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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秋陽道:“我懂你的感覺。不過我們也要振作,小金毛到底是怎麼死的?還有,他的其他那幾個夥伴呢?是否也遇害了?”
“你是警校畢業的,你看他的肚子那個血窟窿,是什麼造成的?”
“我那時候只顧著學擒拿術以及拍拖,學藝不精,不過我從這個血窟窿的形狀來看,你們有沒有覺得有一點奇怪?”陳秋陽道“一般正常人的肚子,應該是很柔軟的,就算被你用刀子挖開一個裂口,由於脂肪和皮膚的關係,應該不會造成現在小金毛肚子如此一個圓形的窟窿。反正我怎麼看都覺得這隻窟窿怪怪的,不太像正常情況下在肚皮挖出來的這樣一個窟窿。你記得楊宏挖自己肚子腸的畫面嗎?那個只能形成一個裂口,而不是現在這樣整個窟窿。小金毛肚子上的窟窿有點像他整個人的肚子位置是變得干硬了,然後挖出來的一個窟窿。我這樣說可能有點抽象,我換個說法,你們試過用吸管插在一隻雪梨上嗎?當吸管插進去雪梨裡面再掏出來的時候,吸管內部會塞入雪梨肉,而造成雪梨出現一個窟窿——現在小金毛身上的這隻窟窿就是有些像這種情況。他肚子變硬了,被人用一個巨大吸管插進肚子然後吸管抽出來,在他肚子裡留下了這樣一個窟窿。”
陳秋陽的例子很形象,因為我曾經用吸管做過這樣的事情,所以我聽完他的分析之後,胃部又開始不舒服了。
“警察怎麼還沒來呢?”葵若蘭有點著急。
“還不知道能不能來呢”——說話的是杜黃牛,他如同一隻背著殼的蝸牛,從屋內伸出一個頭,說:“這麼大暴雨,進村子的道路肯定全部陷入洪流之中,早就被水淹沒了。”
杜黃牛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即使是有人死在了他的屋子旁邊。
陳秋陽道:“牛爺爺,你沒有看到嗎?你屋子外面死了一個少年。”
杜黃牛輕描淡寫地道:“死了就死了,這有什麼呢?每天都會有人死的,而且我也快死了呢。能夠在外面柳隆村死,是他的福氣。”
陳秋陽生氣地道:“牛爺爺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他不是順從大自然規律而死的,是被殺死的。”
杜黃牛抽旱菸,點燃菸絲,道:“你們現在如果不怕山洪的危險,我勸說你們也趕快離開。不然,下一個死的,就可能是你們了。”
他的話平淡無奇,可是內容極其嚇人。
葵若蘭道:“牛爺爺,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內情?我知道你是為了外面好所以才勸我們離開柳隆村。你肯定知道柳隆村的那個威脅著我們的東西。你能不能告訴我們?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威脅到我們生命。是詛咒?鬼怪?還是說你們村子裡的這些人?”
杜黃牛收好旱菸,沒有理會我們,又慢吞吞地縮回去屋子內了。
陳秋陽道:“他肯定知曉一些東西的,可惜我們又不能嚴刑逼供。”
葵若蘭道:“我生氣的不是他不肯告訴我,而是因為他對生命的不尊重,對生命的冷漠。”
我淡淡道:“我們也不能怪他,或許等到我們活到他現在這種年紀的時候,我們說不定也會是他這種態度呢,活到這個歲數,也許對生命,真的沒有那麼看重了。”
雨越下越大,警察終於到了,他們現場觀察了屍體以及拍了照片之後,將黃多多的屍體抬走了,分別詢問了我們相關的內容之後,也走了。
我們暫時回到了屋內。一個小時後,警察打電話告訴我,黃多多的其他夥伴的屍體在村尾的田野之中找到了,泡浸在水中,差一點就被衝到河流裡面去了,具體的事情要等法醫檢查過之後才知曉。同時,他告訴我,柳隆村村口出去的道路已經全部被洪水淹沒了,讓我們暫時不能出去。
我們被這一場大暴雨困在了屋內,不能出外,不能調查,就和我們調查的處境一模一樣,被困住了。
更加令我心煩的是,房間內的漏水越來越大,我只好到了陳秋陽的房間。本來我建議葵若蘭也搬來我們三人住在一起方便有照應的,但是她說她不怕,所以並沒有搬過來。這樣我們無所事事一直持續到了下午3點。
下午3點多的時候,雨勢相對來說,小了很多。我決定再去杜傑家。等到我們全身濕透來到杜傑家的時候,我們發現杜傑他爹居然不在家裡。
下著這麼大的暴雨,他一個行動不便的老人家,到底跑去哪裡了?我們站在杜傑家門口,內心充滿了疑惑。
杜傑家裡面也是破破爛爛的,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家徒四壁,比一般的貧困戶還要差。
陳秋陽道:“改建村子村民不同意還說得過去,杜傑他爹自己住的地方已經快要是危房了,他都不肯讓杜傑裝修?我覺得這個村子裡面的老人的思想真的是頑固到已經是變態的地步了。”
“既然杜傑他爹不在家,我們就趁著這個就會看看。葵若蘭,你在門口把風把風。”
我在大廳上轉了一個圈,沒有任何發現。因為這裡空蕩蕩的,站著看一下基本上就快要看得一目了然了。我突然發現牆壁上掛著一個畫框,畫框是空白的,沒有任何圖像,這給我這種有一點強迫症的人來說,有點怪怪的感覺。我把畫框從牆壁上取下來,突然我看到畫框裡面的白紙背面似乎印著什麼東西。我把白紙從畫框取出來,翻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個老奶奶的黑白像。