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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鱗甲?”馬菲還在思考著先前刑術的分析,“關滿山說的龍,真的存在嗎?”
前方的刑術搖頭:“不知道,我不相信存在什麼龍,如果真的有龍,體積應該是我們發現那怪物的十倍吧。”
連九棋轉身看著後方,倒退著走著:“但是,在這種幻境中,帶著鱗甲的動物會是什麼?變異的穿山甲?”
刑術突然間停下來,因為他看到前方走廊的牢房邊上站著一個人,他將電筒舉高,看著那人的模樣,才發現那是一具乾屍,不過緊接著,他便聽到周圍都傳來有人挪動腳步的聲音。
馬菲和連九棋轉身,發現他們走過的那些牢房之中,那些個乾屍都一個個走了出來,雖然走得無比緩慢,但卻是真的在行走。
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馬菲道:“僵……殭屍?”
刑術也說不出那是為什麼:“也許吧,反正這不應該再是什麼’巫神的憤怒‘之類藥劑搞得鬼,就算是殭屍,它們的行動也太緩慢了,我們慢慢走過去,看看這些東西要做什麼。”
刑術取下霰彈槍,朝著前面慢慢挪著步子,就在他走到離自己最近的那具乾屍跟前的時候,乾屍的體內突然間射出一個東西來,刑術下意識閃身避開,同時一把拽開了馬菲,右手扣動扳機,將那乾屍上半身打得粉碎。
與此同時,周圍其他靠近的乾屍都開始從體內噴射出那種他們並未看清楚的東西來,三人只得一起開火,用霰彈槍一一解決著那些靠近的乾屍們,然後朝著前面狂奔著。
跑了一陣,刑術發現前方牢房中的乾屍紛紛走了出來,他立即停下來,轉身道:“回去!回到剛才的那個地方去!”
馬菲問:“為什麼?”
刑術已經抬腳往回跑:“先前的地方已經沒有乾屍了,其他的乾屍行動速度太慢,我們這樣跑下去,就如同在雷區當中亂跑一樣,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觸雷了,倒不如一直呆在地雷已經爆炸過的地方!”
三人又跑回先前的地方,馬菲要進牢房中,被刑術制止:“不要進角落,會把自己困死的,留在走廊上。”
說完,三人就開始往槍膛中塞著子彈。
連九棋道:“那些東西不難對付,麻煩的是他們會射什麼東西出來,是暗器嗎?”
刑術搖頭:“不知道,完全沒看清楚。”
剛說完,刑術就看到手電光線之外,有什麼東西遊動了過去,他立即持槍朝著那裡開了一槍,看到有什麼東西被打得粉碎,然後他蹲下去,用手電照著,仔細看著,終於發現了那東西的真身。
刑術用匕首將那個細小的蛇頭挑起來,遞給連九棋和馬菲看:“是蛇,很小的蛇,像是泥鰍一樣的蛇,黑色的,看樣子,先前牆壁中的那種蛋就是這東西,我最討厭蛇了。”
連九棋一挑眉毛:“還真是遺傳,我也無比討厭蛇。”
馬菲道:“你們不是討厭,是怕吧,這種蛇是什麼品種?”
刑術道:“沒有見過,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連九棋查看著旁邊已經粉碎的乾屍,從一截斷掉的乾屍大腿中發現了不少纏繞在一起,正在試圖分開的黑蛇。
連九棋分析道:“看樣子,是這種蛇鑽進乾屍的體內,控制乾屍的行動,但僅僅只是能挪動步子,無法讓乾屍做出太複雜的動作。”
刑術看著匕首上的蛇頭:“還能將自身當做武器,從乾屍體內射出去來襲擊人。”
連九棋抬眼看著遠方:“那我們先前看到的那團黑色的物體是什麼?”
刑術想了想,看著在乾屍體內纏繞在一起的黑蛇:“也許是這些黑蛇裹在一起?也許吧,沒有親眼證實之前,我們只能靠猜。”
馬菲起身來,朝著十來米開外逐漸走近的兩具乾屍開火:“我現在只想知道,這個鬼地方,到底有多少具這樣的乾屍,要是太多了,我們估計子彈都不夠用。”
連九棋檢查了下背包:“省著點用吧,打碎乾屍的大腿就行了,看樣子這種黑蛇的數量根本數不清,那柄清刀到底在什麼地方!”
