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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4個人在進入迷宮之後,改變了先前的策略,發現這裡充滿危險的米爾斯讓鮑爾這個退役軍人打前站,可鮑爾雖然是個軍人,但面對這種機關和普通人無異,沒有走多久,便被一支短箭射穿,當即身亡。
說到這裡,刑術看著元震八和一隻沒說話的白仲政:“你們猜猜,米爾斯是怎麼死的?”
元震八還未說話,白仲政不假思索道:“被陳泰東殺死的,陳泰東還準備殺死肯特的時候,卻被肯特跑掉了,肯特跑進迷宮,陳泰東卻沒有去追他,反而是走出了迷宮,進了甲厝殿,因為他認為肯特這個什麼也不懂的老外,肯定死定了,誰知道肯特還活著,對嗎?”
元震八立即點頭,同意白仲政的推測,而刑術則點頭道:“聰明!”
不過,隨後刑術又立即道:“你們想過沒,陳泰東為什麼要痛下殺手!?我知道,陳泰東是個嫉惡如仇的人,但是他也不會隨便殺人,更奇怪的是,他從這裡離開,回到東北之後,故意傷人入獄,故意傷人這件事,行內人無人不知,但誰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看來,應該與他當年給老外當嚮導有關係。”
白仲政微微搖頭,他並不是太擅長分析。
元震八站在那,看了一眼坐在那吃著白仲政先前所給食物的賀晨雪,突然間電光火石之間,他想到了什麼,他轉身看著刑術道:“米爾斯是個美國人,而陳泰東不喜歡與外國人接觸,那麼他們之間的中間人,也就是介紹人是誰呢?這個人才是關鍵!”
刑術微微點頭,低頭思考著,想著想著,他忽然慢慢抬頭道:“元震八,你祖師爺留下的那張圖,也就是最早刑仁舉所畫的那副地形圖,如今在凡孟手中的那一幅……”
元震八一拍手,指著刑術道:“那幅圖從我祖師爺手中流出之後,最終落到盛豐的手中!”
刑術點頭:“沒錯,從現有的線索來推測,這個中間人,引路人,介紹人就是盛豐,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他。”
“所以,盛豐一直想找到甲厝殿,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期,他剛剛當上合玉門門主不久,就開始著手這件事了,但是他很聰明,並沒有自己現身,而是獻寶一樣將‘巫神的憤怒’這種奇貨獻給了當時還不是國際尋寶公司的庫斯科公司,又找上了最有實力的陳泰東,讓他做領隊,但實際上他的如意算盤是……”元震八說到這停住了,愣在那。
許久之後元震八道:“盛豐這個老東西真他媽的賊啊,他知道陳泰東會保護甲厝殿,所以他應該是裝作被庫斯科公司威脅,讓陳泰東出面幫助,他也知道庫斯科公司會做殺人滅口的事情,所以攀爬懸崖的時候,米爾斯和鮑爾殺死那三個公安,徹底觸怒了陳泰東,加之後來剩下幾個中國人中毒之後,米爾斯等人見死不救,所以陳泰東這才準備在進入迷宮之後,一一除掉米爾斯、鮑爾和肯特。”
白仲政此時開口道:“但陳泰東後來也想明白到底怎麼回事,這就是為何他回到東北之後,會自行入獄的原因,他是擔心盛豐會想辦法撬開他的嘴巴,把甲厝殿的秘密弄出來,而監獄是相對最安全的地方,畢竟在那地方有嚴格的秩序,哪怕是盛豐有辦法找人進監獄去,也無法想外面一樣自由行事,逼問陳泰東。”
肯特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的,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不過在這個關鍵時候,賀晨雪插嘴問了一句:“照你們這樣推測的話,事情很明了了,當年盛豐得罪了庫斯科公司的人,也沒有從陳泰東那裡找到秘密,不得已受制於庫斯科公司,庫斯科公司一直逼他給出答案,無奈之下,他最終只得用笨辦法請與陳泰東齊名的鄭蒼穹出師,但鄭蒼穹不去,恰好刑術成為了鑄玉會的首工,之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他相反掉入了璩瞳布下的大網之中,任務徹底失敗,不得已前提下,他乾脆順水推舟,被警察逮捕,也等於是被警察保護了起來。”
白仲政想了想道:“按照賀小姐的意思,紋鼬根本就是庫斯科公司的某個小組或者是某個下屬組織的代號?這次的行動,一開始就是被庫斯科公司在左右?”
