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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護士意識到了什麼,轉身朝著一側的矮牆跑去,跑到矮牆的位置卻看到那裡蹲著三條惡狠狠的狗,以及站在牆邊正背對著她小便的苦黃漢。

    苦黃漢扭頭對著張護士笑道:“張護士,下班了?”

    張護士咽了口唾沫,拔腿朝著另外一側跑去,邊跑邊四下看著,終於看到左側牆壁下的那顆大樹的時候,直接飛奔過去就要爬樹,剛衝到樹跟前,遠處一把掃帚飛了過來,直接將其絆倒,隨後穿著一身保潔服裝的廖洪美提著背簍慢慢走了出來,邊走邊往嘴裡餵著花生。

    “別裝死了,起來吧。”廖洪美慢慢走到張護士跟前,剛要蹲下去的時候,張護士突然轉身摸出一把水果刀就揮了過去,被廖洪美抬起直接擋住她的手腕,隨後反手一擰,將其水果刀脫手,再抓著胳膊一頂一拽,張護士慘叫一聲,剛叫出來就被廖洪美俯身捂住嘴。

    廖洪美冷冷地看著一臉驚恐的張護士:“只是脫臼而已,死不了的。”

    說著,廖洪美再抬手拉脫臼她的下巴,扛著她朝著地下室的方向走去,同時對一側的苦黃漢道:“放哨。”

    彼岸樓之中,刑術和閻剛揮舞著斧頭,將樓梯下面的地板砸開,果不其然,下面還有樓梯,而且被人毀壞過,而且上面的地板是重新拼湊上去的,原本是想讓人看不出下面有通道,結果弄巧成拙,弄得太堅固了,反倒被刑術發現了。  

    順著樓梯下去,刑術拿起手電照著下面被破壞得嚴重,但勉強可以站人的樓梯。

    “這裡有開關。”田煉峰看到樓梯口的開關,按下去卻沒有反應。

    閻剛照著開關之上被砍斷的電線道:“被砍斷了,而且電線肯定是分接線路。”

    “什麼意思?”田煉峰問。

    閻剛扶著邊緣朝著下面走:“他們在這裡肯定呆了挺長的時間,畫畫要用的燈,肯定費電,這裡早就不通電了,必定是偷的周圍其他設施的電,但只偷一處的電,人家一個月電費下來就能發現,所以至少偷好幾家的,今天用這個,明天用那個,不容易被發現。”

    刑術終於走到下面的那個巨大的房間內,隨後看到右側還有一排窗戶,他用手電照過去,發現窗戶外面斜擺著一排鏡子,手電光照著鏡子的時候,立即反射了出來。

    刑術探頭在窗口朝著上面望了望,隨後道:“上面應該還有鏡子,利用反射,將日光照進來,晚上再用燈,這樣就有天光了,而且看這些鏡子的鏡面是打磨處理過的,看得出來是想模擬出自然光線。”  

    閻剛在畫室中四下走著,發現四處很雜亂,幾乎所有的東西都被破壞了,畫架被砸,凳子、椅子、桌子都被砸得稀爛,原本周圍掛放物件的掛鉤也全部被砸落下來,摔得滿地都是,現場沒有一支筆,但在窗戶側對面位置的地上看到了不少油彩,不過那些油彩看樣子也被人認真擦過,但沒有擦掉。

    閻剛四下看了一圈道:“看樣子他們走得很匆忙,是逃走的,慌亂之中帶走了必須帶走的,剩下的全部毀壞了。”

    刑術道:“對,反射的鏡子也被砸過,但沒有完全砸壞,說明他們很慌張,還有地上的油彩,其實是可以擦掉的,用醋、香蕉水亦或者是油漆稀釋劑就可以輕鬆擦乾淨,但是他們沒有,這些都說明這裡的人走得十分匆忙,也許,是在紀德武的事情之後才跑掉的。”

    三個人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似乎留下來的只有那支毛筆。

    刑術站在畫室的中間,仔細地想著,捏著那筆道:“這支筆不是偶然掉在那裡的,肯定是被挾持被威迫的其中一個畫家留下來的東西,但留在最上面,不容易被發現,他既然想留下線索,必定也會在畫室中留下來,一個畫家應該留下什麼線索呢?”  

    閻剛聽到這,看著刑術道:“當然是畫。”

    田煉峰也點頭:“對,只能是畫。”

    刑術道:“對,是畫,而且不是畫在畫布上面的,而是畫在某個這些人帶不走的東西上面的。”說著,刑術指著周圍道,“仔細搜索天花板、牆壁和地板!”

