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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術聽完,問:“前兩支勘察隊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他們沒有衛星電話嗎?還有,你不是說過第二支勘察隊活下來了兩人,他們應該知道進山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眾人都看向唐倩柔,期待她的回答,包括古拉爾,刑術也從古拉爾期待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在山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唐倩柔連他都沒有告訴。
許久,等唐倩柔又打開一罐啤酒,並喝了一口後,她才開口道:“活下來的兩個人已經失去了聯繫,與他們最後聯繫的那一次,他們只說了整個隊伍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還說遇到了山神。”
古拉爾將啤酒罐一下捏緊:“山神?開什麼玩笑!”
刑術與馬菲對視了一眼,又看向陳泰東,陳泰東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思考著其他事情,注意力根本沒有在這裡。
刑術問:“具體情況可以說一下嗎?”
唐倩柔看著刑術道:“剛才我說的就是具體情況。”
古拉爾對唐倩柔的回答明顯不滿:“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未知,得靠我們自己去探索?”
唐倩柔冷冷道:“我花錢,你們辦事,就這麼簡單,別忘了,我是一次性付清了所有的款項,而且還說過,只要找到可能存在的那批寶藏,我會分一成給你們。”
一成?馬菲聽罷心頭一驚,唐倩柔的話讓她意識到,唐倩柔估計已經想到了可以簡單解決他們的辦法,因為以她的個性,不可能這麼大方,按照傳說,奇門中一成的寶物,都可以讓一個人八輩子享用不盡。
古拉爾轉而看向地圖,然後又抬眼看著刑術他們,問唐倩柔:“他們是具體做什麼的?”
唐倩柔抬眼看著刑術:“他們是顧問,亦敵亦友的顧問,只要他們好好合作,他們就是朋友,如果他們耍花樣,你隨時有權力幹掉他們。”
刑術等人一驚,看著古拉爾的臉上浮現出了怪異的笑容。
唐倩柔笑道:“當然了,就算要幹掉他們,也得按照順序來,如果不規矩,第一個幹掉馬菲,然後是陳泰東,最後才輪到刑術,你們三位別緊張,我並不是要真的幹掉你們,只是想你們能夠安心的留下來幫助我。”
刑術只是笑了笑,把話岔到一邊:“太晚了,我們得休息了,今晚我們住哪兒?”
唐倩柔看向古拉爾:“安排他們三個住在大帳里,派兩組人輪流盯著他們,明天上午10點左右出發。”
古拉爾搖頭:“太晚了,提前3小時,早上7點出發。”
“不,必須10點,我不需要一支疲憊的隊伍。”唐倩柔說完閉上眼睛,“古拉爾,刑術你們兩個留下,其他人可以去休息了。”
馬菲和陳泰東看向刑術,刑術對他們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馬菲和陳泰東這才離開,跟隨著在帳篷口等待著的傭兵去了對面的大帳。
兩人離開後,帳篷內陷入了一片死寂,能聽到的只有帳篷外傳來的呼呼風聲。
唐倩柔依然坐在那,仰著頭閉著眼,就像是已經死去了一樣。
古拉爾坐在一側,喝著啤酒,用帶著敵意的目光一直看著刑術,刑術則刻意迴避著他的眼神,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與唐倩柔的人動手。
不過,就這樣過了十分鐘之後,唐倩柔呼吸聲變得沉重,好像是真的睡著了。刑術也意識到,唐倩柔留下自己和古拉爾在這裡,似乎真的是想“聽”兩人廝殺一場。
古拉爾忽然起身,將旁邊的一個摺疊桌子立了起來,在桌面左右各插下了一柄匕首,然後指著桌子對面道:“還有時間,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刑術看著桌上的匕首,問:“什麼遊戲?”
古拉爾咧嘴笑了:“掰手腕,誰先把對方的手腕掰下去,誰就可以伸手去拿匕首,但人的身體是不能離開凳子的,否則的就算輸。”
刑術起身走過去,再問:“拿到匕首之後又做什麼?”
古拉爾率先坐下,擼起袖子:“要不幹掉對方,要不饒了對方,很簡單吧?”
