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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旅館一共分為三層,每一層都非常低矮,有露天的非常長的走廊,據說是有個台商投資建起來的,專門給某些過來看雷公山脈的遊客住宿的。
旅館的環境很惡劣,一樓和二樓是水泥房,而三樓則是用木板建起來的牆壁。特別是南方氣候濕潤,三樓的木板房的牆壁和天花板都生了厚厚的青苔,我在剛剛來的時候甚至看到三樓的牆壁長出了黑木耳。
這種潮濕的地方,最多鼻涕蟲了,在牆壁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鼻涕蟲。
一看到這些灰色白色黑色的鼻涕蟲,我就想起了上下九街道小巷的美食店老闆娘那條洗臉盆般大小的鼻涕蟲……我的心情一下子就降了好多好多。
葵若蘭道:“這裡挺好啊,鳥語花香,滿眼放過去看到的都是蔥蔥鬱郁的綠色,特別是空氣實在太清新了!”
陳秋陽也是一臉歡欣,道:“啊呀呀,的確是空氣比龍城的空氣好太多啦!特別富含負離子,蘭蘭你知道嗎?負離子對皮膚特別好哦!在這裡每呼吸一次我就覺得我為自己的臉敷上了一塊美白補水的面膜!”
陳秋陽的話讓我又是一陣雞皮疙瘩的直冒。
我知道,陳秋陽各種各樣的面膜多不勝數,什麼美白的補水的祛斑的中藥的天然的蠶絲的鉑金的多得讓我目瞪口呆,而且最令我感覺離譜的是還分日用型的和夜用型的。
我記得他告訴我這些的時候,我說:“哇塞,面膜還分日用型和夜用型的呀,簡直就像少女系列的衛生巾一樣!秋陽你每個夜裡都在臉上敷著一塊衛生巾呀!”
陳秋陽嬌羞地捂臉回復我說:“社長你好討厭啦,人家是男孩子,才不用那個東西啦!”
看著他毫無做作的嬌羞模樣,我常常想老天爺似乎把他和葵若蘭的性別弄錯了。
因為前不久我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剛剛好經過紙巾貨架的時候,推著購物車的葵若蘭遠遠的看見了我衝著我嚷道:“十三,幫我把你旁邊的少女系列衛生巾拿兩包給我,記得是要超薄型號少女系列哦!”
她殺豬般的高分貝聲音使得周圍的人都齊刷刷地看著我,我恨不得挖個孔鑽進去一了百了。
我說:“我們不是來度假的,是來調查那個已經懷孕了20個月胎兒的越南妹。”
葵若蘭道:“我們又不是婦產科醫生,我們怎麼調查?”
陳秋陽道:“蘭蘭說得太對啦,社長你應該叫中醫院那個阮醫生一起過來的。”
令我想不到的是,我居然真的看到了阮得風醫生從樓梯走下來。
我驚奇的和他打招呼,道:“阮醫生,居然在這裡又撞見你?這也太巧了!”
“大偵探又來查案?我是我們醫院每個季度都有下基層送溫暖的義務免費診治活動。我前段時間看了新聞,所以選擇了這個區域。”
“免費醫療義務免費診治?”
“是的,這裡的雷公山脈聽說負離子超級高,來這裡當是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你們又過來查案?”
“是的,但是今次查的案件比較奇怪,沒有委託人,是鄒管家讓我們過來查的。據說這裡有一個越南妹懷了一個胎兒足足已經有了20個月。阮醫生,你相信麼?”
“呵呵,這一點也不符合醫學常識,古代神話傳說,李靖的夫人倒是懷哪吒的時候經過了非常長的時間,可這只是神話傳說,不足為信。”
我說:“我們也是敷衍敷衍一下鄒管家罷了。反正花費可以回去報銷。”
我們住在雷公旅館的二樓,而阮得風他們的醫療住在一樓,倒是使得雷公旅館變得熱鬧起來。
我住在最靠邊的一個房間,因為這裡是走廊的盡頭,非常清靜。
當晚,雷公旅館的老闆娘在前面空地舉行篝火烤全羊,邀請了所有的旅客參加,我才發覺原來有那麼多旅客,大約有50多人,大家圍著篝火吃烤羊,談天說地,氣氛融洽。
在我、葵若蘭、陳秋陽以及阮得風這一圈人當中,有一對帶著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兒女的台灣吳氏夫婦遊客,他們來自台灣彰化,據說以前是伍佰的鄰居。
吳先生說:“我們每年年底都會來這裡休息一個月。還請這些天多多指教。”
他妻子叫蔡藝林,是一位氣質優雅的女士,談吐非常得體。她很有禮貌的向我們介紹他們的可愛雙胞胎:“六歲,大哥叫吳總憲,妹妹叫吳泳薇。總憲,泳薇,叫哥哥姐姐叔叔。”
吳總憲和吳泳薇卻非常怕羞,一直不肯叫人,而且他們兩人的臉色過於蒼白。
阮得風道:“不好意思,我是醫生,我看到你們的兩個孩子,似乎在生病。”
吳先生臉色微變,道:“是的,他們生了病,我們之所以每年都來這裡一次,其實正是為了給他們治病。這裡,這裡的空氣很適合他們的養病。”
吳先生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我們都非常識趣地趕緊轉移其他話題,不再討論他們的兩個孩子。
在我們旁邊的另外一撥人當中,有一個留著山羊須的中年人興許是喝高了,突然扯開喉嚨大唱歌曲:“你是我呀我的小蘋果!怎麼——”
他唱的非常難聽,周圍的人紛紛喝倒彩。山羊須也不好意思繼續唱歌,於是道:“不喜歡聽我唱歌,那就講一個附近的上元村和下元村的恐怖故事你們聽吧!特別是下元村,嘿嘿,可是盛產怪胎的哦,7年前,我初次來這裡收購中藥材的時候,在雷公山脈可是遇到了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