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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博然皺眉道:“那只能看俄羅斯方面的警察是不是聰明了。”
“沒關係,馬菲說,中國警方已經通過國際刑警聯絡了俄羅斯方面,應該沒有問題!”關盛傑盯著那幾幅畫道,“現在我們要做的只有兩件事,第一,將這三幅畫藏起來,第二,告訴馬菲行動已經成功了,讓她履行諾言。”
白博然點頭的同時,關盛傑按下對講機到:“綦峰,把車開去安全屋。”吩咐完畢後,關盛傑掏出衛星電話撥了出去。
關盛傑電話撥通的時候,身在哈爾濱的馬菲正站在龍塔的觀景台上,今天不是周末,來參觀的人極少,馬菲拿著電話遠離人群走到一側,這才道:“任務完成了?”
“完成了,按照你的情報,已經找到了那三幅畫,初步鑑定結果,的確是列維坦的。”關盛傑在那頭平靜地說道,“現在,你應該履行承諾了。”
“沒問題。”馬菲笑道,“不過還需要你們用一點小手段,將這三幅畫交還給俄國國家歷史藝術博物館之後,我才能說出剩下兩幅畫的下落。”
關盛傑在那頭捏緊電話:“馬菲,你當我們是什麼?你的僱傭兵嗎?”
馬菲只是淡淡道:“關組長,你是把自己真的當賊了嗎?我讓你們做的是好事,你們拿走畫,交還給博物館,就算這個行當的人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為,也不會唾棄你們,要知道,誰都討厭賊,對嗎?”
關盛傑看了一眼白博然,穩定了下情緒:“這樣做不是多此一舉嗎?你不如換個方式,讓俄羅斯警方直接發現,他們自然會將畫交還回去的。”
“不,事情遠比你想像中的複雜多了。”馬菲道,隨後看向窗外,盯著那些遠沒有她身處的龍塔高的那些高樓大廈道,“關組長,我希望的是保持長期合作,你放心好了,將來我提供給你們的情報,以及帶你們去尋找的東西,是現在這些物品價值的幾百倍,我的話說到這,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那都是你的事,注意安全,再見。”
……
地下。
從鏡屋屋頂通道爬上去後的刑術三人,發現上端是一個地下洞穴,和小礦洞差不多,寬度夠一個半成人,平均高度一米八的模樣,但很多地方還需要彎著腰低著頭,否則就會碰著頭。
“這是什麼鬼地方!?誰挖出來的。”胡三千在前面慢慢走著,因為睡了一覺的緣故,大家的體力都恢復得不錯。
刑術摸著旁邊潮濕的洞壁:“三千,我覺得現在我們肯定在地下好幾十米的地方。”
“也許更深。”胡三千說著找了一個較軟弱的地方,將自己的一根棺材釘使勁插了進去,隨後再使勁晃動著,讓固定在裡面的棺材釘稍微鬆了一點後這才慢慢拔出來。
刑術湊上前看著,胡三千看著棺材釘中帶出來的泥土道:“很深,至少50米以下了。”
“50米!?”賀晨雪非常吃驚,“怎麼會在這麼深的地方?”
胡三千依然看著棺材釘上的泥土:“這不奇怪,雖然哈市主城區地處區域相對來說穩定性高,地勢平坦,區域地質災害少,但是有一個問題是永遠無法解決的,那就是季節性凍土。”
刑術點頭,摸了下那棺材釘上面的泥土,泥土很軟,感覺上帶著極重的水分。
“在這裡一旦進入零下之後,地表以下一定深度範圍內的岩土體以及岩土體空間fèng隙中的水就會發生凍結,但通常來說即便是達到了零下30度左右,也不可能凍結到好幾米,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在哈市凍土的深度最多200厘米,在整個中國凍土深度最深的就是天山下面,最高紀錄接近500厘米。”胡三千將棺材釘上面的泥土甩下來。
刑術搖頭:“既然這裡最多凍到200厘米,你是怎麼判斷出我們現在深入地下50米左右的?”
“土質,水分,還有土壤內所含的東西。”胡三千看著棺材釘留下的那個小孔,“北方房屋地基一般都用的鑽孔灌注樁,基坑基本上在7到15米左右,正常都是7、8米的樣子,不過要考慮到哈市下面的人防工程還有地鐵站等等,最深的基坑可以達到30米,如果這個洞穴並不深的話,早就被刨出來了,綜合這些因素,我才判斷應該是50米左右,還有這個洞穴應該算是半天然的。”
刑術摸著洞壁:“半天然?”
