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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教主呢?”我見唐呆愣愣的不說話，就問陳憾道，同時走了過去，如果我拋卻他們曾坑算我的事實，那麼基本就沒什麼矛盾了，唐老說中國人不講信譽，說到底最會坑人的並不是我們。

　　  這就是簡單的種族偏見，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走了。”陳憾面無表情。

　　  “陳憾，他走了你應該挺傷心才對啊。”我譏笑道，見慣了最親近的人死亡，對於其他人的死我根本不在乎，甚至心裡一點波瀾都沒有。這就跟久經戰場的老兵一樣，周圍人死的多了，也麻木了，到最後連自己的生死都看得很淡。

　　  當然也不缺少逃兵，不過在戰場在待的越久的兵就越不會逃，而逃兵往往是那些新兵。

　　  可惜我還沒看見過教主的臉，身材倒是蠻不錯的……

　　  “陳憾?”想不到的是鮫聽聞這個名字立刻回過頭，看向陳憾，並且生澀的叫出這個名字，一瞬間，我感覺他身上的青筋都突起來了，緊張兮兮的看著。

　　  陳憾更被盯得發毛，一個勁兒往後退，一臉蒼白。  

　　  “我不是真的陳憾!”陳憾慌張的說道，鮫盯了他一會兒就再次看向天空上的人工太陽，閉上了眼睛。

　　  他能聽懂我們說的話!

　　  “你告訴我，陳憾是誰?”我見鮫對這個名字有反應，就找到了切入口，問陳憾道。這個名字本身似乎就有什麼特殊的寓意，但我一直不知道。

　　  “無可奉告。”陳憾眯著眼睛，鮫不對他怎麼樣了，這貨就開始裝大尾巴狼。

　　  “老子還沒找你算帳呢，你這是什麼態度!”我當場就炸毛了，好不容易有了條能讓鮫起反應的線索，可陳憾卻不說，他肯定是想著四下沒人的時候自己去試著和鮫交談，這種人最他娘的可惡!

　　  唐也回頭盯著他。

　　  陳憾咬了咬牙，忽然道：“陸川真沒回來嗎?”

　　  我皺著眉頭不說話，我發誓他要是再說一句，我肯定先揍他一頓再說，雖然我傷得挺重，未必揍得過他，但在他身上留點彩還是能夠做到的。

　　  “我真的不太清楚。”陳憾立刻擺手道：“我知道的只是陳憾這個名字對一些人來說有特別寓意，其他的就不清楚了，我本名叫方為。”  

　　  “媽的。”我破口大罵道：“頭一次見你這麼狠的，連自己都坑。”他之前說過白蓮教有個叛徒叫方為，竟然說的就是自己，哪怕我隨便詢問個知情人他就能露餡，可這種事我偏偏根本不會考慮，任何人也不能往他身上想啊。

　　  “這不是安全麼。”陳憾不卑不亢的說道。

　　  就在這時，鮫似乎吸收完陽光了，身子也仿佛徹底活化，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連兩側的腮也匍匐起來，他突然跳起來，一蹦差點都比我高了，爆發力非常強大，直接跳進了下面的水裡。

　　  下方的水面距離這裡並不算高，但要是跳水的話就太高了，起碼也得有個三五十米，鮫也不怕把自己腦袋撞下來。

　　  我立刻低著頭看了過去，好一會兒鮫才落水，密密麻麻的小神靈受到驚嚇，四散游開。

　　  唐立馬就跑到牆壁上了，要往下跳，可做好了姿勢就頓在那裡，直勾勾的往下瞅。

　　  “你倒是跳啊。”我可這勁兒刺激他：“鮫要跑了，趕緊跳下去追上。”

　　  鮫是什麼?用美國電影方式展現那就是個生化武器，他這麼跳沒事兒，可要是正常人從三五十米高的地方跳進海里，說沒事兒那是騙小孩子玩兒的，重力加速度，到了地方海面的硬度常人絕對難以承受。  

　　  “我還是知道輕重的。”唐突然換了副樣子，頗有指點江山的味道，指著前面道：“你們看，那地方露出了地面，下面的海水並不完全覆蓋這片空間，除了海底應該就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出去，剛才我是怕鮫跑了。可仔細看他的行為方式我就回過神了，他不可能跑。”

　　  這地方的大小得有幾千米，海水的面積非常廣闊，幾乎要到了看不到邊的程度，不過還是有岸的，整個海水包圍住我們所站著的建築物。

　　  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可要看小神靈和海岸的植物，這裡難道孕育出了獨立的生態系統?

　　  這和楊家古宅下的暗湖可不一樣，那地方雖然與世隔絕，但好歹是與外面的世界相通的，而這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海底，那麼連空氣都不可能流通，近乎是完全隔絕，想要在這么小的世界裡孕育出生態系統完全不可能。

　　  但意外總是存在，尤其是擁有這種人工太陽的地方。

　　  “你們那有沒有藥?”我問道，小蠍子要堅持不住了，我也快不行了，沒有及時治療左腿多半要廢，小蠍子更慘，毀容不說，嘴和鼻子還兜風。

　　  這仨活下來的人身上的傷倒是不重。

　　  “有一點。”唐道：“不過劑量太小，連防止感染都難以做到，這麼重的傷不做外科手術很難活下來。”他沒有過多關注我的腿，而是在小蠍子的臉上瞄來瞄去，估摸著他已經認不出小蠍子到底是誰了。

　　  “他能撐到這已經算是奇蹟了。”我道，這地方應該是鮫的家，所以不用擔心他逃跑，就算他跑我們也攔不住，但我們得活下去，否則一切都變成了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