刑術看著地上黑色留下的黑色膠體,還有旁邊一道先前擊中那怪物留下來的淡白色液體:“不對,先前我們打中的不是包裹在一起的黑蛇,留下來的東西都不一樣,而且那東西的移動速度比包裹在一起的黑蛇快多了,我們還是順著線索找下去吧,我估計那柄刀應該與那怪物有聯繫。”
說完,刑術便順著那留下的淡白色液體朝著前方追去。
地牢的另外一邊,李宇成等人對弗拉基米爾的審訊剛剛結束,不過在審訊過程中,因為刑術那邊發出的槍聲,導致審訊並不順利,弗拉基米爾哭得稀里嘩啦的,不斷地哀求著李宇成不要傷害自己,自己願意做任何事情。
阮仁雄對這一切倒是習以為常的,並且也沒有想殺掉弗拉基米爾的念頭,當然,前提是,這個傢伙不會拖他們後腿,不會給他們帶來麻煩的前提下。
“這個關滿山果然是個瘋子。”阮仁雄聽完弗拉基米爾的講述,一腳踢在鐵欄杆之上,“這傢伙是不是當年在戰場中受過什麼創傷?所以才變成了這樣?”
李宇成搖頭:“那個一點兒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現在要離開這個地方,馬上,所謂的什麼狗屁任務也不用再執行了,我的計劃是,如果離開這裡,我們馬上越境到俄羅斯,我在那裡有朋友,等安頓下來之後,我們再想下一步計劃。”
阮仁雄自嘲道:“能出去嗎?也許你們能,我不能,我都快瘋了,要是這次能活著出去,我下半輩子一定不再與這種地方有任何聯繫了。”
鄭東相在旁邊道:“你已經說過好幾次了,咱們走吧,哥,這個俄國人怎麼辦?”
“帶上他。”李宇成一把將弗拉基米爾拽起來,“你聽著,我不會給你武器,但我們會保護你,你必須按照我所說的去做,不要說話,不要試圖搶奪武器,否則,我馬上會餵你吃一頓子彈!”
弗拉基米爾使勁點頭,李宇成轉身比了個手勢,然後持槍朝著前方走去。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倖存下來的扎拉卡誤打誤撞跑了回來,在發現被打得粉碎的乾屍,以及被打死的米哈伊爾的屍體後,他知道這裡肯定發生過什麼。
扎拉卡左右四下找了一圈,並未發現原本應該與米哈伊爾在一起的弗拉基米爾,因此他斷定,肯定是有人殺死了米哈伊爾,並且帶走了弗拉基米爾。
扎拉卡已經顧不得上去想,為什麼那些人偏偏要殺死了米哈伊爾,他心裡想的只是逃命,不過真正的出路他已經找不到了,因為那個聰明的怪物,知道那條繩子是來做什麼的,所以,那東西將繩子改變了方向,將他們引進了一條絕路,並在那守株待兔。
“冷靜下來,扎拉卡,你一定能活著離開的,你一定可以的。”扎拉卡這樣對自己說著,然後摸索著死去米哈伊爾身上,終於找到了對講機,因為他的對講機在先前遇到那怪物的時候,已經跑丟了。
但是,當扎拉卡打開對講機的時候,發現裡邊全是雜音,似乎是頻道不對,他也忘記了先前的頻道到底是什麼來著,只得慢慢地調整著,一個頻道一個頻道的試著,呼叫著其他倖存者。
此時的扎拉卡已經拋棄了先前的念頭,他很清楚,對付那種東西,如果不聚集眾人的力量,只有死路一條。
迷宮深處,刑術三人終於來到了最早米哈伊爾等12人遇到機關的地方,看著地上那些原日軍留下的乾屍,還有其他四具支離破碎的俄羅斯青年的屍體,馬菲搖頭道:“死路一條。”
連九棋指著後方的一條岔路:“我們應該朝著那邊走。”
馬菲指著地上:“但是那怪物的留下的液體是朝著這個方向。”
連九棋道:“不可能,這裡全是機關,那怪物並未觸動機關,這說明,它很清楚這裡有機關,自己又受了傷,所以希望我們被機關殺死,那東西很頭腦,不笨。”
連九棋看向刑術,發現刑術竟然抬腳要向前走去,連九棋立即攔住他,問:“你要幹什麼?”
刑術看著連九棋:“爸,這裡也許是活路,不是死路。”
連九棋很不理解:“活路?”
“是的,活路。”刑術看著前方,“我們走了那麼遠,沒有遇到任何機關,唯獨在這裡有機關,為什麼?爸,咱們是幹什麼的,咱們去了那麼多遺蹟,找過那麼多奇貨,我們很清楚,過去的人不會平白無故地設置機關,機關後面肯定藏著什麼東西,說不定就是我們要找的答案。”
連九棋卻是笑了,刑術納悶地看著他,問:“爸,你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