    三人分頭尋找,找了許久,他們什麼都沒有找到。

    刑術起身來,四下看著,目光終於落在了角落的那堆油彩之上,他頓時想到了什麼,立即上前,讓閻剛和田煉峰照著那堆地上的油彩,順著那油彩朝著側面看過去,發現側面那裡都有擦去油彩留下的痕跡。

    “畫室的自然光一般都在側面,這樣繪畫的時候才不會影響視線,更不會影響色感,所以這裡是繪畫的地方。”刑術摸著地上的那層油彩,“他們走得那麼匆忙,都將周圍落下的油彩擦掉了,為什麼沒有擦掉這一堆油彩呢?他們看樣子是要掩飾什麼東西。”

    閻剛摸出匕首來,開始小心翼翼地將幹掉的那一層油彩抹去,颳得異常小心,不一會兒就渾身大汗,終於在半個小時後,閻剛將表面那一層刮出來之後,在地上露出一個用工具鑿出來的箭頭符號。  

    刑術道:“難怪要用油彩去掩飾,不是畫出來的,是鑿出來的,如果用木板蓋上,更容易被發現,只能用油彩潑上去掩飾。”

    閻剛看著正對面的那堵牆:“箭頭指著這堵牆,但是牆面上什麼都沒有。”

    刑術上前摸著牆壁:“是木板的。”說著,他再摸了下周圍其他牆壁,發現也都是木板的,隨後退回來道:“不對勁兒,東北這邊的屋子就算有保溫層,也不會用這種木板,再說了,這種中俄風格混搭的房子,也有封火牆,是全火磚結構的,沒有一絲絲木料在裡面,封火牆上加木板,而且還這麼嚴密,在當年是不可能的!”

    閻剛看著刑術:“知道了,拆木板是吧?”

    “對,慢慢來。”刑術說著指揮著兩人開始從箭頭所指的兩側開始拆木板,拆了一陣後,果然發現了裡面似乎有畫,還有字,就在三個人將正對著那面牆大部分都拆下來的時候,果然發現了裡面的那幅畫,而那幅畫不是其他的什麼畫,就是刑術從筒子樓牆壁中取出來的絕世畫!

    刑術看著一模一樣的絕世畫,看著畫上的彼岸花驚呆了。  

    田煉峰和閻剛也很吃驚,不過都明白,為什麼紀德武看見絕世畫的照片會那麼驚恐,說明他們的推測是正確的,紀德武斷指之前被帶到這裡來過,看到過牆壁上的這幅畫,印象很深刻,在那之後他自己斷指,所以再看到這幅畫,他的記憶就會蹦出很多當年的畫面,自然而然受了不小的刺激。

    刑術上前摸著那幅畫,不斷搖頭。

    田煉峰上前問:“你能鑑定出時間嗎?”

    “不好鑑定,沒有工具,而且我對畫不是太在行。”刑術搖頭,“但是我看得出來,牆壁上的這幅畫,和那幅絕世畫就算不是一個人畫的,兩個人之間也有某種聯繫,而且,這人之所以將畫留在這裡,其目的就是希望有人發現,也有可能這個人與奇門有某種聯繫。”

    刑術說到這裡,拿出電話,打給廖洪美。

    電話接通,廖洪美接起電話就說:“她醒了,但是一個字都不說,她應該只是個卒子,除了有醫療常識,是個正規的護士之外,沒有什麼身手,也許是被收買的。”

    刑術應道:“你把電話開免提,放在她跟前。”  

    說著,刑術也開了免提,回頭看著閻剛,示意他也認真聽,幫著分析。

    廖洪美將電話開成免提,端了一個凳子放在張護士跟前,將電話放上去,隨後退到一邊看著。

    張護士被廖洪美綁在椅子上,腦袋低垂著,在那說著:“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報警,我要報警抓你們。”

    刑術對著電話說:“我記得你姓張吧,我還記得你應該是紀德武入院之後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托關係進的醫院,別質疑我,別撒謊,我的記憶力很好,我無聊的時候,最喜歡看醫院的人事檔案,那是我家,我把你們每一個人都當家人,我會記住我每一個家人的名字,樣貌,年齡,喜好,所以,我勸你說實話,不要撒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刑術,你這次闖禍了。”張姓的護士說道。

    刑術道:“張護士,我爸是醫生,他醒來後就會立即察覺自己被人下藥了,也會看監控攝像頭,會發現你進了他的辦公室,我想即便這樣,你也可以編一套謊話,但是沒關係,我已經找到了你們當年囚禁畫家的畫室,就在北二道街的負四號,也就是彼岸樓,我將這一切捅出去,報警,警察順藤摸瓜嚴查的時候,你背後的人為了擔心事發,一定會滅你的口,亦或者直接放棄你。我知道,你有個女兒,今年二十歲了,大學生,前途無量,你要是出了事,她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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