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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上供時的擺放方法嗎?”
我暗暗念叨了一句,越發肯定老張是中邪了,我還沒聽說過給蠟燭上供的。
又折騰了五分多鐘,老張吹滅了蠟燭,收起了上供的東西,看樣子今天是不打算用人血和面了。
小心的躲到角落裡,我死死的盯著店門,等著老張的離開。
這一次老張沒有拿蠟燭,而是拎著那個紙袋,一步一頓的走著,那狀態就好像是有人踩著他的腳跟,一顫一顫的。
眼看著老張就要走出小市場了,他突然頓住了,好像是想要轉身,但是好似有人在扳著他的肩膀,不讓他回頭,掙扎之下他的身子又顫了起來。
足足在那顫抖了一分鐘,老張這才不再掙扎,放棄了抵抗,大口的喘起氣來,走出了小市場。
老張走了,我也放心的舒了一口氣,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轉身進店,我又去和面機里檢查了一遍,這一次一切正常,面里沒有血。
從這天開始,我又連續早來了五天,都沒發現老張用血和面,也沒發現老張出現過,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自從這天開始,饅頭店的生意就開始一天不如一天,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天竟然連一袋面都賣不出去。
而且老張的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就好像是得了一場大病一樣,狀態也越來越不對勁,每天看我的眼神都陰冷陰冷的,要是和他對視,又會一切都恢復正常。
對於這一切,我就當沒看見,在心裡盤算著日子,再有十天就又滿一個月了,到時候領了工資我就不幹了。
辭職前的倒數第五天,一個夥計無意間說了一句已經快一個月都沒人說饅頭髮澀了,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然後便算起了上一次有人說饅頭髮澀到底是哪天,還有老張往面里摻人血又是哪天,算完我便呆住了。
上一次有人說饅頭髮澀是上個月的農曆十五,老張摻人血那天是這個月的初一,也就是說,每個月的初一十五,老張都會往饅頭裡摻人血,這一次只不過是因為我的原因才被破壞了。
而明天就是這個月的十五,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的話,老張還會在饅頭裡摻人血。
在心裡掙扎了半天,我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老張那個樣子也挺嚇人的,反正我都快要辭職了,就不管這些閒事了。
第2章 午夜詭事
回到出租屋,簡單的吃了一口飯,設了一下鬧鐘,我倒下就睡。
夜裡四點,鬧鐘準時響了,我迷迷糊糊的起床,還特意磨蹭了一會,就是擔心碰到老張。
剛拐到小市場那裡,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按照往常來看,這個時間點周圍的幾家早點店應該來人了,但是現在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而且店裡再次露出了那抹熟悉的橘紅色燭光。
我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二點三十分整,我心裡一驚,差點把手機扔出去,我明明記得定的時間是四點,這他媽的怎麼才二點半。
抬頭看了一眼店裡,我轉身就走,馬上就要辭職了,我不想趟這趟渾水。
順著那條熟悉的路向回走,走了半天,黑暗裡一個熟悉的路口出現在了我的眼裡,我怎麼又回到了小市場這裡。
我咽了咽喉嚨,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難道是碰到鬼打牆了?
想了想,我轉身就走,沒想到沒走幾步,又回到小市場的門口,而且我感覺到身後好像有人在跟著我,有點涼颼颼的。
看了一眼小市場,又看了一眼一片黑暗的街道,我還是不想回店裡,就站在小市場門口不動了,就算是在這耗,也要耗到五點。
掏出手機又看了一眼時間,二點三十五,來回折騰了兩趟,竟然才過去五分鐘,我心裡頓時泛起了嘀咕,這越來越不對了。
就在這時,對面的黑暗裡又響起了沙沙的腳步聲,好像有很多人正在向著這裡走來。
我心裡一寒,轉身就向著小市場裡面走去,面對老張,總比面對黑暗裡那些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的為好。
店鋪前,那點橘紅色的燭光灑出,將門前的一塊地方染成了一抹詭異的紅色,門也開著,露出手掌寬的縫隙。
我猶豫了一下,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黑暗,轉過身拉開了門。
桌子上還是那三根紅蠟燭,老張不見了蹤影,我摸索著拉了拉燈繩,沒亮。
就在這時,後屋的和面機響了,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老闆?”
我試探著喊了一聲,沒有回音。
小心的繞過那三根紅蠟燭,我來到了後屋,老張正一臉蒼白的站在兩台和面機前,一手拿著水瓢,一手則是向著和面機里滴著血。
“老闆,你在幹什麼?”我顫抖著問道。
老張緩緩的轉過頭,在嘴邊豎起一根中指,“噓”了一聲,點點的鮮血頓時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在橘紅色的燭光下,顯得異常的詭異。
我勉強控制住自己拔腿就跑的衝動,咬著牙看著老張和面。
很快,兩台和面機就將兩團面和好,老張詭異的笑著,將兩團摻了血的面通過開口,放入了饅頭機中。
嗡嗡的電機響動聲中,饅頭機動了起來,一個個潔白的饅頭自動成型,從另一端的開口吐了出來。
“別急啊,馬上就好,保證又白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