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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建國想出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這個辦法卻得到了工匠的首肯,工匠也是個明白人,他深知國人的傳統思想是無法改變的,特別是屯子中的農民,大字不識一個,你讓他去學習唯物主義,他肯定不明白。那麼只能沿用過去的辦法,利用宗教來進行滲透,從而讓他們嚴守秘密,只要他們肯遵守創立教派的秘密,也就可以嚴守金礦的秘密,這樣循序漸進,才能達到最終的目的。
不過,一開始就以宗教進行滲透,也是絕對不可行的。1950年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改革法》中規定過要徵收祠堂、廟宇、寺院等,因為道士和尚失去了廟宇道觀,只能出走回家種田謀生,從而讓國家恢復勞動生產力。同時也大力取締非法宗教組織,保留娛樂活動和貿易形勢的相關活動。如果當時他們直接打著宗教的旗號去,第一時間就會被公安部門抓捕,於是郝建國讓關芝青利用醫生的身份逐漸滲透,打消屯子中眾人的顧慮,同時也麻痹相關的監管部門。
當時關芝青和劉世強認為不妥,但郝建國私下說:“這些東西歸國家,我們也是無奈之舉,等給那些人分到金子之後,我們再想一個萬全之策,以研究課題地質考察和考古的名義發現這個地方,再上報學校,這樣就沒問題了。”
隨後他們按照步驟去做,卻花了很長的時間,村民也逐漸信任了他們,隨後關芝青按照郝建國所設定的教派理論開始傳播所謂的窮奇思想,讓他們選定的那些村民完全屈服於他們的教派,並唯命是從。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唯一出現的問題就是——關芝青懷孕了。
關芝青的懷孕,讓三個人的矛盾暴露了出來,其實郝建國和李銘志依然對關芝青不死心,原本為了天地府的事情一直在克制,沒想到關芝青與劉世強偷嘗禁果,未婚先育,直接讓三人的茅盾徹底爆發了出來。
“那天晚上,他們三個人吵了很久,實際的情況是,我爸一直低頭不說話,那兩個人一直在針對他,我那可憐老實的爸,真是個窩囊廢,整夜只是抽菸,對了,那是他第一次抽菸。”劉志剛笑道,“不過事已至此,也無法改變什麼了,我媽肚子中的我,已經說明了一切,郝建國和李銘志也不過只是為了發泄自己的不滿而已,他們認為自己比我爸長得好看,家境好成分好,不過從那晚開始,禍根也就埋下來了。”
劉志剛出生了,關芝青在屯子中生下他,在那坐了月子,被屯子中的婦女照顧著。那個時候的關芝青已經與屯子中的人打成了一片,那裡就像是她的家鄉,村民就像是她最親的親人。但那個時候的關芝青,根本不知道危險已經悄悄臨近了。
不久,郝建國與李銘志返回,告知留在屯子中的關芝青與劉世強,掘金計劃可以開始了,讓關芝青牽頭,帶著那一百一十一名村民朝著預定的地方前進,在那裡,將會有工匠在那接應。
劉志剛說到這裡,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來,表情也變得十分怪異,緩了很久才問:“刑老闆,你猜猜,隨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刑術搖頭,只是裝作一副好奇的模樣,同時心中對自己說:鎮定,冷靜,就差最後兩個步驟,這盤棋就下完了。
“你不知道?”劉志剛搖頭,“我覺得你應該推測得出來,你是個聰明人。”
是的,刑術是推測出個一個大概,而在一側的賀晨雪瞪圓了雙眼,看著遠處的劉志剛,她意識到當年在冰層樹林下發生的事情,應該與他們早先推測出來的大相逕庭。
第四十九章:血腥的私慾
“事情的真相總是讓人興奮,又心酸,既然是真相,那就屬於不為人知的事實。如果是那種很好的結局,恐怕很多人都知道了,所謂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在這件事中無法成立。”劉志剛掰著自己的指骨,“刑老闆,好了,既然你推測不出來,我就留個懸念,等我們合作開始之後,我才告訴你真相。”
劉志剛說著,環視了一圈洞穴道:“我不知道這裡的金子有多少,但是我想,夠我們幾個人,不,甚至更多的人吃幾輩子應該不成問題。”
刑術上前,與劉志剛並行站在一起:“劉先生,你應該有計劃吧?你叫來了三個尋寶專家,所以我認為你對這個金礦另有打算,應該不像你所說的那麼簡單。”
