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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賈嵐沒事,就是失血有點多!”
角落裡傳來了一個聲音。是二胖。
“你沒事吧?”我轉過頭,喘了一口粗氣問道。
二胖爬了起來,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除了這個看起來沒什麼異常,他搖搖晃晃的走到我的身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突然大笑起來。
我也跟著大笑起來,就像一個神經病一樣,這一個多月來的壓抑也隨著笑聲消散。
走出這個院子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們被關在這裡將近三天。我們三個裡面,賈嵐除了胳膊上的傷痕比較麻煩外,其他的還好。
二胖就比較麻煩,氣血虧虛的厲害,最重要的是那個保護他的大仙受了上,情況很不好。
至於宋峰和白瑪法王,他們兩個都被拖入了陰關內,屍骨無存,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而我自己的情況更是麻煩,頭頂上的傷口縫了將近十二針,最重要的是那個小孔,十天半個月的根本好不了。
養傷半個月後,三月初一,又是一個蒸人血饅頭的日子。
午夜兩點,再次站在三根紅蠟燭前,我有些百感交集。
我很清楚我現在身體的變化,特別是我胸口上的那個六臂鬼王刺青,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對於陰魂和怨氣,我全部能夠清楚的感覺到。
更加重要的是,我胸口的那個六臂鬼王可以吃鬼,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個刺青對於周圍牆壁裡面那一個個陰魂的垂涎。
點燃蠟燭,酒水貢品也一一擺好,我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這才將手指刺破,滴入面前的水杯里,這一次僅僅是十滴鮮血那個喘息聲就平復了下來。
我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深深的看了一眼三根蠟燭後面的牆壁,現在我可以清晰的看見,那一條漆黑的通道,那是陰關,連通陰陽兩界的通道。
我現在越來越好奇這個店主人到底是誰了,能夠在這裡布下了這個棺材局,聚陰地。
而且我也懷疑,那個白瑪法王就是被店主人算計的,這幾天我也想明白了,陰關是死的,但是這個棺材局,這個店卻是活的。
我現在的職責就是一個守關人,每天守衛著陰關,送那些橫死之人,身背怨氣之人平安的下地獄。
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三根紅蠟燭,我拿起水杯,走入了後屋,開始下面,蒸人血饅頭。
王超則是在一旁幫著忙,他現在已經成為了傀儡,本身的意識都消散的差不多了。
四點,饅頭出鍋,一名名橫死的鬼客沉默的走入店內,開始進食。
又是平安的一天度過了,生意也越發興隆。
上午九點,簡單的安排了一下夥計,又告訴了王超一聲,讓他看好店,我就回了家,二胖要走了。
雖然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但是二胖的臉色還是蒼白的,眼圈也是黑的,看起來菜菜的。
“木頭,收拾一下吧,我們一起回家,初六是好日子,我的香堂就選在那天開!”二胖對我笑了笑,簡單的提了句。
白瑪法王的事情刺激了二胖,也讓他徹底下定了決心,出來頂香,正式做一個出馬仙。
十一點半,我和二胖還有賈嵐三個人在火車站匯合,一起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我和賈嵐的關係現在比較微妙,說不清道不明,用二胖的話來說,就是賈嵐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他的父親畢竟是因為我而死的。
而我也不想耽誤賈嵐,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作為一個看守陰關的守門人,我很清楚我的命運。
而且,白瑪法王有一句話沒有說錯,我天生八字硬,克父克母克親朋,只要與我沾上點關係的,很少能有好下場的。
二胖還罵我是一個賤人,如果不想和賈嵐在一起的話就早點說,誰也別耽誤誰,不用拿幫著賈嵐找母親的藉口在一起。
其實我也承認,在這件事情上我確實很賤,二胖罵的沒錯。
從小到大,我就渴望親情,也懼怕親情,因為每一個和我接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如同賈嵐那樣,讓我有那種奇特的感覺,我現在就是既害怕,又不捨得放手,罵我賤人一點不差。
十二點的火車,一上車我就感覺到有點不對,似乎是有一雙陰冷的眼睛在暗處盯著我們看。
我環視了一圈車廂,但是什麼也沒有看到,以我的感知,我很清楚,我不可能感覺錯。
“沒事,是盯著我的!”二胖拉了我一把,無所謂的笑了笑。
我皺了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爭堂口而已,開香堂的那一天可能要打仗!”二胖啃了一口雞爪子,無所謂的說道。
“什麼意思?”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開香堂要打架的。
賈嵐也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等著二胖的解說。
二胖一口吐出了嘴裡的雞骨頭,吧唧了一下嘴,這才說道:“香堂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幹的,而且現在的各種野仙那麼多,野堂口也越來越多!”
頓了頓,二胖又喝了一口飲料,還特意看了我和賈嵐一眼。
“別賣關子,有屁快放!”我給了二胖一巴掌,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
二胖笑了笑,繼續道:“頂香開堂也不是想開就開的,就如同我們開飯店一樣,是要有營業執照的,沒有營業執照的,都是野堂口,不正規不說,還亂的很,賺到的功德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