,徐生站在那低聲勸說著徐道,徐財則不斷地向那些管教解釋著先前的事情和自己的弟弟完全無關,而徐有則坐在那慢吞吞地吃著餐盤中剩下的食物,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
隨後,徐生和徐財調換了位置,徐生開始向管教賠禮道歉,徐財則站在徐道身後說著什麼,隨後徐道轉過身來,對著管教鞠了一躬,按照二哥的指示道:“對不起,我太衝動了,不過是他們先動手的。”
十餘名管教按照傅茗偉最早的安排只是圍在那——傅茗偉曾經說過,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先不要著急抓人,儘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則的話,他們四個人就會在這裡一直關著,對接下來的行動也會造成影響。
徐道說完將手舉過頭,管教警員這才上前給他戴上手銬帶走,隨後其他管教驅散了拘留人員,帶著他們各自返回房間,傅茗偉朝著旁邊的刑警點了點頭之後,也轉身回了房間,緊接著那名刑警與其他幾名管教一起,將四個人單獨關押,作為懲戒。
傅茗偉回到房間內時,光頭司空硯正圍著刑術和閻剛繼續在那話嘮,見傅茗偉進來之後,立即上前道:“哎呀媽呀,我以為你也參與了鬥毆!千萬別動手呀,凡事都要忍忍,在這裡再犯事兒,10天變30天,30天變半年,搞不好就轉送到監獄直接判個無期,要是打死人了,不是死刑就是死緩!”
傅茗偉沒搭理他,只是躺在床上,而司空硯則站在那比劃著名,回憶著先前的情況:“剛才呀,吃著吃著飯,就動手了!那哥們直接飛過去就是一腳,當時就踹飛了,飛出去兩三米!哎喲,一看就是練過的,俗話說,南拳北腿,聽他口音是南方人,怎麼用的是腿呢?說不定他是在北方學的功夫……”
閻剛聽得皺眉:“你不是回房間了嗎?你怎麼看見的?”
司空硯上前道:“我聽他們說的呀,自由活動時間,門都沒關,你真當這裡是監獄呀?我們這個區和那邊的那些個真正的嫌疑犯,等著上法庭的那些不一樣。”
刑術躺在那午睡,腦子中卻想著傅茗偉先前說的事情,他最好奇的就是,這些人為什麼要去盜公墓?這簡直是聞所未聞,不可理喻的事情,最重要的是,盜公墓之後,他們回湖南翻案,傅茗偉是不是故意隱瞞了什麼沒說呢?
算了,不想了,反正自己不想插手。刑術睜眼看了下房間內,打了哈欠,準備真正的午睡,同時踹了一腳依然在那叨逼叨的司空硯,讓丫閉嘴。
接下來的數天之內,傅茗偉很是失望,因為那四兄弟不管是在什麼場合下,單獨關押也好,亦或者在放風時間也好,都絕口不提他們之前做過的任何事情,他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資料,眼看著還有一天的時間4個人就要放出去了,他有點著急了。
依然在那個房間內,傅茗偉再次安排刑術和閻剛聚在一起,隨後開門見山道:“這些天我什麼有用的資料都沒有得到,這四個人就算是單獨關押,也幾乎不說話,看樣子,不好對付。”
閻剛道:“這不廢話嗎?香港警方也不是飯桶,他們的辦案經驗那麼豐富都沒有抓住這些人的馬腳,更何況是你們?這些人不好對付,你之前想過的要試圖滲入他們內部的計劃也根本不可能,這幾天我觀察過,不好接近他們,沒有任何契機,出了上次鬥毆的事情之後,那個叫徐道的變得會忍了,我也知道你找人刻意挑釁過,沒用,他完全不搭理。”
傅茗偉看向刑術:“你怎麼看?”
“我話先說到前頭,我給你意見不代表我要參與你這件案子。”刑術說完,傅茗偉立即點頭,刑術這才道,“從那天你看到的情況來分析,和你們得到的資料一樣,老大徐生是個好好先生,老二徐財呢很聰明,不會硬碰硬,老三呢屬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那種人,而徐道則是個非常衝動的人,如果沒有徐生和徐財兩人,他早就被抓了,或者說早就死了,這種人,還不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傅茗偉點頭道:“你的意思是說,還是得從老三徐有下手?”
刑術點頭:“唯一的辦法,沒有其他突破口了,而且,這個案子現在有兩個重點,其一,當初他們在香港為什麼要盜公墓?其二,他們為什麼要千里迢迢跑到哈爾濱來。”
傅茗偉聽出刑術的意思了,解釋道:“為什麼盜公墓,我也不知道,香港警方傳來的資料稱,公墓墓主的親人聲稱丟失了一些墓主生前喜歡的物件,很值錢,也算是紀念品,但他們覺得沒那麼簡單,依然在調查當中。關於他們為什麼來哈爾濱,我還在查,在對他們之前的活動調查中發現,他們沒有在這裡做什麼違法的事情。”
刑術點頭:“那就繼續查吧,明天我就出去了,出去之後我還有其他要緊的事情必須去辦,所以,幫不了你,抱歉。”說著,刑術看向閻剛,“閻王,上次的錢我會匯到你帳戶的,如果你還缺錢,告訴我一聲。”
傅茗偉知道再勸說也沒有任何意義,只是笑著點了點頭,閻剛則帶著失望的表情應了刑術一聲,陷入沉默當中。
第二天清晨,刑術、閻剛、傅茗偉離開了拘留所,同時離開的也有徐家四兄弟,大家排隊在那簽字清點自己的東西,刑術最先離開,當他離開拘留所去停車場的時候,卻看到自己那輛車前站著一個自己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凡君一。
凡君一依然是那身打扮,見到刑術之後笑道:“我知道你今天出來。”
刑術點頭,上前開車門,凡君一站在一旁道:“我也知道你現在對我有些牴觸,我更知道你牴觸我的原因。”
刑術搖頭:“我沒牴觸你。”
“你牴觸的根本原因不是因為璩家人,而是因為賀晨雪。”凡君一根本不繞圈子,“你剛剛和晨雪之間有了點東西,結果我兒子凡孟回來了,直接斷了你的念頭。”
刑術心裡有點不痛快了,將打開的車門重新關上:“乾爹,什麼叫斷了我的念頭?這話難聽呀,在我的印象中,你不是會說這種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