“刑老闆,你多心了。”劉志剛冷冷道。
刑術笑道:“劉先生,我和人合作的時候疑心特別重,而且有個毛病,沒有八成把握的買賣我不做,有命賺沒命花的事我更不做,雖然說富貴險中求,但現在我不缺錢,所以,有些事情如果你不說清楚的話,我是不會合作的。”
劉志剛慢慢扭頭看著刑術,眼中流露出一絲殺意,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刑術和遠處的白仲政察覺,兩人都清楚,劉志剛的目的沒那麼簡單,否則的話,他為什麼要僱傭假那枝還有那三個外籍華人尋寶專家。
“好吧,你先說你的推測,我再告訴你真相,你不就是想聽這個嗎?”劉志剛此時的語氣突然變了,像是軟了,不過說出來卻帶著一股陰柔勁,讓刑術渾身不自在。
刑術知道必須先搞清楚這件事,至於劉志剛現在的打算,只能以後再說,於是道:“我想,應該是郝建國和李銘志兩個人做了什麼手腳,害死了那些村民,讓你的父母背了黑鍋。”
劉志剛突然笑了,在那捂臉大笑,聲音迴蕩在洞穴內顯得那麼的恐怖。
賀晨雪戰戰兢兢地看著劉志剛,心裡一個勁兒的告訴自己,那不是自己的父親,絕對不是,自己的父親不會是這樣的。
白仲政卻是看著刑術,刑術則靜靜地等著劉志剛笑完,劉志剛緊接著取下口罩道:“有那麼簡單嗎?沒有,事情沒那麼簡單,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情是有報應的。”
關芝青親自領著那些村民到了預定的地點,也就是冰層下的樹林,到達那裡的時候,那些村民都傻眼了,整齊的朝著關芝青跪下,因為誰見過浮在腦袋頂上的冰呀?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東北,一入冬就與冰雪作伴的農民都見所未見,自然認為那簡直與神跡無疑。
而此時走在最前面的關芝青,卻看到了躺在地上,已經被人打得血肉模糊的工匠的屍體。
工匠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兒好肉,腦袋也被人用鋤頭削掉了半邊。關芝青衝過去跪在那,腦子中一片空白,她拼命的想,都想不出是誰幹的,雖然她也在腦子中蹦出了郝建國與李銘志的名字,但卻立即打消,兩個文人而已,就算逼急了對人下手,也不至於下這種狠手。
就在關芝青驚訝的時候,她抬眼就看到了一個人影,那人從林子中慢慢走出來,手中還提著一根帶血的棍子,等她看清楚的時候,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因為那個人正是她的未婚夫,已經與她有了夫妻之實,並且還誕下一子的劉世強。
關芝青眼淚一下就滾了出來,順著捂住臉的手滑了下去,但很快她的眼淚又收住了,因為她看到劉世強那張臉上並沒有兇狠,眼中也沒有殺意,只有害怕,走路也是戰戰兢兢的。同時,關芝青的目光跳過劉世強的肩頭,發現林子之中還有無數個人影,那些人有些站著,有些靠著樹,有些蹲著,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手中都帶著棍棒鋤頭鐵鏟。
關芝青慢慢起身,衝到劉世強跟前,拉著他往後退著,同時問:“世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了這是?”
劉世強不說話,他已經嚇傻了,目光一直落在地上的工匠屍體上面。
隨後,林子中走出了面色冷峻的郝建國,他沒有拿任何武器,只是背著自己的行囊,渾身上下都是傷。郝建國看見關芝青的第一句話就是:“他是個廢物,李銘志也是廢物。芝青,跟我吧,我現在是全國最有錢的人了,跟著我,我們去美國,不要擔心孩子的事情,我已經和他們說好了。”
說到這,郝建國轉身指著林子中:“把孩子留給他們撫養,就說是半途上撿來的,公安不會查。”
“他們?”關芝青渾身發抖。
……
劉志剛講述到這裡的時候冷冷道:“刑老闆,我給了你這麼多的線索,你現在可以猜猜郝建國說的他們是誰了嗎?”
刑術渾身冰冷,聽到劉志剛那如寒冰一樣的話語後,好半天才開口道:“也是屯子中的村民,對嗎?”
劉志剛使勁點了點頭,還豎起大拇指:“對,你真聰明呀刑老闆!如果你是警察的話,估計當年的懸案早就破了!”
……
賀晨雪站在那,完全傻了,沒有想到事情原來是這樣的,不過她並不知道,這不是全部的事實,接下來的事實對於賀晨雪和在場所有人來說,只要再想起一次,就會做一次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