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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國銜坐下來:“傅隊,你不是說姓刑的那小子很可疑嗎?為什麼不一直盯著?”
“浪費警力,事情肯定不是他做的,但他肯定在調查什麼。”傅茗偉摸著下巴思考著,“最奇怪的就是那個齊八爺,一個字都不說,我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因為我發現他的事情與火災有關聯,完全是因為刑術和閻剛的那個電話。”
董國銜立即道:“要不,我再去看守所一趟,找找齊八爺?”
傅茗偉搖頭:“不急,先看監控,我有個直覺,我們在監控上可以找到放火的人,但肯定找不到他當夜返回的錄像。”
董國銜點頭,立即回到自己的電腦跟前,開始仔細看了起來。
入夜後,刑術帶著賀晨雪驅車趕到了石大龍所說的利民區的一個農家院子外面,閃了三下車燈之後,看到石大龍的車在對面的位置也閃了下燈,隨後刑術帶著賀晨雪下車,坐上石大龍的車從一條農村的小路上搖搖晃晃開了過去。
刑術看著黑漆漆的前方道:“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這小子惹事了,躲起來了,我想了些辦法,才找到他藏身的位置,他藏在他二舅家的老房子裡,這裡快拆遷了,所以基本上沒人,大多數人都走了,租了房子等著回遷。”石大龍邊開車邊說,“這裡沒人清雪,昨天下了雪,這幾天白天氣溫高,白天雪化,晚上又凍起來,所以路很滑。”
半小時後,車停了,石大龍下車,看了一眼手上的單子,指著前面一個院子道:“就是那家,門口的柵欄上面有兔子模樣的那家。”
三人踩著沒到小腿的雪走了過去,刑術借著月光看著地上的雪地,沒有看到腳印,下意識道:“沒有腳印?這小子在這裡嗎?”
石大龍肯定道:“肯定在,前天晚上他打電話給他老鐵,說他在這裡,說東西快吃完了,讓他老鐵這幾天送點吃的來,他老鐵欠我好幾萬,所以把這小子的藏身地告訴我了。”
“在錢面前,不要說老鐵,親兄弟都沒用。”刑術說到這,突然停下來道,“壞了!快!快進去!”
刑術說著,第一個帶頭衝進門口,走到大屋門口,就看到門上有一把新鎖。
石大龍一看驚道:“他不在這裡?”
刑術從旁邊找了一塊石頭,將鎖砸開,推門就進,隨後喊道:“劉樹鵬!?劉樹鵬你在哪兒?”
喊了幾聲,沒有人回答,石大龍進了側屋尋找,也沒有找到,刑術突然聽到了什麼,示意大家不要發出聲音,隨後又喊了幾聲,緊接著石大龍和賀晨雪都聽到什麼東西撞擊著發出了悶聲。
三人覓著聲音找過去,發現牆角處有一口大箱子,箱子上面還壓著好幾個箱子。
刑術蹲下來,聽到聲音是從箱子裡面發出來的,立即道:“快,把上面的箱子全部搬下來!”
兩人去搬,發現上面的箱子沉得可以,將最上面的打開一看,裡面全是碎石頭和磚頭之類的,只得讓賀晨雪讓開,將箱子直接掀落下去,其他的也如法炮製,但就這樣還花了幾分鐘的時間,最終只剩下最下面的箱子時,刑術砸開鎖打開,發現劉樹鵬被捂住嘴,綁著手腳,滿臉鼻涕眼淚,哭喪著臉看著兩人,箱子兩側全都是指甲留下的血印。
兩人趕緊七手八腳將劉樹鵬抬出來,幫其鬆綁,劉樹鵬認識刑術,直接就跪了下去,哀嚎著說刑術是他的再生父母之類的話,這輩子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說著,劉樹鵬就暈了過去,刑術趕緊背著他回到車內,知道他肯定是沒吃沒喝,加上突然獲救興奮一下暈過去了。
石大龍開車載著幾人回到了刑術停車的位置,再分別驅車往城內趕,直接將劉樹鵬運到了石大龍的家中,給劉樹鵬簡單吃喝了點東西,等其緩過來了再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吃喝完畢的劉樹鵬又沉沉睡去,一覺醒來都是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了,石大龍叫了外賣回來,與刑術、賀晨雪一起陪著劉樹鵬吃完飯,隨後刑術放下筷子,問:“劉樹鵬,你不是說要報答我們嗎?”
劉樹鵬喝著湯的同時點頭,差點把湯水灑出來,隨後一抹嘴巴道:“我翻身之後一定報答!”