刑術慢慢落座,分別看著左右兩柄匕首,很清楚,自己要在壓下古拉爾手腕的那一瞬間,立即鬆開對方的手,然後拔起匕首,在這期間就存在一個關鍵性問題,那就是必須讓對方的手腕造成短暫性酸痛,否則的話,對方只要一直抓著自己的手掌,自己就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去拿匕首。
同時,刑術也考慮一下,自己如果被古拉爾壓住之後,自己必須提前做好防範措施,否則,以這個傢伙的身手,在抓起匕首的那一瞬間,極有可能會朝著自己的咽喉直接割去。
“玩,還是,不玩?”古拉爾已經將手放在了桌子上,手肘頂著桌面的時候,故意非常用力,發出一聲悶響reads;。
刑術深吸一口氣,也將手放了上去。
古拉爾拔出手槍,將彈夾中的一顆子彈彈向空中,然後一把抓住了刑術的手腕。
兩人直視著對方的雙眼,豎起耳朵聽著,等到那子彈落在桌面上的一瞬間,兩人同時發力,緊捏對方手腕,朝著自己在左側壓去。
讓古拉爾感到無比意外的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比自己瘦弱許多的男人的右手紋絲不動,自己就好像是在與一尊石像扳手腕一樣。
就在兩人在帳篷中用這種古怪的方式一決高下的同時,營地一公里外,一名傭兵正騎著一匹快馬朝著這裡狂奔而來,馬背上的傭兵不時回頭看著自己的身後,同時揮舞著手中的馬鞭,試圖讓胯下的馬匹跑得更快一些。
“快!快呀!”傭兵喊著,將自己的馬鞭塞進旁邊的皮袋之中,再次抓起對講機喊道,“營地,營地,聽到回答,趕緊撤離,聽到請回答!”
對講機中只傳來沙沙的電流聲,傭兵大罵了一聲,扭頭去看著自己身後空中那一片原本應該在黑夜中根本無法看清的烏雲,但烏雲中夾雜著的閃電,還有像一隻只巨手一樣不斷向他襲來的雪風,都讓這名出營地外偵查的傭兵感覺到了死神帶來的那股壓迫感。
營地內,除了警戒巡夜的四名傭兵,還有營帳內的刑術和古拉爾,其他人都已經睡下,進入了夢鄉。
坐在通訊器跟前的兩名傭兵,不斷在正常頻道和緊急聯絡頻道之間切換著,但收到的都只是陣陣雜音,他們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
其中一名傭兵摘下了耳機扔在一旁,端起已經涼透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後吐了出來,徑直將杯子扔出了帳篷之外,但隨後又起身走出去撿了起來——因為他只有這麼一個咖啡杯。
傭兵撿起咖啡杯的同時,看到遠處天空有陣陣閃光,他疑惑地看著那邊,然後慢慢朝著營地外走去,試圖看得更清楚一些。
就在他看清楚因為那是一道道閃電之後,他意識到了什麼,轉身朝著帳篷內跑去,同時喊道:“雪暴!是雪暴!快叫醒其他人,我們得馬上撤離!快點!快!”
另外一名傭兵聞聲,立即在對講機上輸入了一連串數字,這個數字輸入之後,營地內所有人的對講機都發出了刺耳的鳴叫聲,這是他們約定好的緊急信號,只有在危急關頭才會使用。
而古拉爾的對講機發出鳴叫的同時,古拉爾已經逐漸落於了下風,他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坐在對面已經憋得滿臉通紅的刑術,不明白這小子為什麼力氣會這麼大?與自己僵持許久之後,竟然在沒有使用爆發力的前提下,反制了自己。
對講機的鳴叫聲越來越大,桌邊的唐倩柔也逐漸清醒過來,但她卻對刑術和古拉爾的舉動視而不見,只是快速系好自己衣服上的扣子,起身就朝著外邊走去,邊走邊說:“趕緊完事出來集合!”
也許是因為對講機鳴叫聲,以及唐倩柔的那句話,讓古拉爾更加焦急,他感覺自己的力量正在逐漸流失,剩下的希望全都放在能死死抓住刑術的手掌,不至於讓他脫手去抓起匕首。
帳篷外傳來的風聲越來越大,刑術的目光也終於從手腕上移到了古拉爾的面部,同時道:“你輸了reads;!”
古拉爾怒道:“不可能!”
古拉爾吼出這句話的五秒之後,刑術突然間發力,他很清楚古拉爾在憤怒喊出一句話之後,他就耗盡了僅有的爆發力,在那一瞬間,正是他徹底扳倒對方的好機會。
古拉爾意識到自己輸了之後,依然準備死死地抓住刑術的手掌不放,卻不料刑術用力之大,直接將古拉爾從整個人直接掀翻在了地上。
古拉爾癱倒在地,捏著自己的手腕,看著站在自己跟前,氣喘吁吁,也同樣捏著手腕的刑術,依然不相信自己輸了。
“不得不承認,你很厲害。”古拉爾慢慢爬起來,“在我的隊伍中,從來沒有人贏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