賀晨雪默默點頭。
第二十九章:忠jian人
眾人的分析,加上刑術自己的推測,他得出了其實一開始盛豐就計算到了自己會失敗這一步,所以就算是賀氏姐妹的生母段夢沒有收集他的犯罪資料交給警方,他也會用其他的方式讓警察將自己逮捕,躲入監獄之中,也相當於置身事外。
想到這,刑術問元震八:“元震八,你最早與合玉門牽扯上關係,是你主動的,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元震八立即明白刑術的意思:“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最早是盛豐找上我的,他詢問了我關於我祖師爺當年留下的那張刑仁舉手書圖紙的事,在那之後,我因為想知道那種奇藥,加之也想找到奇門的關係,所以留在了合玉門,選擇留在了盛鈺堂的身邊,因為他這個人容易被控制,仔細回想起來,也許盛豐當時找上我,就是為了今天的事情,我想,就算段夢不找我,與我達成協議,他也會想其他的辦法將我牽扯到這件事中,不,應該說,他很清楚,一旦有人動身來找甲厝殿,我是一定會想辦法參與的。”
此時,白仲政開口說了一個大家不願意承認,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其實,上一次交手,盛豐算是贏了,璩瞳才輸了,盛豐先假模假樣布局,璩瞳再在他那個局的基礎上再布局,但是並不知道,自己布局之外,盛豐還布了一個更大的局。”
一側的肯特聽到這裡,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他苦著臉,低聲自言自語用英語說:“我的上帝,這些都是什麼人呀?都是魔鬼!”
可是此時的刑術卻是一副愁容:“還是不對,我總覺得哪兒遺漏了什麼,我們的線索並不多,現在只能想辦法先進入甲厝殿,找到該找到的東西,然後再想辦法搞清楚真相,畢竟我們不知道在哈爾濱發生了什麼事情,走吧,去和其他人會和。”
刑術轉身跟著肯特慢慢走著,一路上都在不斷地將所有的線索聯繫在一起,試圖把完整的真相拼湊起來,但不管他怎麼拼,都覺得拼圖上少了幾塊。
……
哈爾濱的看守所內,已經睡醒的陳泰東,慢吞吞地吃完飯,又吃個了蘋果之後,按下門口的那個通話器,對中控室中的傅茗偉說:“傅警官,我要見盛豐。”
傅茗偉聽到陳泰東的話,立即趕到他房間,推門後,問:“為什麼?”
陳泰東道:“有一筆舊帳,我得和他算算,但是你放心,不會有人受傷,更不會有人會因此喪命。”
傅茗偉冷冷道:“諒你也沒那膽子!”
“當然。”陳泰東微笑道,看著走到門口來的吳志南,“吳警官,你好。”
傅茗偉看著吳志南道:“他要求見盛豐。”
吳志南道:“為什麼?”
陳泰東道:“我希望和盛豐在操場上見面,但是我會隨身帶一個對講機,開啟持續通話狀態,讓你們聽見我們的對話,這樣,你們就可以知道,我為什麼要單獨見盛豐了。”
吳志南皺眉:“陳老先生,你現在算是不留餘地地幫我們嗎?”
“是的。”陳泰東道,深吸一口氣,“我想贖罪。”
陳泰東的話讓傅茗偉和吳志南有些詫異,兩人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就在傅茗偉準備開口問為什麼的時候,陳泰東卻是一本正經地接著道:“我幾十年前,害死過警察,所以,我想贖罪。”
傅茗偉和吳志南一驚,吳志南瞪眼道:“你殺過警察?”
陳泰東搖頭:“我怎麼會幹那種事?但完全是因為我的計算失誤,才導致那兩名警察被人害死。”
傅茗偉道:“這麼說,你幾十年前就和警察合作過?”
陳泰東遲疑了一下道:“不算正式合作,只是一種默契吧,好了,傅警官,給句痛快,讓不讓我見盛豐?”
吳志南看著傅茗偉,傅茗偉則是盯著陳泰東,可是陳泰東的臉上卻沒有出現之前的那種自信的微笑。
傅茗偉的目光最終移到吳志南的臉上,吳志南朝著他點點頭,傅茗偉這才道:“好吧,讓你見盛豐,不過你要記得,我會一直盯著你,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做任何危險動作,我會下令崗哨上的獄警對你開槍的。”
陳泰東微微點頭:“放心,我還沒活夠。”
傅茗偉站在一側,將門口讓開,同時扭頭對遠處的獄警道:“去一組人,把盛豐帶到操場上,記得搜身,不允許他帶任何東西!”
十分鐘後,盛豐在五名獄警的帶領下,走進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