石大龍起身將門關上,鎖死,坐在靠門的沙發扶手上面。
劉樹鵬看著石大龍的模樣,又看著刑術:“術哥,你這是……”
“別怕,我和準備置你於死地的那些人不一樣,我現在只問你幾個問題。”刑術冷冷道,“但你要是不說,很快你沒死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哈爾濱,到時候會發生什麼,相信你比我清楚。”
劉樹鵬明顯在裝傻,一臉納悶,做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石大龍摸出手機:“最直接的就是打電話報警,鵬鵬,我幫你報警。”
劉樹鵬上前一把捂住石大龍的手機道:“哥,別這樣,你知道不能報警!”
石大龍故意裝作不明白的樣子:“啥意思啊?我為啥知道不能報警呀?”
“哥,你要是報警,我就完了,我准得進去!”劉樹鵬直接就給石大龍跪下去了,石大龍一腳將其踹開。
石大龍指著劉樹鵬道:“你是個爺們,你的腿咋就那麼軟呢?說跪就跪啊!現在,我大哥問你問題,問一個,你回答一個,要不回答也可以,給你兩個選擇,要不去找警察自首,要不自己跳松花江!”
劉樹鵬被石大龍幾嗓子直接吼懵了,縮在角落不斷點頭,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刑術。
刑術走到劉樹鵬跟前,石大龍趕緊端了一把椅子過去,刑術坐下問:“第一個問題,張舒雲在哪兒?”
“誰是張舒雲啊?”劉樹鵬眨著眼睛,故作疑惑。
劉樹鵬說完,石大龍就抓著旁邊的抽取紙盒砸了過去,隨後舉起手中的菸灰缸:“下次我就扔這個了。”
刑術看著劉樹鵬:“前幾天你給張舒雲打電話,完了之後張舒雲才從我那跑掉的,然後人就失蹤了。”
石大龍作勢要扔菸灰缸,刑術攔住他道:“現在有人要殺你滅口,你知道是誰,但我現在不問,我只想知道張舒雲在哪兒。”
劉樹鵬點頭,然後道:“不知道。”
剛說完,石大龍一腳就朝著其腦袋踹了過去,隨後又是幾腳,刑術沒管,只是抬手看表道:“小龍多少腳能踹死你,我不知道,但我想試試,咱們掐個表吧。”
“我說,我說!”劉樹鵬抱著頭縮在角落,石大龍停腳後,劉樹鵬道,“是,是我打電話把張舒雲叫出來的,但也是人家逼我的,我不得不做,我把人弄出來之後,她就跟人家走了,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石大龍又要下手,刑術抬手道:“你認識張護士嗎?就是張舒雲她媽,曾經在古玩城擺攤的,我知道你曾經和齊八爺下了個套給她,故意找人弄了一個趙模的塌本糙稿,讓她發點小財,因此接近她,讓她放鬆警惕,同時又和她閨女掛上號,用你的搖頭丸或者其他的玩意兒控制了張舒雲,就是為了威脅張護士。”
劉樹鵬看著刑術:“我沒有給她下藥啊!沒有,絕對沒有,真的沒有,原本我也出了主意,說用藥好辦,但那些人不讓呀,說他們自己有辦法。”
刑術一下疑惑了,回頭看了一眼依然坐在沙發上的賀晨雪。
劉樹鵬抬手豎起三根手指頭道:“我發誓!我真的發誓!我真的沒有對她用藥,真的沒有逼她用那些東西!”
石大龍指著劉樹鵬道:“媽的,你要是不用藥,人家憑什麼要跟著你走!?人家大學生,你丫一個土包子開花的混混,你蒙誰呢?”
“等等!”刑術示意石大龍不要說話,看著劉樹鵬問,“你是不是也用某種字畫接近的張舒雲?”
劉樹鵬一下愣住了,隨後點了點頭:“是他們讓我那樣做的,那幅畫也是他們找來的。”
“是油畫對嗎?”刑術繼續問,身後的賀晨雪也意識到了什麼,慢慢上前。
劉樹鵬回憶了下道:“對,是油畫,是俄國的一個現代畫家的,叫什麼謝爾蓋什麼的,反正我給張舒雲看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好像……都好像陷進去了,我也不知道那幅畫哪兒好,我看不出來,但那些人讓我將畫帶給張舒雲,說那樣就可以了,接下來我就按照他們的安排,和張舒雲聊天,談畫,我懂得不多,有些是齊八爺教我的!”
刑術又問:“齊八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樹鵬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見齊八爺,就看到他滿臉烏青,被人揍過,而且那時候,齊八爺因為幾幅字畫的事情欠了不少錢,但後來翻身了,我是認識他們之後,才和齊八爺有了聯繫,之前齊八爺怎麼能看上我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