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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中頭彩了?”胖子乾笑了兩聲,聽聲音他也害怕,我就道小心點,那隻鮫很可能還找上其他人,我們並不知道它的目的,所以儘可能抓住它。
看樣子,它似乎對人類不構成威脅,又或者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裡觀望我們是否有足夠的能力威脅到它的性命,不光是人,其他生物對危險都很敏感,它肯定也是這樣,說不定觀察我們是為了看我們能不能當成食物吃了呢。
我慌亂間拿面鏡拍了它一下子,可能讓它心生畏懼起來。
我正說著,就突然看到那隻鮫從我眼前一閃而逝,直接隱在了前面的一片廢墟里,它是橫著出來的,也橫著消失,根本不需要道路一樣,我驚得立刻打了個寒戰,拎著面鏡就追了上去,這一跑我看到的景象又浮動起來,導致我作嘔欲吐。
這不是噁心暈的,是看暈的,就跟暈車差不多,我想誰也受不了眼前的景物一直亂轉,不暈才怪。
“我看到它了!”同時,我驚叫道。
“抓住它!”他們幾乎異口同聲,我心想站著說話不腰疼,排除它可能反捕殺我的情況,光是跟著它我都追不上,只能靠運氣了,希望這隻鮫沒有人類那麼高的智慧,只會窩在牆角里,要真有,不說抓不抓它,我們第一個就麻煩了,他觀察一段時間之後肯定會當先出手,因為海底里它是霸主,我們不過任他宰割。
它一直都不出來,我以為被困住了或者只是隱藏起來,這是所有生物的習性,躲避天敵和捕食獵物都會用到,連有些植物都有自我保護機制。
離得近了我就越加小心,心也隨之緊繃,慢慢靠近那片廢墟,這並不是完全的廢墟,只坍塌了一半,如果我進去貓著腰也沒人看得到我,更何況探照燈照射過去,陰影之處更便於躲藏。
我提心弔膽,好不容易挪動過去了,才發現這竟然是一條橫向的岔路,廢墟後面根本沒有東西,而且岔路上也什麼都沒有,那隻鮫已經跑了。
這簡直是在折磨我的神經,道路四通八達,外加上鮫在海底的靈活性,這麼神出鬼沒的智慧肯定不能低,我如今已經不擔心它反應過來把我們集體幹掉吃了,它是在那我們玩躲貓貓!
“找到了吱個聲啊。”孫志明緊張的問我。
“找到個屁,你們小心點,別被它攻擊了,我猜那隻鮫是想引誘咱們,或者就是跟咱捉迷藏呢,它想撂倒咱們易如反掌。”我道,雖然這話說出口會打擊士氣,可我也顧不得了,誰都知道鼓勵人家,但你見過把老虎當成貓,鼓勵一小孩抓住它的麼?
那就不叫鼓勵了,叫欺騙。
“拿著個武器防身。”我又補充道,順便掂量了兩下手裡的面鏡,這東西實在不咋地,在水裡阻力還大,不如棍子刀子這種長方形狹窄的武器好用,上一次是我玩命掄,再碰上我都不一定能打著它。
這幾個人聽到我的話明顯沉悶下去了,只有孫志明應了一聲,也不再說什麼,活在海里的人就跟活在茫茫草原里的馴鹿一樣,雖然有天敵,但一撩蹄子也能踹你個骨斷筋折,更何況正常人類在海底就跟陸地上的兔子差不多,踢死你不帶眨眼的。
正說著,我又見到了那東西從很遠的地方如幽靈般飄了過去,只出現了短暫的時間,而且我剛夠能見到是鮫的,距離怎麼也得有二三十米,它接連出現三次雖然讓我疑惑,可這一次再出來,而且還是以剛才的方式,就讓我不得不提心弔膽了。
這王八蛋好像要引我過去!
我不動聲色,沒有跟他們幾個人說,事實上說了沒準兒他們也不信,問題在於我到底跟不跟上去,我估摸著跟上去絕對沒好事兒,因為我也不確定它是不是在引我去什麼地方,還是故意想陰我,觀察出我的底細之後再報一面鏡之仇。
我猶豫不決,呆愣愣的占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打算冒一把險,就算我待著也出不去,大家都有生命危險,沒啥作為早晚玩兒完,能救我們的恐怕就只有這隻鮫了,所以我得跟上去。
這些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我也早就知道不能莽撞行事了,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我和其他人的通信還很完好,說明離得並不是太遠,他們估計也在走呢,只是不知道走到什麼地方了,鑑於此,就算我往哪走,都只能誤打誤撞,找不到匯合的路,所以我往哪走都一樣,只能憑感覺,但它卻給我指了一條路。
所以我不能再考慮怎麼走才能不和他們失去信號聯繫,這個問題,無解。
跟著它的話總能有一定的目標性,跟誤打誤撞不一樣。
這其實就跟賭博沒什麼兩樣,我賭的是它的想法,想到這裡我就默默的跟上,雖然景物還是在旋轉,但我走的慢,轉的也慢,我不至於跟張星一樣吐在潛水服里。
“時間不多了,咱們得抓緊找出口,要麼都得死在這。”葛大也開始焦急起來,反而孫志明卻關心鮫勝過關心自己的生命,我知道這種人基本都這麼個變態思想,小青年肯定就是,毋庸置疑,醫生也差不多,只不過不知道他的命和我的病比起來到底哪個更重要,我還真想試試。
“我可不想死在這。”胖子嘟囔著,雖然他話里總帶著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感,但他現在自己都笑不出來了,有一股沉悶的氣氛,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