胡三千繼續朝著前面走,邊走邊解釋:“也就是說,很早以前這裡因為地震或者其他原因出現過地fèng,或者是較小的一些連通的洞穴,挖掘的人擴大這些個洞穴,將其連在一起,這種地質現象在北方其實挺常見的,特別是在曾經有火山的附近區域內。”
刑術掏出自己的手持gps來,沒有信號,所有電子設備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胡三千拿出羅盤來試圖辨別方向,發現羅盤指針不斷在轉,總之十分不穩定。
胡三千停下來,看著彎曲朝前,看不到盡頭的洞穴:“這裡的磁場好像有問題,而且前面還很遠。”
“沒事,這次我帶足了電池,就擔心發生上次的事情。”刑術拍了拍自己的背包。
胡三千搖頭:“要考慮到一切的可能性,只是我現在有件事想不明白。”
“什麼?”刑術問。
胡三千盯著前方道:“潘峰帶著小白去了哪裡?以小白的身手,要被潘峰抓住,除了被偷襲,不可能有其他的辦法,但潘峰要偷襲小白的最好位置就是在鏡屋,最早的小通道乃至於我們現在身處的位置,都不適合偷襲,因為無處可藏,但是偷襲之後,潘峰背著小白這樣一直走下去,得走多久?”
刑術尋思了一下道:“你是說,時間上合不上?”
“對,就算潘峰和小白提前我們幾十分鐘,還得算上破解門和通道機關的時間等等,他們也不可能跑那麼遠,要知道,我的體力都扛不住爬那麼久,走那麼久,更別說他們了。”胡三千看著刑術,隨後下了一個定義,“所以,潘峰不應該在我們前面。”
賀晨雪也看向後方:“你的意思是指,那個鏡屋還是有問題?”
刑術點頭:“有可能,有可能那個鏡屋內還有個其他的暗室什麼的,而潘峰帶著被偷襲的小白就在那個暗室內,和我們也許就一牆之隔。”
胡三千看著兩人:“知道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
刑術道:“潘峰背後到底是誰?這個人與潘峰是不是有直接聯繫,與那學校是不是有聯繫,不管是誰,這個人必定對這下面的世界了如指掌,甚至還親手改造過鏡屋的機關。”
“走到前面應該就會有答案!”胡三千轉身繼續前進,“刑術,你斷後,盯死後面。”
刑術點頭,故意放慢了下腳步,三人又在洞穴中走了一陣後,胡三千很肯定道:“這雖然有腳印,但不是最近才留下來的,說明昨天潘峰絕對沒有走到這裡來,昨天在地鐵上,我注意過他的鞋子,他穿的是一雙球鞋,而這裡的是皮靴的印記,也許是他以前來的時候留下來的,亦或者就是那個幫他的人,有腳印就好辦了,跟著腳印走吧。”
三人並不知道,他們在地下沿著那忽寬忽窄,忽高忽矮的洞穴走了足足快兩個半小時都沒有看到盡頭,三人已經完全累壞了,只得用防水布鋪墊在地上,靠著洞壁喘氣休息,而且這個位置無比的潮濕悶熱,讓人非常難受。
“快點,應該快到了。”胡三千蹲下來看著腳印。
賀晨雪喝著水問:“你怎麼知道?你也太神奇了吧。”
胡三千扭頭道:“我一直在留意腳印,之前比較新的那一組鞋印前後深淺不一,說明人走得很累,有些地方腳印還被拖長了,但是在這裡腳印基本上就深淺一致,而且腳印前端明顯較重一些,這個人肯定知道要到了,所以加快了腳步,想一口氣小跑過去,走吧,我們也抓緊時間。”
“好!”刑術攙扶起賀晨雪,跟在胡三千身後加快了腳步。
胡三千走了一陣,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九十度的拐角,拐角另外一頭明顯有些許的亮光,他走過去探頭一看,只見拐角另外一頭的洞穴還有一個拐角,在拐角的一側有個石制的燈台,燈台上面擺著一盞油燈。
“繼續!”胡三千走上去,看了看那油燈,走向下一個拐角,再繞過去,就看到一扇加固的石門出現在那,而石門外明顯有火光映射進來。
胡三千示意刑術和賀晨雪留下,自己則手持棺材釘慢慢朝著前面走去,走到那石門口,朝著外面探頭看去的時候,胡三千吃驚地一下愣住了,隨後扭頭對刑術喊道:“刑術,快來,前面看樣子是一座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